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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山谷医仙（第1页）

第二天一早，阳光透过晨雾照在每一个人的脸上，温暖而又灵动。“雪霏姐姐，你感觉怎样？”姬如梦关切地问道，害怕她一走动病再严重起来，可是不找个人家休息，风餐露宿，也无法安心养病。

“不碍事，我们走吧。”慕容雪霏挤出一个笑容，举步就要前行，只是脚步踉跄，司空凡知道她身体无力，径自到慕容雪霏跟前，慕容雪霏“啊”的一声，没想到司空凡竟会将自己背了起来。她原本害羞，但当慕容雪霏伏在司空凡背上，感觉到他的背是那么宽阔，可靠，便再也无力起来了。她的心中，就像有一只小鹿在乱撞，幸福、惊喜而又迷乱。

姬如梦也没想到司空凡如此举动，心道：雪霏姐姐真是幸福，我要是能像雪霏姐姐那样，哪怕是中毒，也心甘情愿了。

司空凡背着慕容雪霏，依然健步如飞，背后慕容雪霏吹气如兰，两人肌肤相贴，心中一阵恍惚和荡漾。没有觉察前面一块石头，两人差点绊倒。司空凡收敛心神，低头赶路。

这条路，短暂而又漫长。慕容雪霏心想，若是这条路没有终点，那该多好。在司空凡心中，也渐渐迷茫起来，对姬如梦和慕容雪霏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情愫。原本他可以在山中终老，平淡地度过这一生，没有这么多刀光剑影。跟她们相识这些日子以来，经历了数不清的艰险和磨难，也带来了无尽的欢乐。姬如梦率真无邪，慕容雪霏温文尔雅，即便是相处不久的魏云鸿，蒲元，也给人一种豪气与温厚的感觉。在茫茫人海中能相遇，这本身就是上苍的巧妙安排。司空凡反复问自己，在他心里，如果可以选择，他还是会选择遇见。

又走了许久，前面出现了一个村落，与寻常村庄不同的是，那村落的房屋皆是用贝壳制成。村头一户人家，一个女子正在晾晒衣物，见到三人，有些惊异：“你们是哪里来的？”

姬如梦微微一笑：“姐姐，我们漂洋过海过来，有位同伴生病了，这村里可有医生？”

那妇人道：“我们村长就是医生，村里有人生病，都是他来医治，你们去村东头，院子里晒着好多药的人家便是。”

慕容雪霏这时开口：“阿凡，放我下来吧，如梦扶着我走便是，村里人多，这样背着我不太方便。”

司空凡觉得此话有理，轻轻将慕容雪霏放下，与姬如梦一起搀着她往村东头走去。这个村子并不大，约莫有六七十户人家，村中人的衣着打扮跟秦时相似。三人来到所说的那户人家门前，果然见院中晒着各种药材，一个两三岁小姑娘，扎着小辫，正在院中玩耍，好不可爱。那小姑娘见到有人过来，喊道：“爷爷，有人来啦！”

只见屋里走出来一个青衣老者，说是老者，其实也不过四十多岁年纪的中年人。汉朝结婚在十四到十八岁之间，那人道：“各位是从外面来的吧，不知是何缘故，来到此岛？”

司空凡深深一揖道：“敢问先生姓名，我有一同伴身染疾病，可否先为她医治，容我稍后道来。”

那人道：“老夫徐闲，这位姑娘病得不轻，你们跟我进来吧。”

慕容雪霏躺倒床上，徐闲诊断过后，眉头紧锁。“这姑娘不仅气血不足，而且中毒已久，这气血问题，老夫用药调理几日，应无大碍，但这毒，唉……”

“这毒怎样，可有法子解？”司空凡和姬如梦异口同声，一脸关切地问。

“这毒世所罕见，寻常之法怕是难以奏效。”

“徐先生，那可有什么非常之法吗？”姬如梦仍不死心。

徐闲叹了口气：“不知为何，世人非要研制出这些来害人。解毒之法，祖上虽有传承，但我等与世隔绝已久，早已荒废，待老夫闲暇之时，研读先人遗作，或能寻得一二法门。”

“那就多谢了。”司空凡和慕容雪霏眼中又重现一丝希望。

慕容雪霏服药之后，苍白的脸色逐渐红润了起来。

徐闲又回到刚开始的问题：“你们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司空凡将此行的目的和经历如实道来，而寻找五色石，并不是为了一己之私欲，而是为了能够早日结束国家的分裂。

徐闲不禁感慨：“没想到世事变化如斯，沧海桑田，只在转眼之间。”

