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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埃蒂、杰克、卡拉汉赶紧迎过去。罗兰目不转睛地望向东方天际渐渐暗淡的闪电。在那儿等着他们的是雷劈、血王的宫殿，而再下去，就是末世界的尽头，黑暗塔之所在。

  如果，埃蒂暗忖。我是说如果它还没塌的话。

  &1dquo;杰克刚刚说要是苏珊娜死了，我们肯定会知道，”埃蒂说道。&1dquo;会有一种标记，你说的那种。然后这个就出现了。”他指向神父的草坪。就在刚才草坪上隆起了一条土堆，一道大约十英寸长的草皮被硬生生撕掉，露出里面皱褶的黄棕泥土。小镇的狗齐声狂吠，可尚未听见有人惊叫，至少暂时没有；埃蒂琢磨大多数人都睡着了，根本不知道生了什么。凯旋醉酒，不省人事。&1dquo;这个跟苏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对不对？”

  &1dquo;应该没有。对。”

  &1dquo;不是我们的，”杰克插口说，&1dquo;否则损坏肯定会更严重的。你觉得呢？”

  罗兰点点头。

  罗莎一脸困惑，甚至有些惊骇地看向杰克。&1dquo;不是我们的什么，小伙子？你们在说什么？这不是地震，绝对不是！”

  &1dquo;嗯，”罗兰回答，&1dquo;是光震。一根支撑黑暗塔——黑暗塔又支撑一切——的光束终于撑不住，刚刚折断了。”

  即便挂在前廊上的四盏灯非常昏暗，埃蒂还是注意到罗莎丽塔·穆诺兹的脸庞刷地失去了颜色。她划了一个十字架，惊呼：&1dquo;光束？其中一根光束？不！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埃蒂突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则棒球丑闻。当时一个小男孩儿也是这种恳求的语气，告诉我这不是真的，乔④。

  &1dquo;我不能，”罗兰回答她，&1dquo;因为这就是事实。”

  &1dquo;到底有多少条光束？”卡拉汉问道。

  罗兰把眼神投向杰克，微微点点头：说出你知道的一切，纽约的杰克——说出来，别紧张。

  &1dquo;六根光束连接着十二个入口，”杰克娓娓道来。&1dquo;这十二个入口就是世界的十二个尽头。罗兰、埃蒂和苏珊娜，他们从巨熊的入口出，在去剌德的路上把我救了出来。”

  &1dquo;沙迪克，”埃蒂望着东方天际最后一道闪电，插口说。&1dquo;那头巨熊就叫这个名字。”

  &1dquo;是的，沙迪克，”杰克附和。&1dquo;所以我们是在巨熊的光束路径上。所有光束在黑暗塔交界，而过了交界点，我们的光束就&he11ip;&he11ip;？”他无助地向罗兰望过去，而罗兰却望向埃蒂·迪恩。看来即使现在罗兰仍然会时不时使用古老问答式教学。

  埃蒂没看见罗兰的眼神，或许他故意忽略，但罗兰可没打算就此作罢。他轻唤一声：&1dquo;埃蒂？”

  &1dquo;我们沿着巨熊的路径，那一边是乌龟之路，”埃蒂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答。&1dquo;我不知道这有什么重要的，反正黑暗塔就是我们的目的地，但另一端就换成了乌龟的路径，巨熊之路。”说完，他吟道：

  看那宽宽乌龟脊！

  龟壳撑起了大地。

  思想迟缓却善良；

  世上万人心里装。

  这时，罗莎丽塔接了下去

  背脊撑起了真理，

  爱与责任两旁立。

  爱大海也爱大地，

  甚至小儿如自己。

  &1dquo;你说的与我小时候听的、后来教给我朋友的有点出入，”罗兰说，&1dquo;但非常相近，的确非常相近。”

  &1dquo;巨龟名叫马图林，”杰克说完耸耸肩。&1dquo;没什么关系，随便提一句而已。”

  &1dquo;你们有没有办法判断断的是哪根光束？”卡拉汉仔细打量罗兰，问道。

  罗兰摇摇头。&1dquo;我知道的只是杰克的话没错——不是我们那根。否则卡拉·布林·斯特吉斯方圆一百里没一样东西能幸存。”甚至也许方圆一千里——谁知道呢？&1dquo;鸟儿会像火球一样从天空跌落。”

  &1dquo;你说的是哈米吉多顿⑤，”卡拉汉忧心忡忡地低声说。

  罗兰又摇摇头，不过并非反对。&1dquo;你说的这个词我不知道什么意思，神父，但毫无疑问，我说的是末日降临般的死亡与毁灭。而在某个地方——也许就在连接鱼与鼠那根光束的沿线——这一切已经生。”

  &1dquo;你肯定？”罗莎低声追问。

  罗兰点点头。当蓟犁崩塌、文明陷落时，当他和库斯伯特、阿兰、杰米以及他们卡－泰特的其他成员被流放荒野时，他也经历过同样的困惑。当时六根光束中的一根同样也折断，而且几乎能肯定那并非第一根。

  &1dquo;那么现在支撑黑暗塔的光束还剩几根？”卡拉汉又问。

  第一次，埃蒂对除了他失踪的妻子以外的事物表现出兴。他几乎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罗兰。为什么不呢？毕竟这个问题至关重要。一切为光束服务，大家都说，尽管事实上万事万物是为黑暗塔服务，但支撑黑暗塔的却是这些光束。如果光束折断——

  &1dquo;两根，”罗兰回答。&1dquo;至少还有两根，我想。一根就从卡拉·布林·斯特吉斯穿过，还有另一根。上帝才知道它们还能撑多久。即使没有那些断破者6，我怀疑光束也撑不了多久。我们必须尽快。”

  埃蒂听闻身子一僵。&1dquo;如果你是说我们丢下苏希不管——”

  罗兰不耐烦地连忙摇头，仿佛对埃蒂说别犯傻了。&1dquo;没有她我们不可能顺利到达黑暗塔。而且就我所知，没有米阿的小家伙我们也到不了。一切都掌握在卡的手中。我的家乡流传一句俗话：&1squo;卡没心也没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