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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两败俱伤(第2页)

很明显,这队瓦刺游骑也杀红了眼,全队弃马,纷纷排着队队杀将上来,为什么要排队?原因就是这条路,一边是山崖石壁,一边是落差三丈深的悬崖,中间的路起伏不平不说,最窄处刚好一人而过,每当有转弯的地方必定有守兵出击,眼看着有人攻进了洞内,最后还是被打了下来,就好比付出了赌资,眼看着赢钱了,结果翻牌一看输了,就把怒气吊了出来,原本以为到嘴的肉,顺便咬一口,弄点粮食就走,可是不断地添兵,不断地输。狂怒之下全体杀奔上前。

经过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最后一波瓦刺兵,总算又一次攻进了山洞内,现在洞内入口处,用乱石修筑了临时的矮墙,一道一道拦住着,往左面的进口内,已杀的难解难分,刑凯已经把最后的力量投入到战乱中,现在想逃也没处可逃了,因为敌兵处就是洞口,连村民全拿起了能战的武器,有人直接用石头砸了,可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徐经年守在洞中的一个弯口,对面的瓦刺兵身着三层厚甲,这一枪已然刺中腹部,却被对面瓦刺兵将一斧头格挡开了,随即这个瓦刺兵将抡圆了手中的大斧,直劈徐经年的项上人头,力大势沉,要是在平地可以就地一滚躲开此杀招,可是现在没处可躲,只能矮身向后急退,可是在徐经年身后配合进攻的也是一杆长枪,身后的兵更狠,早就一枪刺出,可惜刺在瓦刺兵将的胸口护心镜上,斧头劈下后直接劈在了这杆枪上,只听咔嚓一声,长枪直接被斩断,就那么一点延误时间,徐经年刚刚好躲过一劫,大斧贴着鼻尖划过。

而此时瓦刺兵的大斧招式已老,随后看到的情景难于相信,感觉身后有一人直接一把大刀,砍向瓦刺兵将的头顶,只听砰砰声响,还听到那人喊叫道:“玛德,老子砍砍砍。”连续地砍,砍在瓦刺兵的头盔上出砰砰的金属碰撞声,更要命的是连砍了三刀,似乎没有把头盔砍破,反而把这个瓦刺兵砍毛了。

只见这个瓦刺兵直接把大斧扔了出去,就在蓄力扔大斧时,徐经年手中的短茅从下向上直刺瓦刺兵的下腹,因为用力过猛,连人带枪直撞上去,瓦刺兵的大斧在脱手的一霎时,偏离了方向,砸在石洞上面的石头,一搂火星直冒反弹而下。

这一次短茅总算刺进了瓦刺兵的肚里,身后的大砍刀也不砍头顶了,而是横刀抹脖,直接把这个瓦刺兵砍了头,紧随着徐经年手腕一拧短茅,瓦刺兵轰然倒地。

此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余下还有三十几名瓦刺兵纷纷抢先逃出洞去,弄得刑千户官本想作最后的自杀冲锋,刚喊了一半的口号也定在了半道,才觉对面没敌人了,一下子瘫坐在地。

徐经年也回身一看,正是章子俊双手还握着一把大砍刀,面色凶狠地看着刚被砍头的瓦刺兵。又听见章子俊哆嚷道:“玛德,还是砍头好使。”

一场大战,瓦刺这队游骑一百三十人,战死八十九人,余下全部逃走,而这一边,被章子俊砍头的是一位都监官,也是这一部游骑的头领,头领死了难怪手下一哄而散。

刑千户最后清点人数,只剩下六十余人还活着,章家窑村死伤惨重,章子俊全家除了跟在身边的二宝,全部战死,大哥刚刚断气,主要是被最后攻上来的一队瓦刺兵大开杀戒,而这些妇孺老弱没有反抗能力,整个村十存不一,足足百十号人啊,哪怕章子俊穿越而来,还有许多的村民不认识,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惨烈嚎啕大哭。

还有一位在痛哭的是刑千户,手下兵员八百多,加上伙头军,账房这些非卫所兵,现在只剩下六十余,大部还带着伤,平时就当心如磐石,也挡不住这样的惨痛。哭着哭着,章子俊跟刑千户就哭到了一起,这痛哭跟喝酒似的,独饮没意思,两人对饮才有味道,哭也是一样,哭着哭着两人就搂抱在一起哭,彼此寻找安慰,你哭时,我安慰你,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坚强地活下去……。说着说着连自己也安慰不住哭了声。我说你也不要哭,我哭是接下去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待,这里面,又有多少妇孺成为了寡妇,孩儿失去了父亲……。

这么多的死亡者,这山洞也没法住了,最后经过大家商议,决定直接把尸体集中在一起,用石块黄泥封起来,又在洞口崖壁上,简单地刻上这一天来所经过的叙事,作为这个千人墓的墓志铭。最后所有幸存的人拜别,回到了山下洋河边的章家窑村。

