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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竹生挡在了七刀的身前，比起来，她只比他高一头。但七刀此时滚在地上，就感觉她格外的高大。

  &1dquo;他是他们的人！”女人尖叫，&1dquo;他跟他们是一伙的！”

  &1dquo;我知道。”竹生说。

  &1dquo;你知道？”女人胸脯起伏，喘着气，盯着竹生道，&1dquo;那你为什么不杀了他？”

  &1dquo;他还是孩子。”竹生道，&1dquo;我给他一次从做人的机会。”

  女人尖叫：&1dquo;你为什么要给他机会！他是盗匪同伙！！”

  此话一出，不分男女，众人看七刀的眼神儿都不对了。

  竹生言简意赅的重复：&1dquo;因为他还是孩子。”

  &1dquo;凭什么！”女人大喊，&1dquo;那谁给我们机会！谁给我相公机会！我们好好的种地，本分做人！他们来了！杀了我相公！杀了我公婆！杀了我小叔！烧了我的家！日日糟蹋我！谁来给我机会！”

  竹生看着她道：&1dquo;你若曾亲眼见过他为恶，可以告诉我，我现在就可以杀了他。”

  七刀仰头看着竹生的背影，那窈窕身影在他眼中，像一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的手指抠进了泥土里。

  女人大声道：&1dquo;我见过他给那些人提水！他还管他们叫爹！”

  竹生道：&1dquo;这不是为恶，不足以让我杀他。还有吗？”

  女人声音尖利：&1dquo;他是个小土匪！这还不够吗！”

  &1dquo;不够。”竹生道。&1dquo;他没法选择出身。他的母亲和你一样是抢来的女人，他就出生在土匪窝，这不是他能选择的。”

  &1dquo;他就不该出生！他就该去死！”女人尖叫，&1dquo;他的娘为什么要生出他来！她就该掐死他！她下贱！她给那些人生孩子！她——”

  七刀出一声怒吼！爬起来一头撞向那个女人胸口！

  女人猝不及防，被撞得向后趔趄倒去。

  &1dquo;打死你——！”七刀压在她身上，大吼着挥拳。

  众人惊呼。

  但他没打到那个女人。竹生拽着他衣领，就给他拖了回来。七刀被一股大力向后拖着，身不由己，双脚犹自乱踢，想踢死那个女人。

  &1dquo;打死你！我打死你！”他恶狠狠的叫着，眼睛通红。

  女人的小腿挨了一脚，她大声痛叫，喊道：&1dquo;你看！你们看！他要杀我！”

  竹生拽住七刀的领子，看着那女人，道：&1dquo;那是因为，你侮辱了一个和你有同样经历，比你更可怜的女人。你还活着，她已经死了。”

  她扫视一圈，对那些女人道：&1dquo;你们有谁看到过他作恶，可以告诉我。”

  女人中有一个，微微动了动唇，却什么也没说。

  这么一闹，她也想起来她也见过七刀。一个男人指派他干些粗重的活，他没干好，被男人一脚踢飞出去。脸先着地，鼻血哗哗流进嘴里，还笑着谢那&1dquo;爹”脚下留情。

  &1dquo;如果有，可以随时告诉我。”竹生道，&1dquo;如果没有，我不会杀他。也不会让别人在我面前杀他。”

  她说完，拽着七刀的领子走了。留下那女人，在众人低声的安慰中，怨恨的看着她的背影。

  七刀比她矮一头，被她提着领子，完全身不由己，形容十分狼狈。

  竹生拖着他进了树林，远离众人，放开了他的脖领子。七刀眼睛犹自通红，胸口还起伏未平。

  &1dquo;你亲爹是谁？”她问他。

  七刀先不解，后乍然背后生寒！他热的脑袋陡然便冷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