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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元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也是，江慕灵做为一个待字闺中的姑娘家，去茅房方便这种事，怎么好说得出口呢。

  慕臻觉他的迟疑，&1dquo;怎么了?不能说?”

  金元点头，严肃道：&1dquo;小姐是去办重要的事。”

  ***

  江慕灵穿过花木扶疏的中庭，直接来到了后院的澄心湖。

  澄心湖边建有长廊一座，高高悬于湖上，直通对岸。长廊上满缠紫藤，此刻花期未到，只有青翠欲滴的绿叶成片蔓延，江慕灵刚走上长廊，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1dquo;表妹。”

  江慕灵回头，见来人墨青衫，容颜端丽，不由惊讶，&1dquo;表哥，你怎么会过来?”

  来人正是慕臻，他走向江慕灵，嗓音温和，&1dquo;喝的有点多了，出来吹吹风，刚好就看到你了。”

  江慕灵点点头，不再问了。

  两人并肩而行，走过绿叶繁茂的长廊，月光如水流泻，天地间仿佛都被那淡淡的银白所覆，江慕灵不由自主的仰头，刚好看到那轮挂在天边的莹月，不由惊叹，&1dquo;今晚的月色真美。”

  慕臻循着她的目光望去，轻&1squo;嗯’了声。

  &1dquo;噢，对了。”江慕灵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1dquo;表哥，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有个东西要送你。”

  慕臻眸带不解，可江慕灵却突然往前跑了起来，&1dquo;我马上回来，你不要走开啊，马上——”

  慕臻看她边跑还能边回头，不由心惊胆战，&1dquo;知道了，你看着点路，别摔着了。”

  江慕灵冲他比了个放心的手势，一溜烟的消失在了他的视线中。

  周遭再度安静，慕臻忽而有些无所适从，四下望了眼，走到太湖石堆砌而成的小假山边坐下，一边看着月色下的澄心湖，一边等着江慕灵回来。

  不多时，江慕灵去而复返，手里还拿着个精致四方的缎盒，她跑得气喘吁吁，秀丽的小脸上满是期待，&1dquo;喏，看看喜不喜欢。”

  慕臻接过，打开一看，才现里头放着块砚台。

  &1dquo;这是&he11ip;&he11ip;”他的神色陡然间变得凝重起来，那砚台触手温润细腻，感觉已是不凡，走到檐下就着灯笼光仔细查看，更是验证心中猜想。

  以老坑端石雕就的端砚，一面平整，一面则雕刻出缥缈飞旋的夔龙盘绕纹，上有篆书刻&1squo;金榜题名’四字，寓意十分好。

  慕臻心中乍惊乍喜，&1dquo;如此珍贵之物，你从何处得来的?”

  &1dquo;我是谁?这世间有我弄不到的东西吗?”江慕灵见他喜欢，满心得意洋洋，若是人有尾巴，此刻恐怕是早就翘上了天，不过她这关子没卖多久，就迫不及待的解释道：&1dquo;早在年前我就托人去端州寻砚，好不容易才寻得一方称心的，表哥你用这方砚台参加春试，定能拔得头筹!”

  &1dquo;拔得头筹不是这么用的。”慕臻感动之余，又有些无奈好笑，&1dquo;你该说科举及第。”

  &1dquo;好，科举及第!”

  慕臻在酒宴上喝的有点多，此刻夜风一吹，心上人又伴在身侧，顿时就让他有些上头了，他平日里本是极为自律克制之人，但现在心里压抑许久的万千情绪，竟是有了要冲破巢笼一吐为快的冲动。

  &1dquo;表妹。”

  &1dquo;嗯?”

  &1dquo;若是我高中&he11ip;&he11ip;”嫁我为妻可好?

  慕臻看着在月光映照下更显柔美秀丽的江慕灵，喉间忽而一梗，后面那几个字辗转在口中打转，就是没能说出口。

  ——如果现在说出来，会不会太过唐突?

  ——她会不会吓到?

  ——或许，待真正科举及第的那刻，再来说这个比较好吧&he11ip;&he11ip;

  短短片刻的功夫，慕臻脑子里已考虑了数种可能，最后，他摇了摇头，轻笑了起来，&1dquo;没什么。”

  江慕灵不满的皱起了小脸，&1dquo;唉&he11ip;&he11ip;为什么说话说一半!”

  慕臻面上笑意更深，眸色清亮，&1dquo;真的没什么，就是想科举及第以后在哪里办酒宴比较好。”

  &1dquo;哦哦哦，楼外楼怎么样?”江慕灵来劲了，&1dquo;近段日子楼外楼在西湖上扩建，等科举成绩出来的时候，水上楼应该也建的差不多了。”

  慕臻见她说的开心，心里不由也柔了下来：&1dquo;可以啊。”

  江慕灵连连点头，拍着小胸脯坚定道：&1dquo;等到那日，我一定给要给你办个轰动临安的庆贺会!我要让百里西湖之上，全是祝贺你金榜题名的花灯;六桥苏堤两岸，被盛大炫丽的烟火所覆!”

  &1dquo;好。”慕臻被她说的心中豪气顿生，&1dquo;春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

  &1dquo;表哥，你能不能说点我能听懂的?”

  &1dquo;哈哈。”

  &he11ip;&he11ip;

  金元看着江慕灵和慕臻相谈甚欢，悄悄捅了银锭一下，贼兮兮道：&1dquo;你觉得咱们小姐跟表少爷&he11ip;&he11ip;是不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般配啊?”

  银锭惊讶的看着他，没说话。

  金元被她这么一看，这才后知后觉的感觉到自己那话是有损江慕灵名节的，不由张嘴结舌，&1dquo;那个，咳&he11ip;&he11ip;我瞎说的，你、你你就当没听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