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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麼說都是大祭司的親堂妹，怎麼能一點顏面都不講呢，竟直接把她抓進了牢里，以後讓她怎麼見人！還怎麼議親！

&1dquo;大祭司。”獄卒的聲音傳進來。

以為百里息是為救她而來，百里芷心中大喜，抬頭見百里息走進牢內，便慌張開口求救：&1dquo;堂哥救救我！我根本不知道怎麼回事，不是我做的啊！”

百里息卻沒看她，眉頭微微皺起，看著霍霆道：&1dquo;還有誰牽涉其中？”

&1dquo;春榮已招供是受百里芷指使，屬下查到將春榮送進靈鶴宮的官員正是百里芷的兄長，但尚未得到她的口供。

百里芷聽著話頭不是要放了自己，哭喊著求饒：&1dquo;芷兒錯了！堂兄救救芷兒！芷兒再也不敢了！”

百里息終於看向她，眸光冷得寒冰一般，卻是並不理會她的求救，轉身往外走，對霍霆道：&1dquo;給你半炷香的時間。”

離開牢房，百里息便在廳上等著，不到一盞茶就聽見外面的吵鬧聲。

&1dquo;我是神教長老，潛龍衛怎麼敢攔我？霍霆怎麼敢抓百里家的人？有證據嗎？”

&1dquo;辰風，放他進來。”

辰風一個潛龍衛去門口通傳，很快百里崈被人推入廳內，同來的還有百里宏。

他們沒料到百里息會在此處，原本囂張的氣焰瞬間消了一半，百里崈咬牙瞪著百里息，道：&1dquo;大祭司竟如此剛正不阿，連自家的妹妹也毫不留情面，芷兒她是犯了什麼樣的錯，竟要抓到這牢內審問！”

百里息將桌上的供狀遞過去，百里崈猛地抽過掃了兩眼，眼中的怒氣變為驚異，&1dquo;這&he11ip;&he11ip;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那是春榮的供狀，上面交待了百里芷指使她在戒塔內放毒蛇。

百里崈既氣又怒，殷蕪是百里家瘋病的藥引啊，她若死了，百里家的瘋病以後怎麼壓制！真是胡鬧！

&1dquo;聖女如何？”百里崈急急問道。

&1dquo;中了赤紋鬼蝮蛇的蛇毒，尚未清醒。”

&1dquo;沒死就好&he11ip;&he11ip;沒死就好。”百里崈心中駭然，他自知理虧，卻還是想要回護百里芷，&1dquo;聖女既然只是受傷，即便是芷兒她做錯了事，也不能讓潛龍衛將你二叔家圍住，快讓潛龍衛撤回來，別落了你二叔的臉面。”

末了，他再次強調了一遍：&1dquo;那可是你&1squo;親二叔’。”

百里宏當初奸淫了吳氏，才生下了百里息。那不是他的二叔，是他一身污血的來源。

百里息腹中一陣翻攪噁心。

百里崈卻不知百里息心中所想，反以為百里息再怎樣冷傲性獨，到底還是百里家的人，有了這層關係，便不會將事情鬧得太難看，哪知忽聽百里息嗤笑一聲。

&1dquo;當年師傅收本座為入室弟子，便已斷了本座的俗世親緣，既無父亦無母，更沒有什麼二叔。”百里息黑目幽幽，並沒有百里崈想要的溫情，甚至滿是殺意，&1dquo;本座曾同長老說過，若有人冒認本座親屬，必、殺、之，長老可否再將剛才之言重說與我聽？”

&1dquo;你——！”

&1dquo;稟大祭司，百里芷已招供，是利用百里徇將春榮送入了靈鶴宮，毒蛇毒蟲也都是她指使春榮送餐食時放入戒塔的。”正焦灼間，霍霆拿著百里芷畫押的狀紙入了廳內。

&1dquo;百里芷、百里徇放毒蛇毒蟲欲殺聖女，罪無可恕，罪及一家，天權長老可還要求情？”百里息冷然看著輪椅上的人。

人證物證俱在，百里息又這般冷酷，百里崈再想保住二房，此時也已沒有辦法了。

一行人怒然離去，百里息在廳內站了片刻，對霍霆道：&1dquo;但凡有牽扯的人都要挖出來。”

&1dquo;一個，也不許放過。”

*

昨夜他掐著殷蕪的臉，問她：&1dquo;怎麼欺負你了？”

殷蕪只是哭，疼極時只抱著他的腰渾身顫顫，嘴裡還&1dquo;息表哥息表哥”的喊，他起初還能冷眼旁觀，到後來只覺得煩躁不已，用力將殷蕪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威脅殷蕪：&1dquo;你再哭就把你扔出去。”

誰知殷蕪卻哭得更加厲害，根本不聽他的恐嚇。蛇毒入血，殷蕪越哭毒擴散得越快，百里息只能扎了她的昏睡穴，讓人暫且安靜下來。

一整夜，殷蕪都在他的臨淵宮裡，今早離開時她人還未醒。

能做的他都做了，至於能不能活，便看天命。

百里息重整飭城中布防後，天色已黑，回到臨淵宮時茜霜正給殷蕪餵藥。

少女柔順黑亮的頭髮鋪陳枕上，嬌面卻透著青，濃黑的藥液餵進嘴裡便從唇角流出，茜霜急得直哭，&1dquo;大祭司，這藥實在餵不進去。”

&1dquo;出去。”

殿內燭火搖曳，他伸手探上她的腕脈，只能摸到極輕緩的搏動，若熬不過今夜，萬事皆休。

百香丸雖為殷蕪護住一縷生機，可赤紋鬼蝮蛇的蛇毒實在陰詭，如同山火滅而後起，他將殷蕪扶起，試圖將藥灌進去，可藥入了她的口竟是不知下咽，又從唇邊流出沿著脖頸沒入衣領。

那藥只剩下半碗。

仰頭將藥吞入口中，他低頭去尋殷蕪的唇，一點點將藥哺入她的口中，心中一絲雜念也無。

將人放回榻上，他餘光看見床邊小几上放著一張泛黃的書箋，是昨夜從殷蕪衣服里滑出的那張，百里息拿起，見上面寫著：願吾女蟬蟬諸事順意，百病不侵，長命百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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