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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顾他的哀求与恐惧，道年从他身体里抽出了乘务员的残魂。乘务员的三魂七魄已经不全，被道年救出来以后，也只傻乎乎地站着，没有任何喜怒哀乐。

  &1dquo;去吧。”道年在他身上一点，乘务员眼中瞬间便有了神采，他还来不及道谢，就看到这个俊美的男人，随意开了扇通往地府的大门，就把他扔了进去。

  他大概不知道，他这一生，最幸运的时刻，就是被道年亲手送去了地府。

  把画皮鬼身体里还没有完全消化的残魂救了出来，道年淡漠道：&1dquo;真丑。”

  此话一落，他伸手让画皮鬼消失在天地间，侧头看了眼中年男人躺的床位，那里的帘子抖得像是海面的波浪。

  &1dquo;求大仙饶我鬼命。”不等道年开口说话，中年男鬼自动从床上滚了下来，&1dquo;我没敢害人，最多也就&he11ip;&he11ip;也就借东西不还。”

  他死了以后，既不能投胎，又不能离开这辆车，就只能做一只孤单的鬼。后来他无意间现，只要有人类自愿送他或是借他东西，他就能离开这辆车一天。

  从此以后，他就走上了向人借东西却不还的不归路。

  &1dquo;不是每个人都能看见我，看见我的人也不一定愿意借我东西。”中年男人相貌凶恶，就算做出一脸哭相，也实在让人起不了怜悯心，&1dquo;我不敢向人借贵重的东西，最多就是借借纸巾，或者一份报纸什么的。”

  越想越伤心，中年男鬼忍不住哭诉：&1dquo;大仙，天天待在这辆车上，看别人磨牙打屁真是太苦了，我真的不敢害人啊。”说完，他从身上掏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元面值钞票，&1dquo;这是我借来的东西里，最值钱的了。”

  道年懒得理会他，一脚把他踹出这辆车：&1dquo;以后不用回来了。”

  中年男鬼趴在铁轨上，看着远去的列车：&1dquo;那个大仙，不是瘸子啊?”

  那他装什么残疾，还要坐轮椅，现在的高人爱好都如此特别的?

  沈长安是被神荼叫醒的，他探头一看，车厢里的其他乘客已经在收拾行李，准备下车了。

  &1dquo;沈先生，快到帝都了。”神荼递给他一块拧好的毛巾，&1dquo;擦擦脸，出站后会有人来接我们。”

  &1dquo;哦。”把毛巾拍在自己脸上，沈长安自我嫌弃得很厉害，他是猪变的吗，为什么昨晚那种情况，也能睡得死沉?

  出了站，沈长安还来不及问，接他们的车在哪儿，就见到几个西装革履地男女围拢过来，帮他们提走了所有的行礼，一口一个先生，态度恭敬得近乎讨好。

  &1dquo;这是&he11ip;&he11ip;”沈长安小声问神荼，&1dquo;他们态度这么热情?”

  &1dquo;这都是老板的员工。”

  &1dquo;先生您辛苦了，我们安排了三辆车过来，请您挑一辆喜欢的车乘坐。”

  &1dquo;车上安排了各种风味小点心，请问您喜欢哪一种呢?”

  &1dquo;住处已经安排好了，是一座传统风格庄园，您如果不喜欢，我们还准备了其他风格的园林&he11ip;&he11ip;”

  沈长安听过舔狗的故事，但从未想过，会看到一个现场版。

  &1dquo;长安。”道年没有理会这些热情的男女，抬了抬食指，示意沈长安靠近一点：&1dquo;你喜欢什么?”

  &1dquo;我?”沈长安看着停在面前的三辆豪车，&1dquo;都挺好的。”

  &1dquo;那你随便选。”

  正在讨好道年的俊男美女们，齐齐扭头看向沈长安，然后朝他露出期待又灿烂的微笑。

  &1dquo;那就这辆。”沈长安闭眼指了一辆，随后就有两个男女欢天喜地开了车门，迎接沈长安跟道年上车。

  第一次坐这种加长型豪车，沈长安有种掏出手机自拍的冲动，不过他忍住了。他现在好歹是道年身边的人，绝对不能做掉份儿的事给他丢人。

  到了住的地方，沈长安才现，接待人员说准备了园林，那真的就是园林，半点折扣都不打的那种。

  他掏出手机偷偷搜索了一下这里的住宿价格，现一天一夜竟然要将近六位数，吓得连手机都差点掉了。

  站在二楼推开窗户，处处是景，小桥流水，花团锦簇。沈长安端着接待人员送来的小点心，躺在摇椅上叹息道：&1dquo;有钱人的快乐，真是太快乐了。”

  &1dquo;你喜欢这个园林?”在道年看来，这个园林实在很一般，草木皆是凡间常见的种类，不能自动吞吐灵气，不仅没有聚灵阵，院子也狭小不堪，&1dquo;送给你。”

  &1dquo;啊?”沈长安捧稳点心盘，深呼吸两次，&1dquo;那还是算了，偶尔来蹭住就行。”说完，他小声问，&1dquo;这个园子，是你的?”

  &1dquo;不是。”道年说得十分理直气壮，&1dquo;但如果你喜欢，那就是我的。”

  &1dquo;停、停&he11ip;&he11ip;”沈长安放下点心盘，捂着自己的小心脏道，&1dquo;幸好我是个男人，不然已经拜倒在你的西装裤下了?”

  &1dquo;男女很重要?”道年问。

  &1dquo;你这话的意思是&he11ip;&he11ip;”沈长安心头一跳，用眼角余光偷偷瞥道年，现他的神情如常，似乎这句话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现沈长安在偷偷看自己，道年干脆抬起头让他慢慢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