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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日日夜夜受着心中罪名的凌迟,而今这刀终于落下,她们竟不知该恨谁。

  梁丘沉沉一笑,他抬起眼,眼睛如鹫鹰,熊熊烈烈:

  “卫渺的死,是我们试探徐清圆的圈套。我们想看看,徐清圆是不是和梁园的其他女子一样,选择沉默,选择埋尸。当徐清圆吞吞吐吐地找机会离开梁园,当她去找晏少卿时,我欢喜得快要笑出声。”

  他还想继续说下去,但是晏倾温温和和地打断:

  “这里逻辑不对。你们想陷害梁老夫人,杜师太这么多年没有对梁老夫人举起匕,是因杜师太不想做凶手。但是杜师太为什么却在卫渺一案中做了凶手?

  “这里的故事应该是这样的——梁郎君想等着看,他知道梁老夫人还会疯。他想等梁老夫人下一次疯杀人的时候,他让徐娘子看到这一幕。但是杜师太等不下去了。

  “谁也不知道徐娘子何时就会离开梁园。徐娘子有父有母,她终究和梁园其他女子不一样。杜师太怕梁老夫人迟迟不动手,于是她模仿了梁老夫人杀害卫渺,只为了让徐娘子看到。

  “所以,卫渺的死,是杜师太仿照梁老夫人往日所为,所犯的案子。这个案子,将所有人逼入了积善寺,将大理寺吸引了过来。梁郎君和杜师太便知道,真正的时候到了。”

  梁丘挫败无比地看着晏倾。

  这人将事情理得太清楚,如同亲见一般。

  梁丘无法再替杜师太隐瞒什么,他说的话更加小心:

  “那一日,冯亦珠也说要跟人私奔,要逃离梁园。她这话,是跟我说的,希望我帮她。我本应该帮她——可我在那时候,想到了珠珠,想到了‘说良缘’这出戏。我知道冯亦珠的离开,一定会刺激到祖母。

  “于是,我将冯亦珠要走的消息,告诉了祖母。那夜冯亦珠扮观音后回来,祖母就与她在房舍中对峙。两人争执得厉害,祖母动了手。冯亦珠没有防备祖母突然疯,她被吓傻了,当祖母把白绫缠上她脖子时,冯亦珠没有挣脱。

  “冯亦珠闭气了。我以为她死了,在祖母昏昏沉沉离开后,我习惯地帮祖母处理尸体……这时候,冯亦珠却睁开眼了。

  “我才知道,原来她之前只是晕了过去,她并没有死。这可太难办了。

  “可是……有一瞬,其实我是想放她走的。”

  --

  那夜,冯亦珠咳嗽着醒过来,见梁郎君抱着自己向外走。

  夜雨淅淅沥沥。

  她不能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她抬着迷离的眼睛,虚弱地唤:“梁郎君……”

  梁丘低头,看到怀里的女人睁开了眼。

  冯亦珠恐惧无比地颤抖,又落泪:“你祖母疯了,她要杀我。”

  梁丘沉默片刻,对她嘘一声:“我知道,我把她打走了,我送你出去。以后你逃得远远的,不要再回来了。”

  冯亦珠在她怀里,轻轻应了一声。

  当二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游街入口,冯亦珠回头,对梁丘笑:”这个样子,好像叶诗写的那个戏文,对不对?

  “那个戏是叶诗写的话,当年,梁郎君是不是也是这么把叶诗送走的?

  “梁郎君,你是好人,叶诗一定没有死吧?”

  这话击中了梁丘的心,让梁丘全身麻。梁丘看着冯亦珠,想到了这么多年梁园里鱼儿争前恐后吃的那些女尸,梁老夫人一次次杀人、一次次在事后故作无事问也不问。

  梁丘想,如果冯亦珠走了,这个梁园,就永远毁不了啦。

  当梁丘再回过神的时候,他现他敲晕了即将离开的冯亦珠,将她娇软的、温暖的年轻的身体抱在怀里。

  潮湿阴冷的雨夜,一切都昏昏然。

  他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在歪脖子树上挂起了白绫。

  他将冯亦珠挂到了树上——

  于是“咔擦”一声。

  就像风若看到冯亦珠尸体那晚,眉飞色舞描绘的那样——

  冯亦珠就好像是临死前抱着大无畏的心,将脖颈悬挂在白绫上,向下重重一跳。

  夜色微弱,雨帘绵绵。她像飞鹤,像要奔去自己即将得到的美好未来。

  她的颈骨因此断了。

  --

  佛堂居烛高烧,鸦雀无声。

  坐佛之前,金光辉煌。

  晏倾说的累了,咳嗽几声,声音更加疲惫:

  “这就是冯亦珠脖颈上勒痕很多次,颈骨还跟着一起断了的原因。

  “爱之使其毁之。

  “梁老夫人以为天下大乱,要保护叶诗,不让她离开梁园。叶诗为了摆脱她,宁可与人私奔。叶诗抛弃祖母的爱时,将仇恨留给了梁老夫人。梁老夫人这些年无法追回叶诗,沉溺于昔日噩梦。她越是伤心,便越要说服自己没有错,便犯下更多的杀人案。她靠一次次杀戮来说服自己——外而很危险,自己没有错,叶诗不应该离开。

  “梁丘无法告老夫人。因自古以来的律法,因孔子的圣人教诲,儒学带给世人根深蒂固的观念——‘孝’。他沉浸在痛苦中,帮祖母不断掩藏尸体的过程中,仇恨加深,让他走到了这一步。

  “杜师太带着对叶诗的爱,对梁丘的爱,毅然决然地进入此局。她宁可自己成了杀害卫渺的凶手,也要帮梁丘走完这个局。

  “梁园的女子们因为怯懦,因为无依无靠,被迫成为帮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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