“看先生装束，似是秦朝时期，不知是何缘由？”司空凡也道出了自己的疑问。

“先祖徐福，曾奉秦皇之命东渡，在海上航行了无数个日夜，迷失了方向，没想到来到了这里。如果寻不到长生不老药，他若回去，也是死罪，便留在了这里。没想到时间一晃，时间竟然过去了四百多年。至于这里是不是蓬莱仙山，我也不知，不过村中之人皆清心寡欲，又无战乱纷争，倒也长寿。”这时，那小姑娘走到徐闲跟前，张开双臂，撒娇似的道：“爷爷抱抱。”徐闲一脸怜爱地将小女孩抱起，接着又道：“至于你们说的五色石，其实在这岛上有一个飞云洞，先祖刚上岛来时，曾经探过里面的究竟，记载里面有上古之时的神物。但是后来留下遗训，不让我等打它的主意，否则，我们将失去栖身之所。所以，那洞中究竟是何情形，现在没有人清楚。此石能幻化出蜃景，引导游船远离此岛，即便是有人能破解，又有混沌之气阻隔，外人想要登岛，亦是不易。因此，这四百年来我等亦是闲居此处，也算是在乱世中的一方净土。”

听到这话，慕容雪霏心中也充满矛盾，若要夺人所爱，实非仁者所为，可是为了平定乱世，取得五色石却又是正确选择。

徐闲看出了慕容雪霏的矛盾，主动说道：“姑娘不必担忧，我们安定了四百多年，已经足够了，只是在拿走五色石之时，将五色石的灵力留下一部分，可以保证此岛十年太平。另外，我需要姑娘一个承诺，待天下承平之日，带我们回到中土，我们太久没有回家了。”

慕容雪霏点头答应：“老先生高义，我等感激不尽。”

司空凡又道：“还有一事，请问徐先生，除了我们之外，这岛上还有其他外来人员来过此处没有？”

徐闲摇了摇头：“不曾听说，难道还有其他人来？”

司空凡道：“我们来时的船不见了，还有我的一个同伴，一同登岛，此时也不见踪影。”

徐闲道：“待我吩咐村民，多加留意，等一有消息便通知各位。”

那小姑娘觉得屋中无聊，叫道：“爷爷，快带我出去玩，我要去捉虫虫。”看到这爷孙俩的天伦之乐，众人都觉得无比温暖。

徐闲抱着小姑娘，一边答应着：“好好好，这就去。”一边对司空凡等人道：“各位，可在此休息，我失陪片刻，这小孙女儿，我再不陪她出去玩可要打雷下雨了。”

慕容雪霏笑道：“多谢徐先生，我等就叨扰了。”

司空凡和姬如梦想去洞中一探究竟，但是害怕留慕容雪霏一人在此不放心。慕容雪霏也一再坚持要与两人同去，司空凡无奈，便商量等慕容雪霏痊愈后，三人再一起同行。

慕容雪霏隐隐有些担忧，姜闻武艺不弱，如今失踪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遇到了极强的对手，众人遭遇了不测；二是由于某种原因，他们主动离开。无论哪种可能，对他们来说，都不是什么好事。

姬如梦安慰道：“雪霏姐姐，你就别为这些劳神了，安心养病就是。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我们三个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慕容雪霏点了点头：“如梦说得对，我们以不变应万变。”

傍晚时分，徐闲和他的小孙女回到家中。司空凡就地取材，已准备好一桌丰盛的菜肴。那小女孩已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椅子，嚷着要吃饭。徐闲拿过小碗，给她盛了满满一碗饭，那小女孩如馋嘴的猫儿一般，不一会儿，就把小碗中的食物一扫而光。然后盯着徐闲的饭碗道：“爷爷，我可不可以再吃一碗呀？”

徐闲故作严肃道：“这碗是爷爷吃的，你不能吃了。”

“那我可不可以吃一碗新的呢？”

这话一出，逗得众人哄堂大笑，孩子的世界，简单而又快乐。一箪食，一豆羹，一饮一啄，便是莫大的幸福。

夜晚时分，慕容雪霏拿出五铢钱，卜了一卦。司空凡询问卦象，只见慕容雪霏眉头紧锁：“地火明夷，前途晦暗，得而复失……我担心，此行不顺。”

姬如梦将熬好的药给慕容雪霏端过来，道：“事在人为，卦象未必能准。方才听徐先生道，他在研究先祖留下的医书，但是雪霏姐姐的毒太是不同寻常，非秦时所有，书中也未有记载。怕是难解。”此时徐闲也进门来，道：“还有一法，我以身试毒，探究毒药的药理。只有将此毒下到一个健康人身上，我来研究其原理，方可摸清其来龙去脉，姑娘中毒已深，已无法通过姑娘来查询其本来面目。”

慕容雪霏不肯：“先生怎可以身犯险，若是害了先生，我于心何安，此毒不治也罢。况且此毒我亦不知其来源，只知道叫做朝生暮死。”

徐闲道：“这倒不难，只需取姑娘部分血液，便可将此毒传到他人身上，因此来与姑娘商议。”

慕容雪霏外柔内刚，态度坚决，司空凡和姬如梦亦不好相劝。徐闲见此，也只得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