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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昀：「……」

唐維寧像是沒發現蘇昀的囧然，自顧自的說：「我有很多錢，很多很多的錢。」

蘇昀到底還是沒走，托著下巴做一個忠實的聆聽者。

「我很會賺錢，我有一家大公司，但是我覺得很無聊。」唐維寧乾巴巴的說，「你知道，當錢來的太容易的時候就會覺得沒有意思，當所有的問題對你來說都沒有難度之後，就覺得生活沒有意思，完全沒有意義。」

蘇昀：「……」

——這種富人的憂傷……他真的不想懂了啦。

蘇昀看唐維寧實在是很困擾，於是就說：「你說所有問題對你來說都沒有難度？那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猜我叫什麼名字？」

唐維寧愣住了。

蘇昀笑了，繼續說：「我問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唐維寧遲疑了一下，說：「覺得我是一個很無聊的人？」

「錯了。」蘇昀聳了聳肩，說，「我在想，剛才咬我右手無名指的東西是什麼。」

唐維寧皺了皺眉頭，說：「這種問題我不可能回答的出來，因為人的內心的多變的，就算我猜出來了，你也可以騙我說我沒有猜對。因為我沒有讀心術，沒辦法確認你心中所想的東西。」

「才不是呢，你是觀察的不夠仔細。」蘇昀睜眼說瞎話，「你剛才說所有的問題對你來說都沒有難度了吧，可是我剛才一口氣就難倒了你兩次，高興了麼？還覺得生活沒有意義了麼？當你覺得沒意思的時候，你就去觀察觀察人類嘛，都說人類是世界上最難懂的生物，人的身上有著無數的謎團，你研究研究就覺得不無聊了啊。」

「比如……觀察你？」

蘇昀秒拒：「當然不是，觀察你身邊的人就好了。」

唐維寧眨了眨眼，非常聽話的說：「那我明天就辭掉工作，然後觀察你……觀察人類。」

蘇昀呆了呆，無法理解：「你為什麼要辭職？」

唐維寧說：「工作對我來說一點挑戰性都沒有，我已經有很多很多的錢了，足夠我用一輩子，已經無所謂了。」

蘇昀：「……」

——這傢伙……腦子真的沒問題麼？

蘇昀無力的說：「剛好我很窮，要不你養我吧。」

「養？」唐維寧揚揚眉頭，說：「像養我母親和我妹妹那樣嗎？哦，我現在就給你開支票，你想要多少錢？」

蘇昀：「……」

蘇昀鼓了鼓臉頰，乾脆亂說：「你不是覺得賺錢沒意義麼？我現在就告訴你你為什麼要賺錢，因為你要賺錢給我花，知道不？」

唐維寧不解，說：「我賺錢的意義，是給你花？」

蘇昀點頭，說：「就是這個意思。」

——逗得有點意思，不過接下來對方應該要破口大罵了。

然而唐維寧卻眼睛一亮，點頭：「原來如此。」

蘇昀：「………………你懂了什麼？」

唐維寧眨眨眼，說：「原來我賺錢是為了給你花。」

蘇昀：「……你的智商它還好嗎……」

唐維寧到沒有覺得這邏輯有什麼問題，反而覺得前途明亮起來了。他挺喜歡這個小小個的男孩子的，如果說是賺錢給他花，他一點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正唐維寧他錢多，十個蘇昀都不可能敗的完的。這會兒唐維寧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對蘇昀到底有多與眾不同，要有其他認識他的人在場，定會對唐維寧的爽快表示震驚——唐維寧確實視金錢如糞土，但他到底是一個商人，天生對金錢什麼的有點吝嗇，他會大方的給錢給他的妹妹和母親，但卻從沒有像這樣大方的給錢別人，哪怕是他的大伯什麼的。

更何況蘇昀這樣的陌生人。

不過唐維寧沒察覺出不對勁，蘇昀卻是察覺出來了。想蘇昀這樣體質有那麼點異於常人的人，在某方面總是要比一般人敏銳一些。他就很明顯的注意到了這男人看他的眼神怪怪的，總有哪裡不太對勁。於是為了自己的人生安全，他趕忙找了個藉口溜之大吉了。蘇昀走的匆忙，以至於沒有注意到唐維寧一直在後面定定的看著他。

若有所思。

……

之後幾天，蘇昀的生活沒有發生半點變化，於是他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情忘記了。然而，他才忘乾淨了，當天晚上他就被人敲了悶棍然後給帶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蘇昀摸了摸有些發痛的脖子，再看看這陌生的房間——床頭櫃、被單、毛毯……無一例外都是貴死人的限量版。蘇昀心中默默發囧，同時想到了一個人……只有那個腦子看起來不大好的有錢人會幹這事了吧？

果然，下一秒唐維寧就推門走了進來。

蘇昀大囧，說：「你抓我幹什麼？你那天開給我的發票我可沒有拿。」

——想想那一千萬，他都覺得心疼。

唐維寧眼神暗了暗，說：「我沒想到他會打你，對不起，我已經把他處理了。」

蘇昀的眼神飄忽了一下，小心翼翼的問：「處理了……是什麼意思？」

唐維寧平靜的說：「打斷了他的脖子。」

蘇昀深吸一口氣，說：「………………你放過他吧。」人家拿錢做事也不容易。

唐維寧沉默了一瞬，答應了：「噢，我會給足夠的醫藥費。」

蘇昀徹底無話可說了。

唐維寧看著蘇昀，說：「這幾天我觀察了很多人，我發現只有在觀察你的時候我最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