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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头道：&ldo;那周进还有够倒霉的。&rdo;小鱼儿道：&ldo;倒霉什么？还不是自找的？跑路不带老婆孩子带情妇，也不是个好东西。&rdo;大头笑道：&ldo;这你就不懂男人的心了。老婆孩子是命根子，当然得安排妥妥当当，让他们生活无忧无虑。情人嘛，花了这么多钱可不是百花的，关键时刻当然要有祸同当。&rdo;小鱼儿道：&ldo;那你懂一个女人心了？自己丈夫在外面花天酒地不说，关键时刻还丢下自己和孩子跟另一个女人跑了，这算什么？！&rdo;大头见她动了真怒，立刻缩头不说了。竹竿急忙岔开话题，说起最近的新闻，王瑞和凌博今识趣地附和着，将气氛缓和了下来。常镇远看了看天色，拉过竹竿刚才盖过的外套，身体往沙发上一躺，闭上眼睛就睡着了。迷迷糊糊中，似乎有人搭了他一下，肩膀有些沉，他睡得正香，也没在意。又不知过了多久，他脸上突然被冷风刮了一下，冻得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看到大头正趴在对面的办公桌上，只给他看一个后脑勺。刘兆从门口进来，满脸疲惫。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凌博今为什么靠在他的肩膀上睡觉？常镇远噌得站起来。凌博今一下子朝沙发摔了过去。常镇远因为起得太快，脑袋晕乎乎的，又跌了回去，然后被两只手托住了屁股，慌得伸出一只手按住墙支撑自己。凌博今收回手，苦笑着坐起来，&ldo;师父，你不是打算坐扁我吧？&rdo;常镇远重新站稳，但屁股上还残留着他托自己时的感觉‐‐真是糟糕透顶。他无声地瞪着他的那两只手，非常有拿菜刀把它们都砍下来的冲动。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眼神太过凌厉，让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凌博今感觉到了危机。他连忙转头问刘兆道：&ldo;队长，怎么样了？&rdo;刘兆道：&ldo;口供录得很不顺利，蒋曙光装自闭装抑郁症，折腾了一晚上，终于把人给关起来了。我们现在要抓紧时间找到最直接的证据钉死蒋曙光！不能给蒋磊活动的时间。&rdo;他虽然没明说什么活动，但常镇远和凌博今都很明白。2727、&ldo;天网&rdo;恢恢（六）…大头闻言也醒了，揉揉眼睛道：&ldo;孙婉不是拿出了一个保险套吗？有用没？&rdo;刘兆道：&ldo;具体还要看法医验证的结果。目前最主要的还是找到更多的人证。周进本身有嫌疑，他的口供取信度并不高。郭杰他们和赵拓棠的口供只对周进不利，所以形势还是很险峻。&rdo;大头扒拉着头发道：&ldo;我再去名流夜总会看看？&rdo;刘兆道：&ldo;我看这个口子不好撕开啊，之前我们问了半天，没一个人肯说的。&rdo;常镇远道：&ldo;就因为之前没人肯说，所以这次去才有希望。&rdo;大头一愣。凌博今接口道：&ldo;你是说，那些人是有意识地保护周进？&rdo;常镇远道：&ldo;是不是，我们可以再试试。这次是周进出事，看看她们会不会松口。&rdo;周进这个人当小弟当流氓都不合格，但是做生意很有一套。不但八面玲珑，把客人哄得服服帖帖，对自己的员工也没话说，不管是坐台小姐还是服务员，都一视同仁，诱哄是有的，强迫却从来没有过。员工要是有什么困难，也愿意伸出援手。就冲着他这一点，常镇远上辈子虽然知道这个人关键时刻容易掉链子，却还是义无反顾地用了。只是没想到最后尝到他掉链子苦果的人不是自己，而是赵拓棠，现在想来，也算有先见之明。凌博今道：&ldo;我跟你去。&rdo;常镇远道：&ldo;你昨晚没睡好，让大头和我去吧。&rdo;大头失笑道：&ldo;你徒弟昨晚没睡好，难道我昨晚就睡好了？他还能枕着你的肩膀呢，我可只有自己的胳膊啊。&rdo;常镇远几不可见地皱了皱眉道：&ldo;我自己去吧。&rdo;&ldo;哎，别啊，我说个笑嘛，你怎么认真了。&rdo;大头正要收回前言，就听刘兆道：&ldo;大头先去歇歇吧。和尚跟阿镖走，也该让他学学自己师父的本事了。&rdo;常镇远见他开了口，只好拿了车钥匙往外走。大头在后面不甘心地喊道：&ldo;这次开车可悠着点！和尚脑袋没毛了。