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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路過飲料區，6觀野拿了兩聽精釀啤酒，晚漁給晚且舒拿了一排無添加豆奶。

6觀野回答道：「家裡有麵條。」

前幾年，晚漁還沒有這麼火，談戀愛時常常和男友逛市，買食材回去自己做飯，像過家家一樣，比在高檔餐廳約會更有。

他和6觀野一前一後地排在收銀台前，竟有了一種戀愛約會的即視感，心跳不免漏了兩拍。

晚漁買了兩大袋東西，走到市門口，就後悔沒開車出來。

6觀野很自然地幫他提走一袋商品，道：「走吧。」

進了小區，腳下的路變得幽暗，也不必警惕狗仔，晚漁放鬆下來，用閒聊的口吻道：「6老師廚藝很好吧。」

6觀野道：「一直做，自然就越來越好。」

晚漁羨慕道：「還是要看天賦的，我就做不到更好。」

6觀野道：「晚先生的天賦在別處。」

晚漁低著頭。帽子和眼鏡遮掉了他大半張臉，6觀野只看得到他淺淺的嘴唇和尖尖的下巴。

6觀野狀似隨意地提道：「你們沒地方吃飯的話，可以來我家，反正我每天都要做飯。」

晚且舒驚喜道：「真的嗎？」

晚漁拉住她，下意識地客套，說：「這怎麼好意思。」

6觀野無聊道：「那就算了。」

晚漁立即後悔了，晚且舒看起來也很失望，用很譴責的眼神看著晚漁。

晚漁硬著頭皮道：「我其實……確實不太會做飯。6老師哪天有空，讓我來觀摩學習一下，或者來我家指導指導……」

6觀野很輕地笑了一聲，晚漁懷疑他在捉弄自己，但他也沒有讓他難堪，答應得很快，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道：「明天就可以。」

6觀野道：「明天來我家吃飯吧。」

6觀野幫他們把東西提到家門口，晚漁請他進去坐坐，6觀野說太晚了，改日再來拜訪。

出門一趟，竟有如此收穫，晚漁的心跳尚未平復，仍然跳得很重，臉頰也微微發燙。

之前6老師刻意冷淡，或許是對他的偏見，誤以為他明星派頭、不負責任。

如今態度溫和起來，是在相處中消解了偏見？

家長與老師之間理應是有界限的，比如在市偶遇，或許會打招呼，但不會一起購物、結帳、回家、甚至邀請對方來家裡作客。

如今晚漁覺得他們的界限並不那麼清晰，6觀野甚至在默許他模糊邊界，在校園之外發生私人交往。

那麼，他是不是可以更主動一點、大膽一點？

頭一次追人的晚漁在摸著石頭過河，但他還不知道這條河要淌多久，是否有暗流涌動，河對岸的風景是否符合他的期待。

第6章暗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