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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醒的时候，很多时候都有一种心慌的感觉，直到回到了李家，这种感觉就没有了，我还以为只是对方的心结打开了……”

  明显不是，是对方残留的意识在心虚。

  知道自己是鸠占鹊巢，明白一定会被现所以不断逃避，什么都不敢动，想要博一条不一样的出路，却失败得彻底。

  日复一日的担惊受怕中用酒精短暂逃离现实，最后再次回归虚无。

  李闻川久久没有说话，这不像平常的他，按照正常情况他应该自己就现了不对劲，不至于还要江寒声一步步查证。

  死而复生本就是玄之又玄的事情，差点被取而代之现在看起来都可以变得理解。

  也难怪他去李家的时候心中丝毫不虚，之后的相处也十分自然。

  换做其他情况，他没有办法去堂而皇之地接受不属于自己的善意，特别是亲情。上辈子求而不得的东西就明晃晃摆在了自己面前，况且还不属于自己，无论是谁都会心中难安吧？

  可对于当时的李闻川来说，更多的却是被关怀的感动。

  “成瑜，你知道吗？”李闻川把资料整整齐齐放了回去，文件夹系紧了，顺手捞起腿旁边一只挠桌脚的猫，“其实自我死后一直到头七，我一直都在，只是你看不到我而已。”

  他一直没敢和江寒声说这件事，因为特别残酷，那种最爱的人就站在一旁却无法触摸的感觉。

  当江寒声躺在监护室不让进去的时候，他就明白了，整颗心都是碎的。

  江寒声微微睁大了眼，“这……什么意思？”

  “当时我二哥在袖子里还塞了一块姜，往眼睛上摸，哭得最狠，其他几个兄弟都看呆了。后来他们全都拿了姜，整个灵堂里显得好兄弟情深一样。”李闻川说着这个都笑出了声，他想尽量委婉一点，让江寒声不那么伤心。

  “我记得……平乐公主就傻傻跪坐着没有哭，还被御史参了一本，说你当年对她那么好，从漠北迎接回来，意外亡故公主却没有一点悲伤之意。”这一场丧事，江寒声一辈子都不会忘记，里面的大小细节全都长在脑子里一样，再来一辈子也忘不了。

  平乐公主的眼神是空洞的，在灵堂里跪了很久，从早上到晚上，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那位御史不是有意的，他只是气不过罢了。

  李闻川脑海中浮现起皇姐那张脸：“她只是，不会哭罢了，漠北那种地方，眼泪是最无用最廉价的东西。”

  “我时常觉得，陛下都一直在我身边，杨太后都说我是魔怔了，越上年纪这种感觉越明显了。我现在却觉得，陛下当时一定在我身边。”

  说不定还耽误了一些时间，所以才比他晚一点到这个时代。

  可其中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李闻川的梦断断续续，可能他曾经在江寒声身边走过，可镜花水月的感觉，不过平添伤痛。

  窗外日头渐高，今日云淡风轻，天空一片广袤的蔚蓝色，显得更加清澈。

  李闻川院子里有一颗参天的大树，阳光穿过枝叶后落在屋内，斑驳的光影在瓷砖上摇曳，二人的回忆说出来显得没那么沉重。

  江寒声忽然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盒子，推到李闻川面前：“昨天就送过来了，一直不知道该怎么给你，就放在身上了，怕错过。”

  说到这他自己都笑了，“从上辈子到这辈子，我知道自己一直是在奢求，知道不可能却又忍不住。我原先想陪着陛下看千里的江山，就算我最后一个人入土也没关系，就让陛下送给我的东西陪着我，也算是安心，这辈子值了。可是太贪心，陛下先我一步去了。”

  盒子被缓缓打开，是那天晚宴上的那枚蓝钻，“这辈子可能是我最后的机会了，让我再恳求一次，不再分开了。”

  李闻川看着江寒声，许久都没有动作。

  就在江寒声觉得自己这次可能失败了的时候，他面前出现了一只手，听见对方说：“不应该是你给我戴上吗？”

  这几天一直风平浪静的微博有几分无聊。

  看过去热搜都是老熟人，反复上热搜，一看就是买的，多了让人烦躁。

  可是，八百年没有微博的江寒声突然营业了，没什么特别的，就一张图和一句话。

  ——有亿点点好看。

  配图是一只修长洁白的手，无名指上的蓝钻不能再明显，一看还是精挑细选的角度，阳光懒洋洋洒下来，光看手都能知道这是个大美人。

  网友：！！！

  #江寒声疑似求婚成功#

  何萌这几天就和杨轩在工作室里，以防出现万一，喝着梁梦送的酸奶无所事事的时候，杨轩突然就从座椅上滑下去了，动静之大，给她吓了一跳。

  看着明显翻白眼的男人，立马掐住了对方的人中：“快，叫救护车啊，打电话！”

  何萌：“他这是怎么了？”

  谁能告诉她一下啊，不会年纪轻轻得了心脏病吧，这几天也确实提心吊胆的。

  工作室的小姐姐刚刚就在看微博，还没来得及说就看见杨轩晕了，现在反应过来说：“是江寒声好像求婚了，刚刚微博直接瘫痪了，轩哥应该是被吓的……”

  这一看江寒声就没有跟他报备。

  话音刚落，另一个女生尖叫了起来：“快来人啊！萌萌姐也晕过去了！救护车来了吗，告诉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