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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有四个化骨龙，加上容六这个混世魔王，一度令他头大如斗，头痛欲裂。肖腾现在竟然觉得挺热闹，而且是并不坏的热闹。回头进了屋子，容六赶紧上楼换衣服，他的领口袖口都进了不少的雪，暖气一烘，身上未抖净的雪便化了，略显狼狈。容六哀怨道：&ldo;毕竟是亲生的，我平时对他们多好，我就误打了你一下，就这么对我下狠手！&rdo;肖腾说：&ldo;这我也没想到。&rdo;听他这么一说，容六失笑：&ldo;怎么会，他们当然护着你了，你是他们的爸爸嘛。&rdo;肖腾平淡地：&ldo;也不一定的。&rdo;容六看着他：&ldo;你真傻，他们怕你，但更爱你。&rdo;顿了一顿，又笑道：&ldo;其实我也是。&rdo;肖腾安静了一刻，思考什么似的，而后问：&ldo;你怕我什么？&rdo;青年愣了一愣，笑道：&ldo;哎呀，我还以为你会假装听不见呢。&rdo;而后垂下眼睑，边整理着外套，边低声道：&ldo;怕有一天……&rdo;&ldo;什么？&rdo;青年笑了：&ldo;没什么。到时候再说吧。&rdo;容六有心事，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点。只是那微笑可亲的面孔，却比他冷硬坚实的外壳更能藏匿。这晚携容六一起去参加一个酒会，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之间，肖腾突然听得有个脆生生的声音在叫他名字。&ldo;肖腾~&rdo;肖腾略微一愣，转过头去，这回他总算不至于认不出对方了。柳凝直截了当地表达了对他的称赞：&ldo;从背后看就知道是你！我发现你穿灰色的西装最好看耶。比上次那套黑色的，还有上上次那套深棕色的，都好看。&rdo;肖腾无言以对：&ldo;……&rdo;容六在旁边笑道：&ldo;这位是……&rdo;肖腾只得公式化地介绍：&ldo;这位是柳凝柳小姐，这位是容六。&rdo;两人客气地打了招呼，彼此握过手，微笑寒暄了几句。适逢容六手机响了，他便礼貌地站起身来：&ldo;不好意思，我先走开一下。&rdo;容六方一走开，柳凝就压着嗓子，以八卦的音量对着肖腾惊呼：&ldo;他很帅耶！&rdo;&ldo;……是吗。&rdo;&ldo;果然是物以类聚的缘故嘛，帅哥都是扎堆的？&rdo;&ldo;……&rdo;柳凝笑眯眯地：&ldo;不过嘛，虽然他更帅一点，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这样的。&rdo;&ldo;……&rdo;不要这样直接好吗。待得柳凝走开，容六也回来了，问道：&ldo;刚才那位是……&rdo;&ldo;一个朋友。&rdo;容六笑道：&ldo;莫非上次相亲的那位？&rdo;&ldo;是的。&rdo;他基本没有年轻的女性朋友，猜到也不难。容六看着他，微微一笑：&ldo;倒是挺漂亮的。&rdo;肖腾对此没什么可心虚的，也就不避不闪：&ldo;是的。你也不差。&rdo;容六噗地一下笑出来，一时简直春光明媚。过了一刻，终究还是回到这话题上，容六又说：&ldo;听她那些话，你们后来是，又约会了？&rdo;肖腾言简意赅：&ldo;你那时候走了。&rdo;容六笑道：&ldo;哦，我懂。&rdo;&ldo;我对她没什么，跟她也没什么。&rdo;&ldo;嗯，我知道。&rdo;肖腾觉得这应该算澄清了，毕竟他跟柳凝之间的确没任何不清不楚，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容六的个性也不至于钻牛角尖。他的感情生活素来十分乏味寡淡，无从暧昧，难以动心，和人私下往来，都是平平淡淡，波澜不惊。难得有所波动，对象也总是不那么恰当的人。他看了容六一眼，青年正注视着手中的酒杯，似笑非笑，若有所思的神色；香槟琥珀色的光泽映在那年轻乌黑的眼里，显得迷幻又不可测。这日休息，肖腾特意带了一家人来马场。冬日的马场，早已已褪去绿色，显出一片萧瑟，但恰逢下过一场大雪，四处白雪皑皑，银装素裹，无边无际，有种波澜壮阔的美。小孩子们比大人雀跃，脚着马靴，头戴护盔，争先恐后上了马。连肖紫都骑上一匹英国设特兰小矮马，在教练的看护下，有模有样地小跑起来。严冬里清新冷冽的空气，口鼻中呼出的白雾，骏马的嘶鸣，马蹄在雪地里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肖腾站在寒风里，看着他的子女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