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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庄子齐物论(第1页)

南郭子綦隐机而坐[1],仰天而嘘[2],荅焉似丧其耦[3]。颜成子游立侍乎前[4],曰“何居乎[5]?形固可使如槁木[6],而心固可使如死灰乎?今之隐机者,非昔之隐机者也。”子綦曰“偃,不亦善乎,而问之也!今者吾丧我[7],汝知之乎?女闻人籁而未闻地籁[8],女闻地籁而未闻天籁夫!”子游曰“敢问其方。”子綦曰“夫大块噫气[9],其名为风。是唯无作,作则万窍怒呺[1o]。而独不闻之翏翏乎[11]?山林之畏佳[12],大木百围之窍穴[13],似鼻[14],似口,似耳,似枅,似圈,似臼,似洼者,似污者;激者[15],謞者,叱者,吸者,叫者,譹者,宎者,咬者,前者唱于而随者唱喁[16]。泠风则小和[17],飘风则大和,厉风济则众窍为虚[18]。而独不见之调调,之(刁刁)[刀刀]乎[19]?”子游曰“地籁则众窍是已,人籁则比竹是已[2o],敢问天籁。”子綦曰“夫吹万不同[21],而使其自己也。咸其自取,怒者其谁邪[22]!”

注释

[1]南郭子綦(qí)子綦,人名,住在城郊南端,因以为号,是庄子寓托的得道者。隐机凭几。隐,凭,依。[2]嘘吐气为嘘。[3]荅(ta)焉相忘貌。似丧其耦似忘我与物之相对。丧,失,犹忘。耦,同“偶”,匹对,通常解释为精神与肉体为偶,或外物与内我为偶。[4]颜成子游南郭子綦的弟子,复姓颜成,名偃,字子游。[5]何居何故。[6]槁木干枯的枝木。[7]吾丧我摒弃我见。[8]女同“汝”,你。籁箫,这里指由空虚地方而出的声响。[9]大块大地。噫气吐气出声。[1o]呺(hao)借为“号”,吼叫。[11]翏(1iao)翏长风声。[12]畏佳读作“嵔崔”,形容山势的高下盘回。[13]窍穴指树洞。小洞如窍,大洞如穴。[14]以下八句形容各种窍穴的形状。枅(jī),柱上方木。圈,杯圈。臼,舂粮的器具。洼,深池,指深窍。污,小池,指浅窍。[15]以下八句形容窍穴出的各种不同的声音。激者,水激之声。一说借为“嗷”,吼。謞(xiao)者,如箭去之声。叱者,如叱咤之声。譹者,若号哭声。宎(yao)者,如风吹到深谷的声音。咬者,哀切声。[16]于、喁(yú)均指应和之声。[17]泠风小风。[18]济止。虚寂静。[19]调调、刀刀皆动摇貌。调调,指树枝大动。刀刀,指树叶微动。[2o]比竹箫管、笙簧之类的乐器。[21]以下两句是说,使它们自己出千差万别的声音,乃是各个窍孔的自然状态所致。[22]怒者其谁邪鼓动它们声的还有谁呢?

原边注

“万窍怒呺”一段写得极生动,清代宣颖说“初读之拉杂崩腾,如万马奔趋,洪涛汹涌。既读之,希微杳冥,如秋空夜静,四顾悄然。”(《南华经解》)

点评

“吾丧我”是全节的一个引子,“丧我”便是摒弃偏执的我,“吾”是开放性、本真的自我。庄子旨在通过心境的开阔,破除偏执成心的小我,而呈现“万物与我为一”的大我之精神境界。从广大宇宙的规模上来把握人类的存在,来体悟人类自身的处境,来安排人生的活动。

大知闲闲[1],小知间间[2];大言炎炎[3],小言詹詹[4]。其寐也魂交[5],其觉也形开[6],与接为构[7],日以心斗。缦者[8],窖者[9],密者[1o]。小恐惴惴[11],大恐缦缦[12]。其若机栝[13],其司是非之谓也[14];其留如诅盟[15],其守胜之谓也;其杀若秋冬[16],以言其日消也[17];其溺之所为之[18],不可使复之也;其厌也如缄[19],以言其老洫也[2o];近死之心,莫使复阳也[21]。喜怒哀乐,虑叹变慹[22],姚佚启态[23];乐出虚[24],蒸成菌。日夜相代乎前,而莫知其所萌。已乎,已乎!旦暮得此[25],其所由以生乎!

