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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告诉他们，上帝一定会眷顾他们的，他们所遭受的痛苦也是具有意义的。但是还没等他开口，一个穿着黑色牧师服，但却没戴白色罗马领的高个子男人来到走廊上。一个小男孩孤注一掷地抱住他的脖子，这个老人的头剪得很短，都能看到头皮，他脸上的神情，他的举止还有他走路的姿势都表明这是一位绅士。他戴着一副铬合金镶边的眼镜，镜片的形状就像滚圆的茶托，金字塔形状浓密的白眉毛下是一双褐色的眼睛。他是个非常瘦削的人，但是胳膊却很结实，能看到上面的肌肉。

  &1dquo;你是天宝神父？”他用英语问道。

  &1dquo;我听到你说你是我的同事。”他的英语夹带着东欧的口音。

  &1dquo;我是科林·米切纳神父。”

  老神父把怀里的孩子放下来，&1dquo;杜米特鲁做治疗的时间到了，告诉我为什么必须耽搁这件事情而同你讲话？”

  他不知道这个老人声音里的敌意到底是怎么回事儿，&1dquo;你的教皇需要你的帮助。”

  天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1dquo;他最终认识到我们这里的状况了吗？”

  他想单独说话，不希望周围有人，尤其是这个修女，孩子们还在拉他的衣服，&1dquo;我们需要私底下谈谈。”

  天宝神父直视着他，在心里对他进行着评判，但是脸上却没有透露任何表情。他对这个老人良好的身体状况感到震惊，希望他自己到八十岁的时候，如果能够有他一半的健康身体就好了。

  &1dquo;带上孩子，修女，保证杜米特鲁得到治疗。”

  修女把孩子从地上抱在怀里，然后领着那些孩子走向楼下的大厅。天宝神父用罗马西亚语对他们进行指示，米切纳只能听懂其中的一部分，但是他想知道的是，&1dquo;那个男孩接受的是什么样的治疗？”

  &1dquo;我们只是给他的双腿做做按摩，尽量让他能够自己走路，也许这样做是徒劳的，但是我们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些了。”

  &1dquo;没有医生吗？”

  &1dquo;如果能填饱这些孩子的肚子，我们就心满意足了，医疗援助是我们听都没有听到的事情。”

  &1dquo;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1dquo;牧师问这样的问题真有些奇怪了，这些孩子需要我们。”

  他刚刚看到的那些可怕的场面到现在还萦绕在他的印象中，&1dquo;这个国家都是这种情况吗？”

  &1dquo;实际上，这里的条件还是比较不错的，我们努力工作就是为了让这些孩子能够生存下去，但是正如你所看到的那样，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

  &1dquo;没有钱吗？”

  天宝摇了摇头，&1dquo;我们只靠那些救济机构丢给我们的东西，政府做的事情屈指可数，教会几乎没有做过什么。”

  &1dquo;你是主动到这里来的吗？”

  老人点了点头，&1dquo;在革命后，我读到了关于孤儿院的事情，随后就做出决定，这里是我应该来的地方，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从那以后我一直没有离开过这里。”

  牧师的声音仍然显得有些苛刻，所以他想要知道一件事，&1dquo;为什么你对我那么有敌意呢？”

  &1dquo;我不知道教皇秘书想要找我做什么。”

  &1dquo;你知道我是谁？”

  &1dquo;我对这个世界可不是一无所知的。”

  他能够看出天宝神父绝不是等闲之辈，也许约翰二十三世在选择这个人翻译露西亚修女手稿的时候，真的是一个明智之举，&1dquo;我有一封圣父的来信要给你。”

  天宝轻轻地抓住米切纳的胳膊，&1dquo;我很害怕这个，让我们到小礼拜堂吧。”

  他们沿着楼梯向下走，来到了建筑物的前部，所谓的小礼拜堂其实就是一个非常窄小的房间，地面上铺着砂砾硬纸板，墙上是裸露的石头，天花板上是破碎的木头。唯一有点虔诚外观的是孤零零的一块教堂的彩色玻璃画窗，带有颜色的马赛克形成了圣母玛丽亚的图案，她伸出双臂，似乎准备好拥抱所有那些寻求她安慰的人。

  天宝用手指着这个画像，&1dquo;我是在离这里不远的地方找到的，在一个即将要夷为平地的教堂里现的，孩子们都被她吸引了。”

  &1dquo;你知道我为什么来这里，是不是？”

  天宝什么也没有说。

  他把手伸进口袋，找到了那个蓝色的信封，然后递给天宝。

  牧师把信封拿在手里，一步一步地走到窗户跟前，天宝打开信封，从里面拿出克莱门特的信件。他把信放在离眼睛很远的地方，竭力在昏暗的灯光中看清楚。

  &1dquo;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读德语了，”天宝说，&1dquo;但是现在我还是能想起来的。”天宝读完了信，&1dquo;当我第一次给教皇写信的时候，我只是希望他能够照我要求的去做，别的什么也没说。”

  他想知道这个牧师要求什么，但是他却说，&1dquo;你会给圣父回信吗？”

  &1dquo;我有很多话要写给他，我要给出什么答复呢？”

  &1dquo;只有你能做出决定。”

  &1dquo;我希望真能那么简单。”他转过头看着彩色玻璃画窗，&1dquo;她把这一切都弄得太复杂了。”天宝默不出声地站了一会儿，然后转过来面对着他，&1dquo;你要在布加勒斯特住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