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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易斯小心地关上炉门，现在壁炉里留下了两个脚印。一个在灰烬里，一个在炉台上。两个鞋印都朝着圣诞树，好像圣诞老人一只脚刚落到地上，就立刻走出来给他们一家人送礼物似的。这种感觉很完美，但要是注意一下，会现两只鞋印都是左脚留下的。路易斯怀疑艾丽是否能分析出来。

  瑞琪儿吻了路易斯一下说：&1dquo;我爱你，路易斯。”

  路易斯开心地笑着说：&1dquo;宝贝，你嫁了一个大赢家，跟牢我，我会让你成为明星的。”他们向楼梯走去，路易斯指着艾丽放在电视机前桌子上的燕麦饼干和两个面包圈，还有一罐啤酒，上面有艾丽写的几个大字：&1dquo;献给圣诞老人”。路易斯说：&1dquo;你要来一块饼干呢，还是吃个面包圈？”瑞琪儿说：&1dquo;面包围。”说完，她拿起来一个面包圈吃了一半。

  路易斯打开了啤酒罐拉环，说：&1dquo;这么晚了喝啤酒，我会胃里酸的。”

  &1dquo;撒谎。”瑞琪儿兴致很高地说，&1dquo;走吧，大夫。”

  路易斯放下啤酒，突然好像想起什么似地抓住睡袍的口袋，从里面拿出个小盒子，虽然他整个晚上都想着口袋里那个小小的沉甸甸的盒子。路易斯递给妻子说：&1dquo;这是给你的，你现在可以打开了，已经过了半夜了。圣诞快乐，宝贝。”

  瑞琪儿打开缠绕着的蓝色缎带，揭开银闪闪的包装纸，手里拿着一个小盒说：&1dquo;路易斯，这是什么呀？”

  路易斯耸耸肩说：&1dquo;香皂，香波样品。我全给忘了。”

  瑞琪儿在楼上打开了盒子，看到是蒂法尼饰盒，她尖声叫了起来。她拉出里面的棉花衬垫，张大嘴巴站在那儿看着盒子。

  路易斯以前从没给妻子买过一件真的珠宝饰，他有点紧张，心急地问：&1dquo;怎么样？你喜欢吗？”

  瑞琪儿取出项链，手指拿着精美的金链，另一只手拿着小小的蓝宝石坠对着客厅的灯光看着，蓝宝石慢慢地转动着，散射出蓝莹莹的光。

  &1dquo;噢，路易斯，太美了——”路易斯看到妻子高兴得有点哭了的样子，心里又感动又不安。他说：&1dquo;嗨，宝贝，别这样。你戴上吧。”

  &1dquo;路易斯，我们买不起——你买不起&he11ip;&he11ip;”

  &1dquo;嘘——”路易斯说，&1dquo;从去年圣诞节起，我就悄悄地攒了些钱&he11ip;&he11ip;而且它也不是像你想象的那么贵。”

  &1dquo;多少钱呢？”

  &1dquo;瑞琪儿，我本想不让你知道的。”路易斯严肃地说：&1dquo;就是一大群人严刑拷打我也不会说的，不过，还是告诉你吧，2ooo美元。”

  &1dquo;2ooo美元！”瑞琪儿吃惊地说，然后突然紧紧抱住路易斯，路易斯差点没从楼梯上摔下去。瑞琪儿接着说：&1dquo;路易斯，你真是疯了！”

  &1dquo;戴上吧。”路易斯又说，然后他帮着妻子扣上项链。瑞琪儿转过身来看着他说：&1dquo;我想上楼仔细看看，我要把自己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路易斯说：&1dquo;打扮去吧，我把小猫赶出去，再把灯关了。”

  瑞琪儿看着路易斯的眼睛说：&1dquo;一会儿我们做爱时，我只戴着这项链，什么也不穿戴了。”

  路易斯说：&1dquo;那快打扮去吧。”瑞琪儿大声笑了起来。

  路易斯下楼找到丘吉，两手抓住小猫抱在臂弯里。这几天他没再用答帚赶猫了，尽管生了些怪事，他已经又对小猫习惯了。他关上灯，向门口走去。当他打开厨房和车库的门时，脚边旋过一阵冷风。

  &1dquo;圣诞节快乐，丘——”

  路易斯停了下来，门口的垫子上躺着一只死乌鸦，头被咬烂了，一只翅膀被扯了下来，掉在旁边，像一张黑炭纸。丘吉立刻蠕动着从路易斯的手中挣脱出来跳到地上，急切地用鼻子掘动已经僵硬了的死乌鸦。路易斯看着的时候，小猫的头向前一伸，耳朵一竖，路易斯吓得头还没转过去，小猫已经叼出了小鸟的一只亮晶晶的眼睛。

  丘吉又开始捕食小动物了，路易斯有点恶心地想。他转过了头，没看那血淋淋露着洞的鸟的眼窝。我不应该害怕，不应该。我看过比这更糟的呢，噢，对，比如帕斯科，帕斯科死的时候更糟，糟多了——

  但是路易斯还是感到不安。他的胃里翻了个个儿。刚刚还炽热的性欲一下子没了。上帝啊，那只鸟几乎快跟小猫一样大了，小猫一定是乘其不备时抓住它的。这门口，这门口的道啊！必须得弄干净。圣诞节早上没人愿意要这种礼物。这是他的责任，不是吗？当然是他的责任，还能是谁的呢。他潜意识里又想起了妻子和孩子们回家来的那天晚上，他在车库里有意撞倒车轮胎盖住小猫咬死的那只老鼠的情景。

  男人的心肠更硬些。这种念头如此强烈，如此真实清晰，路易斯趔趄了一下，就好像乍得边说边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似的。

  男人们种豆得豆，种瓜得瓜&he11ip;&he11ip;自己做过什么就会得到什么。

  丘吉还在贪婪地耸着身子吃那只鸟，现在正在吃那只翅膀，在它拉扯翅膀时。出了一种难听的沙沙声。别把它从地上拿走，奥维尔。对，威尔伯，死马就跟狗屎似的，不如拿来喂猫，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