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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吃西药挺好的不是。奈何尹钧尹大医生觉得，他这个身体啊，需要中药好好调理，西药是不建议吃了。得……剩下不知道多少日子要喝苦汤汁呢。小星推推他，示意快点。深叹一口气，一口闷了下去，五官纠结着咳了两声，把碗递给小星。小星不接，又推了他一把，指了指碗底。喝干净。他苦从心生，可怜巴巴的看着小星，微微摇头。能不能不喝。小星坚决地摇摇头。不能。陈霆露出一副，&lso;你怎么这样啊&rso;的表情，结束了这场无声的对话，收腕喝掉剩下的一点药，鼓着腮帮子翻腕碗口朝地，挑衅地扬眉。现在可以了吧。小星扑哧笑出声，比了个动作，从他手里把碗拿走。&ldo;诶，什么意思啊。&rdo;陈霆回想那个动作，很是不解，&ldo;你说我什么啊，小星，小星星~~~？&rdo;晚上陈晋回来，他私下偷偷问那个动作什么意思。陈晋看他歪七歪八比了一遍，诚恳的告诉他，&ldo;小星觉得，你是幼稚鬼。&rdo;陈霆很是不满，&ldo;我哪里幼稚了嘛。&rdo;小星从厨房冒出脑袋，又比了个动作。陈晋掩着笑说，&ldo;喝药的时候。&rdo;陈霆鼓着腮帮子瞪他。陈晋拍他一下，&ldo;行了，下次喝药利索点，别让人家小姑娘还笑话你。去，收拾收拾，穿上大衣羽绒服，带上口罩围巾帽子，今儿大年夜晚饭前我带你去看些人。&rdo;&ldo;谁啊。&rdo;&ldo;去了就知道了，唔，把你的拐杖放下，小瘸子走路太慢，坐轮椅。&rdo;陈霆：&ldo;……&rdo;大年三十，天稍暗，路上就已经看不见什么人了，只有路边还有环卫工人在打扫白日沉积的垃圾。陈晋停了车，将一大箱打包好的罐装糖水放到陈霆怀里。&ldo;这是什么？&rdo;&ldo;柑橘酒酿杏仁蛋白茶。&rdo;陈晋又往他怀里的箱子上放了几个，&ldo;拿稳了，小星煮了很久的。&rdo;&ldo;唔……&rdo;他几乎被一罐罐糖水封住了视线，好在陈晋推着他走一路发一路，都发给了年三十这些不得假的工作人员。路边的环卫工人，商场车站维持治安的巡警、保安。用陈晋的话说，&ldo;这些人虽然不起眼，却像是大厦里的螺丝钉，缺一不可，比起我们从事的职业，他们的默默无闻更让人敬佩，你看年三十也不能早早回家和家人吃个年夜饭，要守着岗位。&rdo;陈霆摸着怀里最后一个没送出去的糖水，举起手晃了晃，&ldo;我能私吞吗？&rdo;&ldo;能。&rdo;&ldo;其实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rdo;他欲言又止，肚子恰时响了两声，&ldo;咱能先回去吃饭吗，小星可做了一桌好吃的。&rdo;&ldo;好，回去喽！&rdo;陈晋推着轮椅，疾步跑向车子，冷风呼呼呼的刮过耳畔，陈霆觉得有些冷，往围巾里缩了缩脑袋，闭上眼睛在心底轻轻叹了口气。新年新气象。小星才放完一年开门鞭，正在门口清理碎屑。陈晋收到阿唯越狱的消息，叶霄在电话那头被兜头一顿骂，大年初一便抄家伙搜罗人去了。陈霆也被搞得没兴致，随便吃了点东西喝了药，就和小星说他去睡觉了，没事别叫他。床上几番辗转满脑子都是阿唯的事情，也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摸到陈晋的书房去找几本书看，他记得有一本犯罪心理学的书一直没看完。