现在做为章家窑村唯一的读书人,章子俊自然担任起了村正,而侥幸活下来的村民还有二十一人,别分来自各家,三驼子家就剩下一小女才九岁,吴六家只剩一小儿五岁,无处安置,最后章子俊带回了家,小女取名为章子雅,小儿取名为章子哲,算是入了章家。

是夜,在章家祠堂供奉了所有死去的村民牌位,焚香祈拜后各自安顿。而千户刑凯也在起草开具战死者名单,战斗经过塘报,等战后报送怀来左卫。

土木堡被围之时,相隔八十里地在洋河边的老君山上,同样一场生死对局进行着,已经到了最后关头,经过一个上午的拼死搏杀,黄百户战死,张震重伤,千户刑凯挂彩,手下死伤大半,现在村民老弱妇孺也加入了战斗,搬运石头,烧茶送水,救助伤员。

山下进攻的瓦刺游骑也好不了多少,死伤也是惨烈,领兵将领正在准备起最后一次进攻,如若不为就此放弃,毕竟战场不在此地。

所有人都知道要是被攻破的下场,人被逼到绝境反而没什么可怕了,箭矢早已用完,接下去只能扔石头,铁炮弹也打完了,所以几个人在挑捡石头替代炮弹,把一些看上去很尖锐的小石子全部装进铁炮里,真到了最后关头,还能打一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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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凯很是沮丧,差不多三百人战死,只打死敌军四十人左右,这样的对比实在是没脸见人,也无法请功,可章子俊不是这样想的,这队瓦刺游骑仗着盔甲优势,目前从这些战死的身上获得了起码有二十余件盔甲,接下去的一仗还不知谁打谁,章子俊在给刑凯鼓劲。

在一声长长的牛角号后,瓦刺兵进攻了,这一次的进攻瓦刺兵做好了准备,把身形高大,身着重甲的前面开路,一手盾牌一手弯刀,后面紧跟的是弓箭手,好在山道狭小不能骑马,这样也就形成了当面对拼,显然刑凯的卫所兵不是对手,长枪兵去挡的话,被弓箭手射之,只能出刀盾手后面紧跟长枪兵,这是一场硬战,真正的狭路相逢勇者胜。

徐经年刚满二十岁,家住怀来城北,军户出身,去年大哥被瓦刺兵伏杀后,自动替补大哥位,成为一名卫所兵,徐经年的祖父曾跟随成祖皇帝征战漠北,自有一套家传武艺,因卫所兵升迁全是承袭制,徐家的武艺没有挥余地,此时为了保命,徐经年紧紧握住铁枪,这把铁枪是从一名战死的瓦刺兵得来的,骑兵使用的长枪,长不过六尺,如果跟步卒的长枪比,短了一半,所以也称为骑枪,还能做为一种投掷武器使用。

刑凯全身着甲,手握一把雁翎刀,正在指挥仅有能着甲二十人队,组成了刀斧手,这也是刑千户最后的抵抗力量。

随着牛角号声一起一伏传来,山洞内的临战气氛压迫着每一个人喘不过气来。

目前洞内最里面,地上铺满了死尸,短短一个上午战损如此巨大,血腥味充斥着整个山洞,在洞内另一角,小孩妇孺挤成一团,在哇哇地哭叫着,仿佛到了地狱。

章子俊无奈地捡起地上一把朴刀,又名播刀,俗称双手带,是一种木柄上安有长而宽的钢刀的兵器,介于大刀与单刀之间。虽然不知道怎么施展,有一点是肯定的,在万一时,不管是砍劈还是劈刺,总能起效,说不定还能保命。

家里的大哥、二哥已经加入到了搬运石头的行列中去了,全村的男丁几乎全部去了洞口,用石块磊成了矮墙,用来阻缓敌军的攻入度。

青壮女人分成了二拨,年轻小媳妇们烧水做饭,年长的照顾伤员,洗刷衣物。余下能动弹的所有人,组成了一支老弱残军,这是最后的一道防线,其中也包括章子俊在内。

战斗支撑到了未时,已有瓦刺兵冲进了洞内,在一帮老弱残兵的胡乱拼命下,被砍了出去,其实冲进洞内的瓦刺兵也是强弩之末,经不住乱刀乱枪不要命的招呼。可是双方死伤严重。虽然是一帮老弱,大家都知道身后是家人,要是不拼命随后的结局就是各家灭门,正所谓兔子急了也咬人。

