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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章 赌约的关键（第2页）

他是他们心目中的神，是那些无处安放的精神寄托的归宿，所以他不能倒下。

可他终究是个有血有肉的人，他不可能摒弃所有的情感，他还是会难过，会累的。

当他被冠以神之名，众人拥捧登坛的那刻起，就被沉重的枷锁捆绑住，无法逃脱。

没有人知道，其实神，也是需要救赎的。

白祗突然想起赫方崇曾对他说的那句话：“与其被拖下神坛陨灭，倒不如一开始就做一只小小的蜉蝣来的痛快。”

但黎思南所做之事，却是将茫然的蜉蝣聚集在自己身边去守护，而他自己却......

白祗眸光一暗，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就在这时，顾冷辰忽然说道：“这次，我想赌他赢。”

“什么？”白祗没明白他的意思。

顾冷辰道：“他在愧疚当年逼我做出的选择，可无论他逼不逼我，我都会开出那一枪。”

说到这里，顾冷辰顿了好一会儿：“他不信我当时是真的想杀他，但其实......我是真的想过的。”

白祗平淡道：“所以他将一切过错推到自己身上，觉得都是他逼你的。”

“嗯，这次也是一样。”顾冷辰缓缓抬眸看向白祗，“他在犹豫。”

白祗这下明白了：“可我说过，我是自愿的。”

“但他并不这么认为。”顾冷辰无奈地笑了笑，“你知道的，他那个人执拗起来，什么都听不进去。”

白祗沉默一秒，问道：“你和他的赌约是什么？”

“他赌我们不会离开，可人心难测，所以我赌他输，不过后来他都赢了，直到.......”顾冷辰眼里掠过一丝复杂，“你出现了。”

白祗淡然道：“而我便是这场赌约的关键，是吗？”

“是。”

白祗安静地看着他，许久，抿唇牵起一个细小的弧度：“那我也赌他赢。”

顾冷辰怔了下，瞳孔微颤。

“我答应过他，我会陪他走下去，所以无论明天的任务会生什么，经历什么，我都不会反悔。”

白祗顿了下，继续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人言可畏，言语伤人，但—”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我好像没那么容易受到影响的。”

“你......”顾冷辰欲言又止。

白祗抿唇轻笑：“你不是赌他赢吗？那就相信他，他一定会赢的。”

顾冷辰凝神看了他片刻，先是一怔，随即释然地笑了起来。

“至于银面，我相信他不会那么快找上我的，起码目前不会。”

白祗眼里闪过一丝意义不明的笑意：“他是个聪明人，他既输了队长一次，那么他就不会再像当初诱导你一般，出现在我面前。”

顾冷辰却不赞同：“银面十分擅长蛊惑人心，不仅是我，就连一向沉着冷静的哲彦也差点......”

“可你们最终都没有选择他，不是吗？”白祗轻声打断了他，反问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会被他蛊惑？”

顾冷辰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不是他不相信白祗，而是......

“因为，我是你们中最不稳定的一个。”白祗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顾冷辰的脸色顿时白了：“你......知道了？”

“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