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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打量中，突然又现里头还有一块儿鹅黄色的软糯缎帕子，养真心头一暖：&1dquo;十三叔想的真周到。”

  当下忙拿那缎帕把身上的水渍又擦拭了一遍，才将干净的衣衫又换上。

  正把外间一件褙子穿好了，就听见外头赵芳敬道：&1dquo;好了没有？”

  &1dquo;好、好了！”养真慌忙答应，又忙低头打量是否还有不妥之处。

  正觉着无恙，面前的帘子给一支修长如玉的手轻轻撩开。

  是赵芳敬抬眸瞧了过来，闪烁的凤眸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淡淡道：&1dquo;这衣裳你穿着应该会大些，我方才找了一场，没找到适合你的鞋子，就暂时穿这个吧。”

  养真低头看时，见是一双粉白色的绣花鞋。

  她正要试一试，赵芳敬已经半跪下去，抬手轻轻捏着她的脚，将鞋子给她套了上去。

  养真毕竟才落水，浑身有些冷，脚更是有些冰凉，此刻给他的手轻轻握住，一股暖热好像从脚底直直地袭到了心头，一时满面通红。

  其实在先前才跟了赵芳敬的时候，他虽然也安排了齐嬷嬷等几个贴身照顾的人，但毕竟也经常地陪着养真玩耍，或者带着她到处走动，有时候一些照料她的事情，别人来不及在跟前儿，都是赵芳敬亲力亲为的。

  十三王爷从没有这样照顾过人，起初还有些笨拙不惯，慢慢地也就习以为常。

  养真更是小孩子心性，也把赵芳敬当作父兄一样看待，自然不觉着怎么样。

  之所以现在突然觉着不习惯起来，当然是因为她已经不能纯粹地把赵芳敬当作自己的&1dquo;父兄”了。

  全拜那&1dquo;梦境”之中所经历的那些荒谬情形。

  一想起这个，忍不住又开始记恨程晋臣。

  ****

  &1dquo;阿嚏！”才往云霄楼二楼上走的程晋臣突然打了个喷嚏。

  身后的赵尚奕听见了忍不住说道：&1dquo;是不是先前落水着了凉？我说要叫人弄两碗姜汤来喝，却只是逞强，回头病倒了看你怎么后悔呢。”

  程晋臣道：&1dquo;这没什么，不像是着凉。”

  身边赵曦知道：&1dquo;不是着凉，难道还有人惦记你不成？你的身子不比我，何必死撑呢。”

  赵尚奕闻言笑道：&1dquo;三哥，不要只管夸口，晋臣毕竟也是习武之人，也不至于就差你多少。”

  赵曦知道：&1dquo;哼，什么时候倒要跟你比一比，看看谁更厉害。”

  程晋臣回头笑道：&1dquo;实在不敢，我自然是比不过三殿下的。”

  赵尚奕也笑说：&1dquo;三哥你这是为难晋臣，若是动手比武，拳脚无眼的，不小心蹭破块皮儿，晋臣也是吃不了兜着走。”

  赵曦知道：&1dquo;我难道会跟他计较这些？”

  赵尚奕道：&1dquo;你不计较，皇后娘娘却自然心疼儿子的。”

  三人说话间到了二楼靠窗的雅间里落座，程晋臣因是来过几次的，便轻车熟路地吩咐小二去上精致爽口的酒菜。

  赵尚奕跟赵曦知乃是第一次来，两人坐在窗边往外打量，却见一棵极大的柳树正在窗下，那柳丝几乎垂地，给风一吹，如同美人的丝款款摇摆。

  赵曦知不由笑道：&1dquo;果然是个好地方，怪不得先前桑大哥他们最喜欢来这里。”

  程晋臣道：&1dquo;我先前来过两回，有一次也碰见过桑统领，不知今儿运气怎么样。”

  赵曦知眼睛一亮：&1dquo;真的？”便又探头往楼下细看，恨不得桑岺立刻出现。

  不多时那酒菜66续续上来，赵曦知见那笋色泽如玉，夹起来尝了口，果然爽脆清甜：&1dquo;不比宫内的御膳差。”

  赵尚奕道：&1dquo;三哥不太懂行，宫内的东西虽也是鲜采买，但总要经过重重的手续，等送到咱们跟前的时候不知道过了多久，哪里比得上这里简单。”

  赵曦知道：&1dquo;原来咱们反而不如外头的平民百姓受用？”

  程晋臣笑道：&1dquo;这话千万别在宫内说，我今日带了两位殿下出来已经是破格逾矩了，若是给人听了去，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

  赵曦知啧道：&1dquo;你看你，年纪越大，胆子却越小了。”

  赵尚奕却说道：&1dquo;晋臣这并不是胆小，只是行事规矩罢了。他倒是想放肆些，只是他若做出来，他们荣国公府也要跟着受牵连。”

  程晋臣笑道：&1dquo;四殿下懂我，容我敬一杯。”

  两人碰了个杯，赵曦知在旁啧了声，道：&1dquo;你说你行事规矩，那今儿你怎么头一个冲出去救那乔家丫头呢？”

  程晋臣微怔，继而笑道：&1dquo;当时担心妹妹出事，就顾不得别的了。”

  赵曦知道：&1dquo;看得出你是很上心那丫头了，我也听说，早先她给十三叔带进京后，跟你们府内过从甚密，你&he11ip;&he11ip;是不是喜欢她啊？”

  程晋臣差点儿把一口酒喷了出来：&1dquo;殿下！”

  赵尚奕忙笑道：&1dquo;三哥，你不要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乔姑娘是凤凰命，你这不是害晋臣吗？”

  &1dquo;什么凤凰命，”赵曦知吃了一口酒，皱眉嫌弃地说道：&1dquo;一来我早跟你说过不信的，二来，若真的喜欢她，又何必在意那些子虚乌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