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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就慢悠悠地走下樓，像死豬不怕開水燙。

江序知道只憑自己的三言兩語絕對不可能阻止6濯，連忙跟下樓：&1dquo;要去大家一起去！”

&1dquo;一起？”

6濯回頭挑眉。

江序振振有詞：&1dquo;你不是說你不會違法亂紀嘛！那你有色相我也有色相，你有技術我也有技術，有什麼錢不能大家一起掙！”

江序喊出這話的時候，是相信6濯不會真的干違法亂紀的事。但卻不確定是不是某種灰色地帶的交易，比如什麼打黑拳，打野球，地下賭場之類的。

萬一一不小心誤入了歧途，或者越了界，那6濯這輩子就就算完了。

所以儘管江序對於那個傳說中聽上去就很不安全的&1dquo;黑市”充滿了未知的忐忑和恐懼，但依然視死如歸地喊出了這麼一句。

6濯站在摩托車前，垂眸看他：&1dquo;你確定？”

江序堅定不移：&1dquo;我確定！不然我明天就把你摩托車的氣門芯給你拔了！你安回去一次我拔一次，安回去一次我拔一次，拔到你安不動為止！”

威脅得還挺理直氣壯。

從後面跟著下來的花哥忍不住勸道：&1dquo;6濯你就把人家帶上嘛。”

不明原委的李孃也連忙跟腔：&1dquo;就是就是，別個恁個乖，你就把別個帶到一起耍撒。”

也行。

不然某隻小狗回頭又鬧了脾氣，可難哄得很。

6濯想著，翻身上了摩托：&1dquo;上來。”

江序趕緊手忙腳亂地戴上頭盔，爬上后座，緊緊抱住了6濯的腰。

緊得像是生怕只要一鬆手，6濯就會扔下他跑了一樣。

6濯在頭盔下，不禁勾著唇角，笑了一下。

怎麼會有這麼可愛好騙的小狗。

可愛到他都有些捨不得放他走了。

於是那天的車也直接比平時慢了一半，往常十來分鐘的路程，足足被他騎了半個小時。

等到了目的地的時候，花哥他們早就已經和別的朋友開始吹起了啤酒，遠遠看著6濯把那輛黑色機車開出了寶寶搖椅的架勢，沒忍住調侃道：&1dquo;6濯，你行不行啊，現在騎個車都這麼慢，還能不能當男人了？”

&1dquo;有未成年小孩兒在，開慢一點，是基本素質。”6濯說著，熄了火，回頭替江序拔下他的頭盔，問，&1dquo;你看看這像不像違法犯罪的地兒。”

江序被風吹得迷了眼睛，使勁晃了兩下腦袋，才睜開眼睛，然後原地愣住。

像。

但又不完全像。

像的原因是這塊地方沒有天空，只有一道長長的斜貫而下的長破，頭頂則是又一片6地，仿佛一個天然的地下室。

依稀能從排水孔里看見上面的巍峨大廈和繁盛綠植，卻不難想像出這個地方是怎樣一年四季的暗無天日。

所有的建築都寫滿了和棚戶區一樣的陳舊破敗與髒污不堪，來往的人也大都是些年輕人，或染著五顏六色的頭髮，或戴著各種大金鍊子，抽著煙，喝著酒，蹲在路邊，吊兒郎當地說著話，展示著生活的另一種廉價。

仿佛永遠生活在太陽的陰影之下。

不像的原因則是即使是在這樣看不見天空和太陽的地方，所有的店鋪和小攤也都暖洋洋地點滿了燈，所有人都在煦暖明亮的燈火里，鬧鬧騰騰，熙熙攘攘。

炒煎熗煮，市井煙火，瞧上去也都是正經營生。

想像中的什麼地下黑拳場，地下賭場，地下野球場，全都沒有看見。

如果說非有什麼涉及運動的東西的話，那就只有斜坡下方放著的那十來張撞球桌了。

撞球桌的附近則是一個拱形的燈門，用五顏六色的燈串構建出了兩個大字——&1dquo;黑市”。

所以傳說中的黑市竟然就是字面意義上的&1dquo;黑市”，江序一時竟然有些難以表述。

而撞球店的老闆一看見6濯，立馬像看見救星一樣迎了過來：&1dquo;哎喲，小6，你可算來了，你再不來我這店都要開垮了。”

生意人的客套話，6濯沒太在意，只是摘下頭盔，往後捋了把頭髮，問：&1dquo;幾台。”

王老闆頓時笑了：&1dquo;你看，還是小6直接，跟聰明人說話就是省事兒，今天最少打十六台怎麼樣，還是老規矩，對半分。”

&1dquo;行，成交。”6濯把頭盔掛上摩托把手，&1dquo;不過我今天需要寄存個人，所以能不能麻煩兄弟們都先忍一口，把煙掐一掐。”

寄存人？

王老闆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他順著6濯的視線，看到了一旁還傻愣愣地坐在摩托車后座上的江序時，才恍然大悟：&1dquo;這是&he11ip;&he11ip;”

&1dquo;鄰居家的一個小朋友，帶他來長長見識。”

&1dquo;哦，行，行，沒問題。”王老闆趕緊回頭招呼，&1dquo;老五，去搬張椅子，再給小朋友拿瓶汽水過來，還有你們那破煙也憋抽了！天天整個二手菸在這兒，人姑娘們都不愛來玩兒！”

招呼完，又回頭看向6濯，笑道：&1dquo;這下行了吧？”

6濯沒有多說，只是交代給花哥：&1dquo;幫我看下小孩兒。”

然後就慢條斯理地摘下機車手套，走向店裡，隨手拿起一根球桿，掂了兩下，走向了最中間的球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