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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言澜唇角紧抿着，最终还是妥协，指了指不远处。

  两人走到车子旁，于秦朗径直打开驾驶座的门，道：&1dquo;我来开车。”

  姜言澜脸色变了变，双手撑住车门，没说话。

  于秦朗疑惑道：&1dquo;怎么了？”

  姜言澜闭了闭眼睛，过了好一会，才轻声道：&1dquo;我开吧。”

  于秦朗深深看他一眼，倒没跟他争执，抬步绕过他，开了副驾驶座的门。

  一路上姜言澜都沉默着，看不出他脸上是什么表qíng。

  于秦朗也不和他说话，偏头望着车窗外。

  车子开出医院，大约是天气冷的缘故，外面已经没有记者蹲点。

  在经过第一个岔路口时，姜言澜低声询问：&1dquo;我们去哪？”

  于秦朗想了想，道：&1dquo;我指路，你跟着开吧。”

  姜言澜没做犹豫，应了声好。

  等拐过几个路口，姜言澜才看到，前面是他以前念书的中学。

  他眼神暗了暗，却没说什么，把车子停在校门口，道：&1dquo;放假了，应该不许车辆通行。”

  于秦朗道：&1dquo;那我们走进去。”

  姜言澜依旧纵容着他，默默地跟着下车。

  于秦朗踩在雪地里，回头望他，忽然笑道：&1dquo;我带你进去。”

  姜言澜盯着他唇角那抹笑，眸子沉了沉，而后敛了目光。

  他们走到教学楼，于秦朗甚至记得他们的教室是哪一间。

  两人撑住栏杆，往下眺望。

  风雪chuī来，将两人的衣角鬓chuī起。

  姜言澜闭了闭眼睛，低声道：&1dquo;当时并不是我开的车。”

  于秦朗也不意外他突然说到这个话题，轻轻嗯了一声，像是鼓励他继续。

  姜言澜低头盯着栏杆上的积雪，缓缓道：&1dquo;可是最后出事的是阿离。”

  那天下着雨，6清离约他出去。

  姜言澜本不想答应，但商隐在电话里劝他，总得给人家一个机会。

  后来他到底去了，6清离执意要把车子开去海滨。

  6清离在海边的餐厅里安排了午餐，还布置了许多小玩意，吃饭时，他向姜言澜告白。

  姜言澜那时候已经心有所属，自然不会答应。

  更何况他不是个容易心软的人，并不会因为别人喜欢他，他就要给予回应。

  6清离遭到拒绝，却也没怎么失态，好像并不是很在意。

  大约他早猜到结果。

  两人甚至平和地用完了午餐。

  雨越下越大，又因为在海边，整个天空都被水汽弥漫住。

  姜言澜本想等雨停了再走，即使在那里住上一夜，他也觉得无所谓。

  但6清离却说，他想立刻回城。

  这是十分不明智的，可是姜言澜之前拒绝了他，不想再让他难受。

  于是两人赶回旧金山。

  车子是6清离在开，他熟悉路，所以姜言澜也没有意见。

  但很快就出了事，他们在高路上，车并不太急，但因为雾气重，前方生了车祸，他们却不知道，结果连环撞上去。

  当时6清离急忙调转方向盘，而他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是保障副驾驶座上姜言澜的安全。

  姜言澜刚要去阻止，但后面车辆瞬间也撞了上来。

  那一秒，姜言澜下意识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