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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不过后来警方不是也来警告辉兰先生，说欧布连兄弟都是有案底的？”

  马妮满脸诧异，&1dquo;谁告诉你的？”

  &1dquo;盖里的母亲。”

  &1dquo;我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就我所知，其实是他们自己混得太差。盖里还不错，因为他就是喜欢骑着摩托车到处跑，至于其他两人，是我见过的最不敬业的懒鬼。到后来，他们因为经常旷工全被开除了。辉兰的所作所为，只有这一点我表示赞成。老天，他们太不可靠了。”她又看了一次手表。&1dquo;老实说，我没想到盖里替奥莉芙送信时会这么勤快。我有时也会猜，是不是他对她也有点意思。”她打开车门，&1dquo;我得走了。”

  &1dquo;慢着，”罗莎厉声制止，&1dquo;那个人是谁？”

  &1dquo;不知道。我们都是现金交易，他从来不报出姓名。”

  &1dquo;他长得什么样子？”

  &1dquo;我快赶不上车了。”

  罗莎倾身把门拉上。&1dquo;你还有十分钟，如果你不详细描述那个人的长相，我就马上回到你公司，当着辉兰的面把所有的事都抖出来。”

  马妮无奈地耸耸肩。&1dquo;他大约五十来岁，如果报上刊登的她的年龄没有错，那他老得可以当她父亲了。长得很帅，温文儒雅，衣着端庄体面，也很保守含蓄。他说起话来字正腔圆的。抽烟。他总是西装革履，打着领带，大约六英尺高，金。他话不多，好像都在等我开口，不苟言笑，没看他激动过。我记得他的眼睛，因为他的眼眸和色不大搭调，是深褐色的。就这样了。”她坚决地说，&1dquo;我对他的了解就这么多，她的事我就不得而知了。”

  &1dquo;你能否从照片上辨认出他来？”

  &1dquo;或许吧。你认得他？”

  罗莎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敲打着。&1dquo;似乎不大合理，不过听起来好像是她父亲。”

  《女雕刻家》十一（1）

  隔周的星期一，大门口的警卫拿罗莎的名字和名单核对后，拿起电话。&1dquo;监狱长要见你。”他说着，拨了个号码。

  &1dquo;做什么？”

  &1dquo;我不知道，小姐。”他对着话筒说，&1dquo;蕾伊小姐来会见马丁。我接到一张便笺，指示要先带她去找监狱长。是的。没问题。”他用铅替她指路，&1dquo;从第一道门进去。”

  罗莎在秘书室内紧张兮兮地等着，心想，这有点像小学时被带去见校长。她试着回忆是否违反了狱中什么规矩。不准带东西进去，也不得带东西出来。不得传话。不过她在和克鲁先生谈起遗嘱的问题时，已经算是传话了。那个猪八戒一定出卖她了！

  &1dquo;你可以进去了。”秘书告诉她。

  监狱长指着一张椅子。&1dquo;请坐，蕾伊小姐。”

  罗莎坐了下来，希望自己的表情不要太心虚。&1dquo;我没料到会来见你。”

  &1dquo;嗯。”她打量了罗莎片刻，然后似乎作出了决定。&1dquo;我看也没有必要拐弯抹角了。依照警卫室的记录，你上星期没来会客，听说奥莉芙为此情绪不稳。三天后她闹事，乱砸东西，因而被隔离，她所有的福利也被取消了。我们认为她闹事和你脱不了干系。”她看到罗莎诧异的神情，&1dquo;她的脾气变得非常暴躁，在这种情况下，我不想再让你进去。关于这件事，我必须先请示内政部才行。”

  天啊！可怜的奥莉芙！我为什么没想到打个电话过来取消会客？罗莎十指交缠着，把手摆在腿上，脑中飞快地思索着。&1dquo;在我没来会客后的那三天，她都没有异状，你为什么会认定是我没来会客引起的？是她说的吗？”

  &1dquo;不是。不过我们已经排除了其他的可能，我也不想拿你的安全来开玩笑。”

  罗莎沉吟了半晌。&1dquo;我们先假设你的推论正确———虽然我必须强调，我不以为然———那么，如果我今天又没来会客，她的情绪岂不是会更不稳了？”她倾身向前。&1dquo;无论是不是我引起的，最明智的做法就是让我进去和她谈谈。如果真的是因为我爽约造成的，那我可以安抚她，使她平静下来！如果不是我造成的，那奥莉芙闹事和我无关，我为什么要受牵累，枯等内政部的公文往返？”

  监狱长淡然一笑，&1dquo;你很有自信。”

  &1dquo;我没有理由不自信。”

  这回换监狱长伤脑筋了。她默默端详了罗莎许久，&1dquo;我们先弄清楚，奥莉芙是什么样的女人。”她拿着铅在桌面敲打着。&1dquo;你第一次来时，我就告诉过你，精神科医生的诊断显示，她的心智正常。也就是说，奥莉芙残杀她母亲和妹妹时，她的神智很清醒。她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那会有什么后果，然而她仍然不顾后果，一意孤行。那也表示———这一点就和你息息相关了———她无药可医，因为根本没有病症，没办法对症下药。在相同情况下———闷闷不乐、自卑、被背叛，反正就是任何足以引她怒火的导火线，都会使她同样地不顾后果，再次做出同样的事来。简单地说，就是她在掂量之后，觉得如果能泄怒气，无论招来何种后果都划得来。我再补充一点，这也是和你息息相关的，与六年前比较，如今她更是豁出去了，更不在乎会引什么后果。奥莉芙坐牢算是过得自得其乐。她安全无虞，大家敬畏她，也有人可以和她聊天。在外头，她什么都没有。这点她心里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