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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眼底充满了挑衅，冷漠。

  戚延僵硬地立在门口，觉得这一幕是假的，可指甲戳破了掌心的伤口，它们这么痛，告诉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他?的小皇后，他?的妻子安静地闭着眼睛，温顺地靠在别的男人肩上。

  她睡颜恬静，脑海里应该有一场美?好的梦，红唇已经泛着往昔娇红的润泽，温柔地弯着。

  戚延望着她，望着霍止舟那双无情的眼。

  他?想冲进去狠狠把霍止舟拽起来，想用?剑杀了此人。

  可温夏睡得好安静。

  他?知道她昨夜子时了都睡不?着，所以他?才?不?顾身体，想连夜去为她寻些御寒的东西。

  她不?要他?的身体为她御寒。

  却能接受霍止舟。

  为什么啊？

  哪怕她要拒绝他?，她可不?可以也公平一点，也拒绝霍止舟？

  猩红的血丝布满戚延一双眼，汹涌暗潮都在这双眼底翻涌而?过。

  清晨寒风卷裹着冰雪寒意袭来，他?浑身都凉，被雪水弄湿的衣衫紧贴皮肤，凉到骨头痛。

  心脏也痛涩着。

  他?明明这么想冲进去，想一把拎起霍止舟，想把拳头砸在他?脸上。

  可深深望着温夏恬静的脸，却终于只是僵硬地转过身，一点一点踏进雪地中。

  温夏好不?容易才?睡，她眼下应该才?睡了两三个时辰。

  他?不?能吵醒她。

  他?是来求她回心转意的，他?是来把她哄回去的，他?不?能再让她生气。

  眼前枯树林立，厚厚的积雪盖住了小腿。

  戚延恍恍惚惚，不?知这是哪里。

  他?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强撑着旁边枯树，戚延大口大口地喘息。

  往昔挺拔的脊梁无力地弓着，有泪从他?眼眶滚落，掉入了这满地白雪中。

  第67章

  阮思栋带戚延去见那柳曼娘那回，柳曼娘曾经?告诉戚延，她家未获罪之前，她父亲也?是个县令，她也有家世清白的好姐妹。

  好姐妹嫁给心仪之人后温婉持家，事事操劳，却不得丈夫喜爱，自请和离。和离后，那?丈夫才?现她姐妹的好，可去求和时，那?姐妹选择了旁人二嫁了。

  柳曼娘那?日隔着屏风同戚延与阮思?栋道，她们女子没有他们男子想的那?么弱势不堪，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那?一个男人，没有这个人，总会有一个人对她好。

  失去之后才?悔悟，才?知珍惜，如果他出手太晚，或是方式不对，恐怕是追不回死了心的皇后娘娘。

  所以?戚延想，他气头上?绑住温夏手腕时已经?筑下大错，他不能再让她哭了，也?不能惹她生?气。

  如果能说?服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