他沿着书架挨个排查，在诱敌（上）&ldo;140……141……&rdo;陈霆觉得自己双臂已经僵掉了，像两根木头似的长在身上，憋着嗓子里最后一口气做到第一百四十一个几乎已经到了极限，胳膊一软，整个人湿漉漉的瘫在地上，抬根手指都费力。耳朵和地面贴的太近，连来人一步步踩在木质地板上的声音都听得分外清晰。&ldo;这就不行啦。&rdo;他感觉到那人绕着他走了半圈，还是一半玩味一半戏谑的说，&ldo;我可还让你分四组做完的。&rdo;是啊，如果五十一组的俯卧撑中间加上十分钟平板撑算是休息的话，那真是要谢谢陈上司你的仁慈。陈晋拉开手里的可伸缩教鞭点点他的背，&ldo;起来，做完再休息。&rdo;&ldo;唔……&rdo;他奋力在地面上翻了个身，像咸鱼粘锅一样，地上湿漉漉的沾了一层薄汗，离远看还能瞧见反射的水光。&ldo;就歇一会儿……&rdo;&ldo;不准讨价还价。&rdo;&ldo;哥……，不带你这样欺负伤号的。&rdo;陈晋忍着笑，半蹲下，手扶在膝盖上，把教鞭收回掌心，一副好商量的样子，&ldo;那这样，你休息一分钟，换十下这个好不好。&rdo;陈晋，你……&ldo;能打折吗？五分钟半折的那种。&rdo;陈晋思索了一下，认真道，&ldo;我可以给你打个粉碎性骨折。&rdo;他盯着师兄狡黠的眼神，干巴巴地扯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深呼吸，往肺里憋了口气利索地爬起来，接着往下做，&ldo;142……143……&rdo;两百个做完，他真觉得自己半条命都没了，活像脱水晾干的咸鱼。陈晋把他从地上拖起来，一大块白毛巾从头上罩下去，边帮他做运动后的肌肉按摩边嫌弃道，&ldo;你现在的体力可不是一般差。&rdo;陈霆连白眼都懒得翻了，你搁床上躺几个礼拜也这样。&ldo;真不知道就你这素养，谁给你招警校去的。&rdo;&ldo;我靠的是实力。&rdo;他不服气的抖抖胸肌。陈晋抬手&ldo;啪&rdo;一巴掌甩他脖颈上，打得人一缩脑袋，&ldo;先把体能练上去再谈实力。&rdo;陈霆忍不住念叨，&ldo;我这，和我同级的都大三了，开学人家毕业论文交一交都实习去了，哥，你直接把我调到你这儿不好嘛？&rdo;&ldo;美得你，起来。&rdo;一指边上的龙门架，&ldo;去做几组后踢。&rdo;陈霆漫不经心扶着金属架，把拉力绳在脚踝处固定好，五个一组的做站姿后踢腿，陈晋让他自己数，出去接了电话。不巧这安全屋三层的健身房隔音效果不太好，他竖起耳朵零零散散也听了不少。无非是叶霄向陈晋汇报工作，这个阿唯入狱了也不安稳，鼓动同牢的人一起越狱，乘大年初一警备最松的时候瞅准机会敲晕了几个狱警挟持人质劫车，最后同僚都被抓了，只有他一个人受伤逃走。至今就和泥牛入海一样，半点线索都找不到。他琢磨着，阿唯逃出来的目的无非就是替十哥报仇……那……结束上午的训练，陈霆一瘸一拐的回房间冲澡，待换了衣服边擦湿漉漉的头发边下楼梯，尹钧已经在客厅打着手游等他了。他都忘了今天又要复检了，虽然现在他走路还有点坡，但是已经不需要拄拐杖了，恢复效果肉眼可见。四处瞅了一圈，没见陈晋。&ldo;我哥呢？&rdo;&ldo;陈晋啊，他能哪儿去，出警去了，好像禾川路发生什么案子。&rdo;尹钧懊悔的一拍膝盖，&ldo;阿西吧，又输了。&rdo;小星摆上新做好的片皮脆鸭，用力敲了敲桌子，叫他们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