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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买布(第1页)

召南自从前些日子在相国寺门口算了一卦后,就念叨着让我今天陪她去汴河附近的西大街买布料,以宣德门为中心,一直往南走,经过州桥,桥下就是汴河,以州桥为中心,往西走,就是西大街,西大街属于官道,道路平整,贺延年就住在那条街上。

我和召南梳着一个简单的髻,用带珍珠的红色带装饰头,头上簪粉白色的杏花,画了好看的妆,召南戴着贺郎送给她的柳叶造型的耳环,我们穿着赏灯时的衣裳出门。春光明媚,出门前,我现我家院子里柳树抽出了新芽。走在路上,我看到有些燕子衔着树枝低飞,不知道它们要去哪里筑巢。

“对面的路人让一让,我们要洒水了。”六位头戴黑色交脚幞头,身穿青色交领窄袖长衫的街道司人员站在对面不远处的柳树下,大声对我们说,我和召南急忙避让,三位官员推着三个低矮的独轮木车,车板上装着一个大木桶,另外三位官员手拿葫芦瓢,从木桶里舀水,洒水。

召南一路上有些怅然若失,我和她今日出门,额上都画了好看的桃花妆,平日里,画上桃花妆后,她总是很开心。今日和她聊一些好吃的好玩儿的东西,她都只是点点头附和,不接话。

“召南,你若有烦心事,就讲出来吧,我愿意想办法与你一起解决。”我说道。

“清容,我以后,可能不会嫁给贺郎了。”召南有点沮丧地说。“那天我在相国寺卜算姻缘,本来我卜算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与贺郎什么时候成亲,结果卜算师告诉我,以后我的郎君年龄会比我小,贺郎年纪比我大一岁。我今日去他家买布料,也就是想多看他一眼。虽然我很钟情贺郎,但是卜算结果却让我不满意,我不知道我和贺郎应不应该继续在一起。”召南说这话的时候垂头丧气的。

“召南,你以前跟我说过,除了贺郎你谁也不嫁。这世间最难得的,就是两情相悦。”我劝说道。

“我知道,可是卦里我和他似乎没有成婚的缘分。”召南低着头,小声说。

“召南,我娘以前告诉过我,在相国寺,有些人是靠谋骗钱财给人卜算的。我娘在我出生前卜算过我的性别,卜算师说我娘会生个男孩,娘生下我之后才现被骗了,想去找那位卜算师说理,那位卜算师早已不见了踪影。我娘有次和街坊邻居聊天,才打听到那位卜算师根本不会卜算,四处行骗。娘说,以后如果能找到那个骗钱的卜算师,就让官差这样处理他。”说完,我的手握紧成了一个拳头,对着空气狂揍一顿,目的是为了让召南开心。

“没想到卜算者里还有骗子,真希望我遇到的那个卜算师是骗子,说了假话。”召南笑着看着我揍空气,心情有点舒缓了。

“倘若那人的卜算结果是真的呢?”恋爱中的女子,情绪似天气,阴晴不定,上一秒召南都解气了,下一秒的询问又透露着不安的情绪。

“倘若那则卜算是真的,那就把握当下,不要辜负自己的感情。”我提出了我的建议。

“那个卜算结果这些天一直让我很困扰,我总是在害怕以后会生的事情,却忽略了现在。贺郎是真心对我好,我也不会辜负他。”我的安慰起了作用,召南没有再烦恼着什么了。

“召南,我娘三月在家举办生辰宴,要在你家预定点菜品,你快说说,哪些菜品是必须要点来宴客的?”我转移了话题,也希望召南不要想那些烦心的卜算结果。

“那必须要有炙鸭,我家的招牌菜,经常有客人宴客的时候点这道菜,吃了都说味道好,还有清蒸鲈鱼,萝卜排骨汤……”提到菜品,召南开始滔滔不绝起来……

这么一路走着,说着,就走到了“贺家布帛铺”,木制牌匾上刻黑字。店铺里除了布料以外,还摆放着一张桌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放着陶瓷壶,碗,茶叶,柳编篮子,篮子里一般装着糕点水果。

