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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菀心下叹了口气,认命地抬手解衣领上的盘扣,能怎么办呢,这家伙阴晴不定,不高兴了便要旁人和他一样不痛快。

  看她接受得这么坦然,霍砚有一瞬怔愣,皱了皱眉,缓声问她:“娘娘当真不出去了?”

  白菀手下的动作微顿,抬眼看见他微皱的眉,忍不住伸手去将眉结揉散。

  她什么也没说,霍砚却恍然反应过来,是他的情绪影响了白菀。

  他没忘记,当初落在她后背的夹竹桃,是多么令她难堪,甚至屈辱。

  她是高门贵女,又是一国之后。

  可如今,她又强压下心里的屈辱,做一副坦然的模样面对这件事,只是因为她察觉到他的不高兴,试图用他喜欢的方式,让他重高兴起来。

  霍砚看着她澄澈透亮的眼眸,有什么坚硬的桎梏,悄然碎裂成块。

  “笨,”霍砚曲指在白菀额上敲了一下,拉紧她衣襟,帮她把盘扣扣上:“去玩吧,咱家还有事儿,就在这儿等娘娘。”

  他声音难得温柔,白菀听着却有些惴惴,忍不住问:“你真在这儿等我?”

  霍砚没答她的话,转身走向里侧的长案,铺了墨纸砚。

  贴身伺候他的元禄这回没跟来,水漾绿漾又不在屋内,他也不大愿她们跟进来伺候,是以,这种小事便得霍砚亲力亲为。

  白菀跟过去,见霍砚慢悠悠地添水研墨,执在雪白的宣纸上,落下一个菀字。

  这是她头一回见霍砚写字,陡然惊觉,他的字矫若惊龙,一撇一捺极具风骨,一看便知是出自名师指点。

  见他真在写字,白菀犹豫了片刻,又问了句:“我真的走了?”

  霍砚侧眼乜她:“娘娘再不走,咱家可就反悔了。”

  白菀下一瞬便笑起来,眉眼弯弯,柔若春水。

  她去将火红色的狐裘取来,扬手往身上披。

  偏狐裘宽大,有些沉,白菀一直拗不过手来。

  霍砚抬起头时,便见白菀抓着系带,整张脸皱成一团,正和狐裘斗智斗勇。

  他搁下,走过去替她将狐裘披好,拉起垂在后面的兜帽罩在她脑袋上,低声道:“该使唤人时却偏想着自食其力。”

  白菀仰起脸看他,他指尖正绕在系带上,将坠着两团雪白毛绒球的系带,系成一个漂亮的结。

  鬼使神差的,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落下一个浅吻,不等霍砚拉她,迅转身推门出去,兜帽上的狐耳轻颤,裙摆飞扬,划过一道艳丽的弧度,留给他一抹如花笑靥。

  霍砚一直看着她走出去,才另取了张信纸,执写信。

  白菀一推门出来,便被灌了满脸寒风,方才她信口一说,竟没想到外头雪当真越下越大,朵朵鸭绒似的雪漫天飞舞,被寒风裹挟着朝她扑面吹来。

  水漾迅撑开油纸伞,将大半风雪挡在外,白菀一边走一边好奇的打量着竹楼,这还是她三日以来,头一次踏出房门,才有空瞧一瞧居所的环境。

  她沿着回廊走了一圈,整个三楼都被打通,做了寝房及盥室,没什么可看的,便顺着旋转的竹梯向下,往二楼去。

  相比三楼,二楼要更宽敞些,辟出了三间房,近楼梯的第一间是书房,白菀翻着看了看,里头的杂书典籍一本没有,全是手抄的佛经,瞧纸上虽有些稚嫩,但仍初显风骨的字迹,应当是霍砚抄的。

  他这样的人,信佛?

  白菀皱了皱眉,静渊住持才说过,霍砚不信神佛。

  可那又为何,这里会有如此之多的手抄经文,上面字迹工整无一错漏,连书页都保存得极好,可见抄书人之用心。

  他也曾心怀期待是吗,只是无人救他,无人能救他,只能任由自己坠落深渊,再带着一身血仇爬回来。

  她悄然关上书房门,继而推开另一间,这是一间演武室,里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无所不有。

  白菀摸着正中漆绿的圆柱上,已经斑驳,但仍旧清晰可见的各式痕迹,不止圆柱,周遭的墙上也是刀痕深刻。

  她甚至能想象到,十岁的霍砚,已经初见风姿,家破人亡也没能折断他的脊梁,他仍满怀希望,伏案一字一句,无比虔诚的抄写经文,后来他现,不管他多么虔诚,怜悯众生的菩萨永远不会对他施舍悲悯。

  他不再抄写经文,执起刀剑,比照着武籍,一招一式,一刀一枪,踩着累累血骨,重攀上顶端。

  白菀没有再推开另间房,转身往外走。

  “娘娘,我们去哪儿?”两个漾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白菀走出竹楼,站在雪地里仰望着三楼紧闭的门扉,她守了许久,等到手脚冰凉,也没等到那门再开。

  她垂下酸痛的脖颈,对水漾道:“晓得怎么去镇国寺吗,带我去瞧瞧吧。”

  在她转身的一瞬间,一直紧闭的房门,无声敞开。

  一身绛紫色衣衫霍砚,居高临下的望着雪中那一抹红。

  她就像一团火,让他这潭死水再度沸腾。

  第39章

  白菀由水漾两个领着,从后山门进入寺中,穿过一条栽满青竹的小道,道上积雪落了一层又一层,踩上去咯吱作响。

  她今日特意穿了柳氏制的鹿皮小靴,靴上缀着银链相接的铃铛,行进间出叮叮当当的脆响。

  越往寺中走,香火气越浓郁,人声渐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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