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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摇着沈沅的衣袖央她，沈沅受不住，想到去一趟佛音寺也没什么，便就同她一起去了。

  …

  宫中

  霍阿侣病好后，宫中妃子也选的差不多，但见过6家大夫人的姿容，再看后宫里的女人都觉得索然无味。

  他把那些剩下秀女的画像放到案上一一相看，看到最后一张，眼顿住，画像中人竟与6家大夫人相像至极。他抬手召来伺候的小太监，指着画像上的女子问，“这是哪家的姑娘？”

  小太监看了眼，想了下回道“皇上，这是林侍郎家的千金，不过听说昨儿不知为何自缢了。”

  “自…”霍阿侣哑声，他就不信，放眼整个大魏，还找不到姿容在6家大夫人之上的人？

  “林侍郎家可有旁的姑娘？”霍阿侣又问。

  小太监回，“有是有，听闻林侍郎家的庶女貌若天仙，只可惜一年前出家做了尼姑。”

  “去哪出家了？”霍阿侣问道，心里几番回转，这小尼姑他倒是还没尝过滋味。

  “是去了佛音寺。”小太监道。

  第36章算账

  两人又拉着说了会儿话，提到上次6嘉禾送的龙须糖，沈沅便叫环素拿了两块摆到案上，因做的并不多，6嘉禾舍不得吃，“都给嫂嫂吧，等我想吃了自己便会做。”

  她推着沈沅的手，叫她把拿出的两块糖都吃了。

  很快马车准备好，6嘉禾偏要和沈沅乘同一辆，两人俱坐在车厢里，仆从候在外面，马车缓缓起行。

  6嘉禾忧心忡忡地想着那个梦，“嫂嫂，你说会不会真的要出事，现在我们6家多灾多难，母亲和父亲三天要吵上两天，我可不想再给她们添乱子。”

  沈沅安抚她，“别想那么多，一个梦而已，也许是菩萨显灵，来庇佑你也说不准。”

  6嘉禾点点头，“但愿如此吧。”

  还要好一段路才到佛音寺，6嘉禾从靠窗的榻边过去黏着沈沅，犹犹豫豫地开口，“嫂嫂，长兄现在这样，怕是以后的前途都毁了，你真的不想给自己打算打算吗？”

  她见沈沅一副不愿多谈的模样，以为她是畏惧人言才不敢提及这事，愈卖力道“嫂嫂，我们女子生存在这世上本就不易了，何必一直为难自己？我虽是6家的姑娘，但如今6家这种境地，嫂嫂再继续留下去，到最后只会拖累自己受苦。”

  “若是换作我，才不会想要一直留在这，收拾这一堆烂摊子呢！”6嘉禾哼了一声，“而且，当日嫂嫂从宫门外回来，主屋生的事我都知道了。”

  她愈加愤愤，“我从前敬仰长兄是6家独子，一直期待你们二人和和美美，过得快快活活的夫妻日子，哪想到长兄劣性不改，又重蹈三年前覆辙。”

  “嫂嫂你不知道，”6嘉禾去拉沈沅的衣袖，眼里冒火，“我得知长兄做那种事时，都想过去把那爬床的贱婢拖出去卖了，她算什么东西，也能羞辱我嫂嫂！”

  “我日后夫君要是也朝三暮四，吃里扒外，我定要扒了他的皮，把他丢到大街上去！”

  沈沅被她最后两腮鼓掀的模样逗得笑了声，但她要离开6家，哪像她说得这么简单。更何况中间还插着一个6浔。

  “好了，你还是先操心操心自己的婚事吧。”沈沅温声。

  6嘉禾说了这么多话，没想到嫂嫂倒是一点都没听进去，沈家如今要比6家，真不知嫂嫂为何还要留在6家。她虽喜欢黏着嫂嫂，但她更希望嫂嫂能过得快乐。环素说嫂嫂病了，6嘉禾看得真切，她虽勉强支撑精神，可眼下的黛青却骗不得人。

  …

  马车行至佛音寺，6嘉禾先从马车上跳下来，转身再去扶沈沅，两人一同往寺庙里走。

  云香袅袅，钟声鸣鸣，寺庙中香客往来，或喜或悲，皆是众生百态。慈悲佛像高坐庙里，沈沅跪于蒲团上，双手合于胸前，望向上面悲悯我佛。

  沈沅自幼体弱，说起病好一事还要多谢当年住持赠她的符纸，她本不信佛，可因这事对庇护一说反而变得虔诚。

  两人从佛堂出来，6嘉禾去寻住持与她作别，沈沅被小沙弥带到禅房休息。

  沈沅喝了会儿子茶，靠在椅上神色疲惫下来，再没陪伴6嘉禾时的精神。

  去佛音寺也并非全然是顺着6嘉禾的心思，她也想来这，来这躲个清净。

  她实在是太累了，6浔就像个无耻又下流的胚子！总对她做那些令人羞于启齿的事。她身下到现在都有点涨，难受得紧。

  沈沅哀嚎一声，靠横榻上打算安睡一会儿。

  …

  6嘉禾听完大师说禅，失魂落魄地走在鳞次栉比的廊檐儿下。

  她没去找沈沅，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兀自找了个角落蹲了会儿，脸埋膝里。

  地上落了一堆枯黄的叶子，小沙弥还没来得及清扫，6嘉禾手指在地上戳了戳，扒拉开一堆混在一起的黄叶，又把这些枯黄的叶子聚在一起，乐此不疲，玩了许久。

  来佛音寺只是她一个借口，她喜欢嫂嫂，想跟嫂嫂待一起，而不是留在那个憋闷的6府。

  6家倒台，家中纷争愈得多，直至现在父亲每日都要和母亲争吵一次，吵得愈来愈厉害，6嘉禾要烦死了。

  她抬手揉揉眼圈，是风太大，都让她迷眼了。

  眼看时候不早，再能躲她都要回那个令人厌恶的6家，谁让她占了个6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