召南说,贺延年平时喜欢喝茶,所以桌子上放着茶叶。糕点水果,是贺郎给召南准备的,召南有次约我陪她去贺郎家买布料,她随口说了句,想吃糕点水果,贺郎让我们帮忙看店,他去买糕点水果。自那以后,每次召南去找贺郎,他都会在桌上摆着水果和糕点。

“召南,清容,下午好,你们是有事找我吗?”圆脸,八字眉,月牙眼,鼻子比较高,嘴唇厚,五官端正,头戴褐色无脚幞头,身穿灰色衣袍的贺延年整理摆放好手中的布帛,憨厚一笑,对我们作揖招呼道,我们回了“万福礼”。

想必是因为我刚才对召南的劝导起了作用,召南的脸上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阴霾,恢复了往日爱笑的状态。

“没事就不可以来看你吗?怎么每次来找你你都这样问。”召南叉着腰,假装生气道。

贺延年摸着脑袋傻笑着说“当然可以啊,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说罢,像往常一样,把糕点和水果递给我们,招待我们吃,这是别的买布的客人没有的待遇。

“算啦,不逗你这个闷葫芦啦。”召南垫起脚,用手指点了一下贺延年的额头。“把你家颜色最多的绸缎拿给我瞧瞧。”

“召南,你今天到底是来买布还是来看你的贺郎啊?”正在贺延年转身找布帛的空隙,我小声地问。召南在我耳边附耳回答。原来她是想买点布料,绣一个香囊给贺延年。也不知她在何人处听说,在香囊上绣上一对鸳鸯,然后在香囊袋上绣上心爱之人的名字,便可以与心爱的人白头到老。

贺延年将各种颜色的布料放在我们面前,有荼白,竹青,月白,湘妃色……棉,麻,绫,罗,绸缎,各色材质看得我们眼花缭乱。召南最后挑选了一小段碧色的棉布。想着娘的生辰还有半个月就到了,我的舞衣却还未准备好,于是我挑选了一款水绿色的棉布。

听召南说,贺延年的爹在他在他十五岁的时候,因病去世,贺延年的娘,田大娘,本是个养蚕的农妇,平时只会一些针线活,贺延年的爹去世后,田大娘为了增加收入,每天为人做衣裳,日子久了,制衣的手艺越精湛,她便开了一家小店卖布,店铺也可以定制衣裳。贺延年的制衣手艺,也是他的娘传授给他的。

田大娘今天在外采购布料,我将衣裳希望做成什么款式告诉了贺延年,他用纸笔记录下我的要求,召南用帛布尺替我量好了需要的身围,把身围报给了贺延年,付好定金之后,贺延年让我六天后去取衣裳。

在我量完身材尺寸后,一位跟贺延年一样高,体型瘦弱的男子瞪大双眼,在门外对着空气摸索,他慢慢摸索着门框,进店讨水喝。

贺延年急忙扶着老丈进店说“老丈,鄙人叫贺晋之,是布帛铺子的店家,贺某看您好像有眼疾,您进了贺某的铺子,店铺内有桌椅,贺某会扶您就座,用温水给您泡茶。”说完,贺延年引导老丈就座,他拿起陶瓷瓶泡茶,双手把碗递给他,召南倒是仔仔细细地打量着他。

“贺郎,你店里有小娘子吧?”老丈双手接过碗,目光不自在,他头戴庄子巾,身穿淡蓝色道袍,手上拿着一把佛尘。

贺延年感慨“老丈您真是神机妙算,贺某铺子里确实有二位小娘子。”

“好哇,就是你,在相国寺解卦骗我钱!”召南气愤说道。

“小娘子恐是认错人了。”男子低着头,眼神躲闪。

“没认错,就是你!前些日子在相国寺骗了我一百文卦钱。你右手手背上有一块红色的胎记,和相国寺那位摆摊解卦者一模一样。”召南生气地看着男子。

“谢谢店家的茶水,我得走了。”男子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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