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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也挂完水，跟着江让出了医院。

  他的车就停在急诊楼外，走几步就到。

  两人上了车，内外温差大，车窗上蒙着雾气，将外面的景象遮挡住。

  直到江让动车子，随后有空调暖风拂来，渐渐能看到车前盖上积起的一点雪花。

  连着冰渣子也融化在后视镜上。

  江让没有开车，身子靠在椅背上，脱下大衣，问她：&1dquo;冷吗?”

  &1dquo;还好。”

  刚挂完水，烧还没全退。

  纪也的脸微微泛着红。她手抓紧安全带，偏头看外面。

  江让手肘撑在车窗上，盯着她的后脑勺，难得耐着性子解释：&1dquo;纪也，今天是我家里临时有事，忘记提前跟你说。”

  纪也眼睫轻扇，咬下唇，&1dquo;我知道了&he11ip;&he11ip;”

  他在微信里其实已经解释过了。

  更何况，她已经决定不再喜欢他了。

  江让舌尖舐过唇角，沉声问：&1dquo;所以知道归知道，还是在生我气?”

  &1dquo;没&he11ip;&he11ip;”纪也喃了声，然后转过头，盯着他意气风的俊脸，问道：

  &1dquo;江让，我们是什么关系，我凭什么生你的气啊?”

  话说到这，所有的委屈顷刻翻涌，纪也鼻尖一酸，连眼角都变得通红。

  江让身子明显滞了下。

  他狭长的双眸微眯，说出口的话裹挟着狎昵和轻佻，很轻，很软，落在纪也心头如同棉花球一般。

  他问她时，眼神滚烫，带着温度。

  &1dquo;你觉得我们什么关系?”

  纪也笑了下。

  笑着笑着眼泪掉了下来。

  &1dquo;江让，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要是，要是不喜欢我，能不能不要这样耍我啊?”

  因为她会当真啊。

  她会把他的好，当成希望。

  然后忽然从高处狠狠摔下来，成为最狼狈不堪的笑话。

  江让看着她，小姑娘人小小一个，巴掌大的脸，缩在白色羽绒服里面。澄澈的双眸好似迷路的兔子，四处都红得亮。

  她哭得挺累的。

  上气不接下气，有点喘。

  江让喉结微滚，抑制住了体内的躁郁。

  他低笑声，漫不经心问了句：&1dquo;谁跟你说，我不喜欢你?”

  纪也抬眸。

  湿漉漉的双眸对上他的。

  半晌，见她没吭声，江让又问了一次：&1dquo;纪也，我有说过我不喜欢你吗?”

  纪也伸手，用贴着贴带的手背擦眼泪。

  她有些懵。

  不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江让够过去，抓下她的手，指腹摩挲干净她手背上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