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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日，6问君邮箱收到来自沈沣的邮件。

  邮件内含二十四个附件，是巴黎、汉堡、伦敦、东京等欧洲、亚洲几大城市地下共同沟网络的可公开资料，甚至包含一些国内找起来相当麻烦的工程图。

  ——这是沈沣哄人的方式。

  6问君扯了扯唇，将资料转给秘书打印成册。

  她下午有安排，要去南郊接奶奶。

  6奶奶这段时间精神看着更好了些，值得高兴的是认得人，穿了条粉底碎花的裙子，花白的头上别一只粉色心形卡。

  被护工扶到客厅沙，还没坐下，亮闪闪的眼睛便看着6问君，喜气洋洋问：“问君交男朋友啦？”

  6问君坐在她斜对侧，佣人上了茶，放到她跟前茶几，她表情没什么变化。

  “嗯。”

  6奶奶一拍手，眉飞色舞，一脸自豪：“真厉害！我孙女才十六岁，就交到男朋友了，随我！我年轻时候就这么厉害，一排小伙子追我呢。”

  6问君：“……”

  6壹“噗”地一声，差点把水喷出来，嘎嘎直乐：“姐你怎么还缩水了，十六哈哈哈哈哈哈！”

  “小伙子帅不帅啊？不帅可不行。听奶奶的话，一定要找个帅的，像你爷爷，那可是十里八乡有名最帅的，要不然可配不上我。”

  “挺帅的。”6壹说，“也就比我略差那么一筹。”

  奶奶摸摸头上的夹，笑眯眯：“快把小伙子带回来给我看看，我今天打扮了呢。每天看你爸那张老脸，给我看得头晕。”

  6正诚：“……”

  6壹想笑，硬生生忍了回去。

  6问君没接这话。

  佣人熬煮的梨汤好了，6奶奶注意力转移，话题便被岔开。

  但并未就此结束。

  6问君没在家里待多久，离开之前，被6正诚叫过去说话。

  他神情惯常严肃，没跟6问君商量，直接下达命令：“既然是认真交往，找个时间把人带回来，一起吃顿饭吧。”

  6问君出门，看到手机上沈沣来的消息。

  他做了晚饭，等她回去。

  天色擦黑的时刻，她开车回到公寓。

  打开门，房子里灯光明亮，有温暖的食物香。

  她合上门，关掉高跟鞋，走进去。

  沈沣人在厨房，背对她，领带已经摘掉，衬衣袖子挽到手臂，正在照看锅里的汤。

  6问君靠在中岛台，没出声，就那么看了一阵。

  沈沣关了火，没回头，说：“汤好了。洗手吃饭吧。”

  声音将6问君从入定之中唤醒，抬眼问他：“什么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