&rdo;凌博今闻言笑着对常镇远道：&ldo;师父你放心大胆地开，我腿上还养着几根。&rdo;常镇远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凌博今识相地闭上了嘴巴。说起来，无论是庄峥还是常镇远，腿上都没有明显的腿毛，难道这就是造成他重生成为常镇远的契机？……真是太让人无语了。两人吃完早饭才到的名流夜总会，差不多七点来钟，只有几个清洁工拎着水桶拿着抹布在大堂边工作边聊天，看到他们进来，立刻操着一口不标准的普通话摆手道：&ldo;这里暂时不做生意了。&rdo;凌博今以为还没开门，问道：&ldo;有值班的人吗？&rdo;清洁工道：&ldo;老板被抓去了，不开了。&rdo;凌博今这才吃了一惊，&ldo;停业？&rdo;清洁工点头道：&ldo;唉，不做了。&rdo;常镇远道：&ldo;原来在这个的服务员呢？&rdo;清洁工上下打量了他们两眼，&ldo;你们是谁？&rdo;&ldo;警察。&rdo;他们拿出警员证。清洁工这才收起敷衍的态度，认认真真地回答起问题来。从夜总会里出来，凌博今捶了捶脖子道：&ldo;应该是赵拓棠做的吧？怕我们从其他人嘴巴里套到更多的线索，所以干脆把他们都遣散了，连清洁工都是从公司里调过来的。&rdo;常镇远暗道：这才像那个让他一手从鱼贩提拔到总经理的赵拓棠，之前因为自己熟悉内情，所以加速了破案的进展，打乱他的步骤，现在他跟上了节奏，接下来的路可能会越来越不好走。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做点什么？凌博今见常镇远停下了脚步，手放在车门把上就是不开门，不由讶异道：&ldo;师父是不是想到了什么？&rdo;常镇远道：&ldo;我想起过几天有个朋友生日，打算去买份礼物，你先回去吧。&rdo;凌博今道：&ldo;我也没事，师父带着我还能做个参谋。&rdo;常镇远道：&ldo;不用，你先回警局跟队长说一下这里的情况。&rdo;其实，这种根本没有情况的情况只要一个电话就可以了，常镇远这么说显然是不想让他跟着去，凌博今只好接过钥匙先开车走了。常镇远拦了辆出租车，找了个位置偏远的网吧上网。距离上次发邮件给赵拓棠，已经好几天过去了，一直没收到回邮，他估计赵拓棠看死他急功近利又贪婪权势，在没有获得明确拒绝之前不会贸贸然地把他给卖了，所以故意晾着他。既然赵拓棠晾着他，他当然不能一点行动都没有，不然之前苦心树立的焦躁贪婪的形象算是毁了，但是也不能一味的逼迫，以免狗急跳墙，所以他决定给了棒子之后来一颗甜枣。他手指在键盘上轻轻地打击着‐‐警察手里有蒋曙光杀人的证据。常镇远原本想中午回家补个觉，但是屁股刚坐上出租车，大头一通电话就打过来了，说是联系好了房东，让他去看房子。一想到要和凌博今同住一个屋檐下，他就对这栋房子兴致缺缺，不过拒绝也要有个拒绝的理由，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先找个借口把房子给推了。出租车在幸福田园大门口下，他一下车就看到大头和两个保安正交头接耳地谈得欢，看到他过来，立马热情地介绍道：&ldo;这就是我跟你说的哥们，阿镖，以后我们楼上楼下，都要靠两位大哥照顾。&rdo;保安听得很是受用，嘴里忙不迭地谦虚道：&ldo;哪里的话，你们才是人民的保姆。&rdo;大头将他们一一介绍给常镇远，那架势，好像房子已经过户了。常镇远敷衍地笑笑。保安都是察言观色的人精，见他爱答不理，就随便找了个借口走了。大头揽着常镇远的胳膊道：&ldo;我们是公安，但那是在外面，家里头的事啊，还真的靠保安，不然什么时候家里被搬空都不知道。&rdo;他带着常镇远一路往里走。常镇远记得幸福田园一共造了三期。二期三期的风格偏欧化，他还是很喜欢的，一期造得早，所以风格相对守旧。他见大头进了一期，心里就找好了拒绝的借口。走到十八号楼下，一个人影在窗口一闪，紧接着一楼的门就开了，凌博今穿着拖鞋笑眯眯地看着他们，&ldo;师父。&rdo;常镇远道：&ldo;你怎么在这儿？&rdo;大头道：&ldo;我让他一起来看看，以后同住一个屋檐下，要都满意才行。&rdo;常镇远惊奇地看着他，发现他自说自话的本事越来越强了。从门口到一楼还有六七格的阶梯，他们走到一楼门口时，凌博今换好了鞋，准备和他们一起上去。王瑞拿着锅铲从厨房里出来，看着大头道：&ldo;有白醋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