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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交给我吧，甘老师。”

  “啊你是……”

  6珣眯了眯眼，笑意冷得像匕。

  甘棠先被这表情威慑地松开手，她愣了愣，尽管上次见隔着口罩，但这样的身形还是令人见之难忘，她惊呼：“你是6老师的弟弟！”

  6荷阳抬起眼皮，迷蒙地看了6珣一眼，只是方向对了，眼神根本没聚焦，也不知究竟有没有认出来。

  “我来接哥哥回家，甘老师放心。”6珣笑笑，招手拦车，然后左手护着6珣的头顶将他塞进车内。

  “再见，甘老师。”

  车窗被摇上，6珣的脸消失在车内。引擎随之启动，甘棠心有余悸地目送出租车缓缓驶离。

  6珣心里有气，怀里的6荷阳酒气熏天，滚烫得似一块烙铁，似乎完全失去了意识，呼吸也缓下去了。

  “不是告诫过你少喝？”6珣固定住他随车晃动的头颅，靠稳在自己的肩头。今日特意着装得正式，就是有意陪他一起去吃饭，结果饭没吃成，他还喝成这个样子。

  司机从后视镜瞥了一眼后排，6珣撩起眼皮，与司机在后视镜里对视。后者慌忙移开目光，佯装看路。

  “好好开车。”6珣冷声警告。

  只这一句，直到下车的时候，司机也没敢回头再多看一眼。这时候，6荷阳好像睡得半醒，被6珣架着往回走，但他还是闭着眼，头颅低垂着，额洒落在脸上，遮住刚刚颊上压出的一抹海棠般的红痕。

  两个人接触的地方开始渗出细密的汗，胶水般地将二人粘得更紧密，他们交叠、支撑，气息紊乱。踏亮楼道的灯，6珣艰难地单手开门，将6荷阳放到沙上，伸手摘去他的眼镜。

  就在这时，6荷阳突然抬手抓住了他的手背。

  “宝宝。”他说。

  “……？”

  绊倒铁盒

  6珣：你给我说清楚，谁是你宝宝？！

  注：象与骑象人是心理学概念，大象代表人的习惯与情感，骑象人代表人的理性与意志。本文心理学相关表述与建议并不专业，请勿深究，不可盲从。

  第15章你再喊我一次

  6珣眼皮一跳，借着窗外灯火细看，6荷阳还是闭着眼，不知是在说梦话还是醉话。

  “宝宝。”他又说一次，字与字之间黏黏糊糊地粘连在一起，微蹙的眉间呈现出一种介乎媚与憨之间的可爱姿态。这一次，他将手臂搭在6珣的肩膀上，环住了他的脖颈，将烫的额头抵在他的锁骨上。

  “宝宝，我头好痛。”

  上一次让他喊他一声宝贝，是他逼他的，撬开他的口，用一次一次蛮力换来的，但这样得到的珍珠往往带伤。

  而这一次，是他自己开口。

  是不是酒精的作用，6珣都可以无所谓。

  “6荷阳，你看着我。”6珣蹲下身，捧住他烧得通红的脸。

  6荷阳睁开眼，泄出眼底的一抹亮黑色，他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你再喊我一次。”6珣的尾音都在抖，他几乎无法掩饰自己内心的期待。在等待6荷阳开口的短暂时间里，海浪一遍一遍席卷着6珣，他攀升、降落，再次攀升。

  “头痛。”6荷阳又将眼睛闭上了。

  降落，无尽地降落。6珣泄了气，低头苦笑一声，他真是自作多情。

  在他撑着膝盖要站起来之际，6荷阳伸手揪住了他的衣领，倾身过来，用自己的唇精准地找到了6珣的唇。

  残存的酒的辛辣奔涌进来，与烟草味相撞，刺激着6珣的味蕾和神经。

  他来找他的那晚，6荷阳也是这样。似乎对这个人来说，性和爱是可以分开的，他喝多了酒，就会跟他上床。

  等他清醒过来，他又会变成他的对立面，推拒他，逃避他，骂他幼稚，骂他是个疯子。

  6珣眸色黯了黯，抄起6荷阳的膝盖，将他抱起来扔到床上。

  他一遍又一遍吻去6荷阳眼角的泪水，它们在一次次的冲撞中涌出来，他听到6荷阳一边吸气，一边含含糊糊地喊他的名字，由“6珣”两个字渐变为“珣”这一个字，最后变为短促的气音。

  他掐住他的腰，将他桎梏在身下。

  心得不到，身体也好。

  他们一起攀升，就没有人会失望。

  第二天6荷阳醒时，已经比第一次面对这样的场面淡定许多。

  他准确地在床头柜上摸到自己的眼镜，洗了澡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然后将满地的脏衣服扔进脏衣篓里。

  这一系列操作行云流水，让他意识到，要么是因为自己主动，要么是6珣的温柔，让他享受了一场高质量的欢爱，除了一些斑驳的吻痕，浑身上下并没有太多不适。

  他们无疑是契合的，除了后天赋予他们的可笑身份。

  但到底是起迟了，6荷阳来不及吃早饭。出门时6珣还睡着，直到他上了车，微信收到一条消息，点开来是6珣来的一句“我中午给你送午饭”，后面配一个射爱心的小人表情动图。

  ……

  淡定地把手机重揣回口袋，6荷阳已经学会不在这些小事上和6珣较劲，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况他做的饭菜少油少盐，合他的胃口。

  上午他有一场两个小时的主题讲座，虽然没能提前太多，但也算踩点到达，没有耽误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