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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子悦的身姿动都没有动过，任由欧阳琉舒浑身的酒气弥漫。

  &1dquo;这仍旧是你的猜测，做不得依据。”凌子悦看进欧阳琉舒的眼中，此人观察入微心思缜密，云澈身边正缺这样的人才。但也正如云澈所言，此人不好驾驭。

  &1dquo;那我说，这马车整个帝都城中独一无二呢？”欧阳琉舒笑容之间癫狂尽显，不知他本性如此还是真的饮多了。

  &1dquo;为何独一无二？”

  &1dquo;因为&he11ip;&he11ip;当年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在上林苑遇袭，是陛下的侍读自愿坠马才救了陛下的性命。如今陛下胸怀天下，他想要改变朝中大臣各自为政的气氛，他想要这个国家拧成一股绳，但是太难。所以他最看重的是与自己所见略同的臣子，而凌大人深得陛下信任。陛下害怕上林苑的一幕重演，更担心自己会折翼，所以大人的马车是陛下御赐的。为大人拉车的那两匹马均是难得一见的良马，因为车厢过重，所以一般的马匹拉着大人的车跑不快。欧阳琉舒推断，不仅仅是车轮加固，就连车身也经过特制，能抵御冲撞，防弓she，这样的马车，帝都城内如何还有？”

  凌子悦心中惊诧，脸上却没有过多的表情。这马车确实是云澈送给她的，还嘱咐过出入必得用这匹马车。凌子悦问他为什么，当时云澈叹了口气，神色中是少有的凝重。

  他说，他想要改现下的一切，那么自然有人害怕改变。他们不敢拿他这个天子开刀，但不代表天子身边的人不会遭殃。

  承延帝时候的李昂，就是最好的例子。

  云澈不允许凌子悦成为第二个李昂。于是他送给了她这辆马车，只要按动开关，车窗会瞬时封死，一时之间可保凌子悦性命。也正因此，这辆车比一般车辆沉重，所以拉车的那两匹马是万中选一的良驹。但这一切竟然被欧阳琉舒轻易看穿了。

  他从自己马车的车轮和拉车的良驹猜想到自己可能的身份。

  &1dquo;好吧，欧阳琉舒，我确实是谏议大夫凌子悦。”凌子悦把玩着酒杯，笑着看向一脸醉态但绝对清醒的欧阳琉舒，&1dquo;你猜中了我的身份，却没有猜中这辆车的由来。它并非陛下御赐而是凌子悦私自改制。”

  &1dquo;大人说是您自己改制的，就是您自己改制的。”欧阳琉舒不以为意。

  凌子悦却笑了，&1dquo;先生方才还说陛下若看不中先生的策论，先生便可离开帝都逍遥于天下。而今却又在凌子悦面前大肆表现自己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为的也是希望凌子悦将此传入陛下的耳中吧？”

  &1dquo;哈哈哈！”欧阳琉舒笑得连樽中的酒都撒了出来。

  &1dquo;先生笑什么？”

  56、强风竞折

  &1dquo;我笑凌大人在官场上待的多了，想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欧阳琉舒叹一口气，&1dquo;我与大人说这么多，不过是看大人与当朝权贵不同，大人得天子器重却为人内敛沉稳，府中不养士，平日里也不与朝中大臣过从甚密，大人能自持自制，不因眼前的荣耀而窃喜，不以天子器重而自负，欧阳琉舒欣赏，仅此而已。”

  语毕，欧阳琉舒便彻底趴倒在酒案上，昏昏大睡了。

  那几位学子赶忙向凌子悦行礼，&1dquo;不知是凌大夫，我等失礼了。”

  &1dquo;无妨。”凌子悦微微一笑，将酒钱交给小二，&1dquo;替我好好照顾欧阳先生。等先生酒醒了，替我转告，凌子悦改日再访。”

  说完，凌子悦便离开了翰瑄酒肆。

  回到府中，凌子悦终于可以暂时放下公事陪凌子清读书。

  &1dquo;子清，你最喜欢读什么书啊？”

  &1dquo;子清喜欢《子悦成风》。”凌子清认真地回答。

  &1dquo;《子悦成风》？”凌子悦笑了，&1dquo;那是民歌，可不是学问。”

  &1dquo;可我就是喜欢！”

  此时的凌子清执着的表情就似个小大人，引得凌子悦忍不住逗弄。

  &1dquo;那你唱出来我听听！”

  凌子悦入宫数年之后凌子清才出生，云恒候府很少讨论凌子悦从前的事情，按道理凌子清是不记得有她这个姐姐的，他说自己喜欢《子悦成风》，是巧合还是有人教他的？莫不是母亲？

  凌子清正要张口，屋外却传来男子吟诵的声音。

  &1dquo;子悦成风，扬尘千里。但为君故，徘徊至今。”

  凌子悦侧目，便见云澈一身常服步入屋内。

  他的声音柔和悠远，全然没有朝堂之上的冷冽与巍然。

  云澈在她的目光里缓步来到她的身边坐下，&1dquo;别那么惊讶的模样，是我命你府中的下人们不要来通报你。不然你带着全家来相迎，那么大的阵仗，着实败兴。”

  &1dquo;子清，你先去吧。”

  凌子清走后，凌子悦好笑地看向他，&1dquo;陛下&he11ip;&he11ip;”

  云澈望向凌子悦，若有所指。

  凌子悦只得改口，&1dquo;阿璃，你怎么来了？不是昨日陪你聊天一直到辰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