很明显,这队瓦刺游骑也杀红了眼,全队弃马,纷纷排着队队杀将上来,为什么要排队?原因就是这条路,一边是山崖石壁,一边是落差三丈深的悬崖,中间的路起伏不平不说,最窄处刚好一人而过,每当有转弯的地方必定有守兵出击,眼看着有人攻进了洞内,最后还是被打了下来,就好比付出了赌资,眼看着赢钱了,结果翻牌一看输了,就把怒气吊了出来,原本以为到嘴的肉,顺便咬一口,弄点粮食就走,可是不断地添兵,不断地输。狂怒之下全体杀奔上前。

经过付出了巨大的伤亡后,最后一波瓦刺兵,总算又一次攻进了山洞内,现在洞内入口处,用乱石修筑了临时的矮墙,一道一道拦住着,往左面的进口内,已杀的难解难分,刑凯已经把最后的力量投入到战乱中,现在想逃也没处可逃了,因为敌兵处就是洞口,连村民全拿起了能战的武器,有人直接用石头砸了,可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徐经年守在洞中的一个弯口,对面的瓦刺兵身着三层厚甲,这一枪已然刺中腹部,却被对面瓦刺兵将一斧头格挡开了,随即这个瓦刺兵将抡圆了手中的大斧,直劈徐经年的项上人头,力大势沉,要是在平地可以就地一滚躲开此杀招,可是现在没处可躲,只能矮身向后急退,可是在徐经年身后配合进攻的也是一杆长枪,身后的兵更狠,早就一枪刺出,可惜刺在瓦刺兵将的胸口护心镜上,斧头劈下后直接劈在了这杆枪上,只听咔嚓一声,长枪直接被斩断,就那么一点延误时间,徐经年刚刚好躲过一劫,大斧贴着鼻尖划过。

而此时瓦刺兵的大斧招式已老,随后看到的情景难于相信,感觉身后有一人直接一把大刀,砍向瓦刺兵将的头顶,只听砰砰声响,还听到那人喊叫道:“玛德,老子砍砍砍。”连续地砍,砍在瓦刺兵的头盔上出砰砰的金属碰撞声,更要命的是连砍了三刀,似乎没有把头盔砍破,反而把这个瓦刺兵砍毛了。

只见这个瓦刺兵直接把大斧扔了出去,就在蓄力扔大斧时,徐经年手中的短茅从下向上直刺瓦刺兵的下腹,因为用力过猛,连人带枪直撞上去,瓦刺兵的大斧在脱手的一霎时,偏离了方向,砸在石洞上面的石头,一搂火星直冒反弹而下。

这一次短茅总算刺进了瓦刺兵的肚里,身后的大砍刀也不砍头顶了,而是横刀抹脖,直接把这个瓦刺兵砍了头,紧随着徐经年手腕一拧短茅,瓦刺兵轰然倒地。

此时神奇的一幕出现了,只见余下还有三十几名瓦刺兵纷纷抢先逃出洞去,弄得刑千户官本想作最后的自杀冲锋,刚喊了一半的口号也定在了半道,才觉对面没敌人了,一下子瘫坐在地。

徐经年也回身一看,正是章子俊双手还握着一把大砍刀,面色凶狠地看着刚被砍头的瓦刺兵。又听见章子俊哆嚷道:“玛德,还是砍头好使。”

一场大战,瓦刺这队游骑一百三十人,战死八十九人,余下全部逃走,而这一边,被章子俊砍头的是一位都监官,也是这一部游骑的头领,头领死了难怪手下一哄而散。

刑千户最后清点人数,只剩下六十余人还活着,章家窑村死伤惨重,章子俊全家除了跟在身边的二宝,全部战死,大哥刚刚断气,主要是被最后攻上来的一队瓦刺兵大开杀戒,而这些妇孺老弱没有反抗能力,整个村十存不一,足足百十号人啊,哪怕章子俊穿越而来,还有许多的村民不认识,也经受不住这样的惨烈嚎啕大哭。

还有一位在痛哭的是刑千户,手下兵员八百多,加上伙头军,账房这些非卫所兵,现在只剩下六十余,大部还带着伤,平时就当心如磐石,也挡不住这样的惨痛。哭着哭着,章子俊跟刑千户就哭到了一起,这痛哭跟喝酒似的,独饮没意思,两人对饮才有味道,哭也是一样,哭着哭着两人就搂抱在一起哭,彼此寻找安慰,你哭时,我安慰你,人死不能复生,我们要坚强地活下去……。说着说着连自己也安慰不住哭了声。我说你也不要哭,我哭是接下去怎么跟他们的家人交待,这里面,又有多少妇孺成为了寡妇,孩儿失去了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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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做为章家窑村唯一的读书人,章子俊自然担任起了村正,而侥幸活下来的村民还有二十一人,别分来自各家,三驼子家就剩下一小女才九岁,吴六家只剩一小儿五岁,无处安置,最后章子俊带回了家,小女取名为章子雅,小儿取名为章子哲,算是入了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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