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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小野反扑过去，&1dquo;来硬的是我的特长。面对信仰坚定的勇士，你要以身相许，以柔克刚。”

  73.第73章从报答一个好女人开始（1）

  十二点比他们想象中来得匆忙。封澜的头枕在丁小野腿上，有些惆怅地说：&1dquo;这一天就这么过了？”

  丁小野沉默，将她的丝在手上绕了一圈。封澜深褐色的头，柔顺坚韧，微微卷曲，像钻透指尖的蛇。

  &1dquo;你要告诉我的是什么事？为什么和曾斐起冲突？”封澜也知道有些事迟早得面对。

  丁小野从未想过要欺骗封澜，他只是想尽办法地回避，因为他知道自己能给的真相绝不是封澜期待的结果。

  他说：&1dquo;七年前我做错了一件事。”

  &1dquo;错到什么地步？”封澜问。她早就看出了丁小野身旁裹着灰色的迷雾，正是这屏障使得他每次在即将靠近她的时候止步不前。

  封澜也在心里设想过各种可能xing。同xing恋、身患绝症是她曾经做出的最坏打算。可自从曾斐卷入进来，所有的一切都指向她心里另一个不愿触碰的答案。

  &1dquo;你该不会是个jian杀劫掠、无恶不作的匪徒吧？”封澜问。

  &1dquo;没错。我犯了法，所以才躲在察尔德尼七年。”丁小野感觉到封澜慢慢地坐了起来。她的头还缠在他手里，不经意被扯痛，她低呼一声，丁小野连忙松手，眼睁睁地看着指尖的丝如受惊的灵蛇逶迤而过。

  心中怀疑和得到他亲口证实是两码事。封澜走到了沙的另一侧坐了下来，她必须这样，才可以冷静地听完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丁小野徒劳地看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掌心。意外吗？一点也不。一个正常的、盼望好好生活的人不都应该与他保持距离吗？

  &1dquo;现在知道怕了？”他合拢手掌，低头笑笑。

  封澜伸手止住了他的话，&1dquo;到底是什么罪？”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关键还取决于犯罪的xing质和动机。封澜咬了咬嘴唇，开诚布公地说：&1dquo;我接受不了qiangjian犯、拐卖妇女、贩毒、亵童&he11ip;&he11ip;抢劫也很可恶！”

  封澜越说心里越凉。她是个普通的女人，接受不了的罪恶实在太多。

  &1dquo;有个人的死和我有关，他是个警察。”丁小野直接给了她答案。他不忍把这个揭晓的过程拖得太长，这于他而言也是种苦刑。

  封澜许久才木讷地&1dquo;哦”了一声。她刚才心存侥幸，说不定只是简单的经济案件，可哪一种经济案件值得他在人烟罕至的地方藏了七年？

  封澜最痛苦之处不仅在于她明白了丁小野简单的一句话意味着什么，而是她心惊，却并不意外，一切早有预感。就好像人们调好闹钟后陷入熟睡，无论睡得有多香甜，梦有多美，可你知道它迟早会在某一个节点将你唤醒，任凭你眷恋不舍、辗转反侧，却必须睁开眼睛。

  现在就是铃声响起的时刻。

  &1dquo;你的名字是真的吗？”她环抱着自己的肩膀重打量他。还是一样让她心动的眉眼，那下巴处是她刮胡子时弄破的小伤口，也许他嘴唇上还留着她的气味。可除了这些，他还有什么是真的？

  丁小野说：&1dquo;我以前的名字叫崔霆。你猜对了，你去过的&1squo;塞外江南”是我妈妈开的餐厅。七年前曾斐破获了一起大案，主犯崔克俭就是我爸。我对你说那些关于我家里的事，大部分是真的。还有&he11ip;&he11ip;崔嫣的生母段静琳是我爸的另一个女人，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紧接着，丁小野对封澜说起了他曾经隐瞒了的那一段。七年前，崔克俭案后一度成功逃脱，藏身于乡下的私宅。他半生呼风唤雨，出事后却众叛亲离，信得过的只剩下至亲之人。崔克俭即将逃往境外之前，丁小野去见了父亲最后一面。

  在那栋乡下的房子里，许久未见的父子俩无心道别，反而陷入了令人伤感的僵持——那时，小野妈妈的病已到最后关口，医生也说不准她还剩下多少时间。

  对于自己面临这样的下场，崔克俭并不意外。他早已为自己和至亲的人备下了后路。崔克俭从未让儿子卷进自己的&1dquo;生意”，这是他做出的最明智的决定之一。丁小野显然也无心于此，比起父亲表面风光、内里肮脏的行当，他更愿意像妈妈一样，安安分分地守着一间餐厅度日。丁小野的底子是gan净的，他唯一的污点只在于他是崔克俭的儿子，这是血缘，无法抉择也无法改变，他没有必要和父亲一起东躲西藏。他要做的，只是在父亲离开后避开这件事的余波，带着妈妈换一个地方继续平静地生活。

  只是他们都没料到，小野妈妈的病会在这个关口急剧恶化。主治医生才刚刚表示换的进口针剂效果不错，有望遏制住癌细胞的进一步蔓延，她的身体却忽然垮了下去。护士说她陷入深度昏迷之前，刚看过早间的报纸。

  那时正是媒体大肆报道本市最大的扫黑案获捷的关口。

  丁小野和他父亲都知道，这场变故摧毁了他妈妈与死神赛跑的信念。她之所以还苦撑着不肯结束痛苦，无非是盼着与心爱的男人见最后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