注释

[1]知同“智”。闲闲广博之貌。[2]间间细别的样子。[3]炎炎气焰盛人。[4]詹詹言辩不休。[5]魂交精神交错。[6]形开指形体不宁。[7]与接为构与外界接触,生交构。[8]缦通“慢”,引申为迟缓之义。[9]窖设下圈套。[1o]密谨密。[11]惴(zhuì)惴忧惧的样子。[12]缦缦迷漫失神,惊魂失魄的神情。[13]其若机栝(kuo)形容辩者骤然言,度之快有如飞箭一般。机,弩上用来射的部位。栝,箭末扣弦的部位。[14]司同“伺”,伺机。[15]其留如诅盟形容心藏主见不肯吐露,好像咒过誓一样。[16]杀犹“衰”,喻凋萎。[17]日消指天真日丧。[18]以下两句是说,沉溺于所为,无法恢复真性。[19]其厌也如缄(jian)形容心灵闭塞,如受缄縢束缚。厌,塞,闭藏。缄,捆箱箧的绳索。[2o]老洫(xù)谓老朽枯竭。洫,枯竭。[21]莫使复阳不能再恢复生气。[22]虑叹变慹(zhé)忧虑、感叹、反复、怖惧,形容辩者们的情绪反应。[23]姚佚启态浮躁、放纵、张狂、作态。[24]以下两句是说,就像音乐从虚空的东西里出来的一样,又像菌类被地气蒸出来的一样。[25]此指上述各种反复无常的情态。

非彼无我[1],非我无所取[2]。是亦近矣,而不知其所为使。若有真宰[3],而特不得其眹[4]。可行已信[5],而不见其形,有情而无形[6]。百骸,九窍,六藏[7],赅而存焉,吾谁与为亲?汝皆说之乎[8]?其有私焉[9]?如是皆有为臣妾乎?其臣妾不足以相治乎?其递相为君臣乎?其有真君存焉[1o]?如求得其情与不得,无益损乎其真。一受其成形,不忘以待尽[11]。与物相刃相靡[12],其行尽如驰[13],而莫之能止,不亦悲乎!终身役役而不见其成功,苶然疲役而不知其所归[14],可不哀邪!人谓之不死,奚益!其形化,其心与之然,可不谓大哀乎?人之生也,固若是芒乎[15]?其我独芒,而人亦有不芒者乎?夫随其成心而师之[16],谁独且无师乎[17]?奚必知代而心自取者有之[18]?愚者与有焉。未成乎心而有是非,是今日适越而昔至也[19]。是以无有为有。无有为有,虽有神禹,且不能知,吾独且柰何哉!

注释

[1]彼指上述情态。[2]取资。一说禀受,体现。[3]真宰身心的主宰。[4]眹(zhèn)征兆,端倪。[5]可行已信可通过实践来验证。[6]有情而无形谓有真实存在而不见其形。情,实。[7]六藏(zang)心、肝、脾、肺、肾称为五脏。肾有二,故又称六脏。藏,通“脏”。[8]说同“悦”。[9]私偏爱。[1o]真君与“真宰”同义,真心,真我。[11]不忘以待尽不中途亡失,言一旦秉承天地之气成形,便要不失其真性以尽天年。[12]相刃相靡与上文“日以心斗”相应。[13]其行尽如驰走向死亡。一说“尽”通“进”,亦通。[14]苶然疲困之状。[15]芒芒昧,昏昧,迷糊。[16]成心成见。师取法。[17]且语助词。[18]代指自然变化之相代。心自取者指心有见地的人。[19]今日适越而昔至今天到越国去而昨天就已经到了。意思是说没有成心是不会有是非的,人的是非都是由于成心造成的。

原边注

庄子形象地写尽人间的悲苦和烦恼,引导人们思考,受情绪左右的假我,背后还有没有个真我呢?

点评

庄子以“大知闲闲,小知间间”来说明世俗之人由于“成心”的作用,在“日以心斗”的过程中,将自身生命陷溺于排他性的言论(“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而以师心自用,将自己和他人的世界割裂开来,而造成人与人之间的隔阂与断裂。

夫言非吹也[1],言者有言[2],其所言者特未定也。果有言邪?其未尝有言邪?其以为异于鷇音[3],亦有辩乎[4],其无辩乎?道恶乎隐而有真伪?言恶乎隐而有是非?道恶乎往而不存?言恶乎存而不可?道隐于小成[5],言隐于荣华[6]。故有儒墨之是非[7],以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欲是其所非而非其所是,则莫若以明[8]。

注释

[1]言非吹也言论和风吹不同。意指言论出于成见,风吹乃于自然。[2]以下两句是说,辩者各有所说,但其说者尚不足为定准。[3]鷇(kou)音幼鸟将破壳而出时出的叫声。鷇,初生之鸟。[4]以下几个问句一步一步地引导人们思考言的是非与道的真伪。辩,通“辨”。[5]小成片面的成就,指局部认识所得的成果。[6]言隐于荣华言论被浮华之词所蔽。[7]以下两句是说,儒墨各家的是非争论,他们各从自己的主观成见出,是对方的所非,非对方的所是。[8]莫若以明不如用明镜之心去观照。

原边注

庄子指出事物本然的情形是如何被隐蔽,语言又是如何被误用,以说明我们所看到的只是主观性的争论,久而久之,心灵活动就被锁闭在局部的范围,永远无法了解事物最终的实在与全盘的真相。“以明”就是透过虚静的工夫,扩展开放的心灵,使心灵达到空明之境,才能无所偏执地观照外在的实况。正如宗白华在《美学散步》中所说“如实地反映多彩的世界”。

物无非彼[1],物无非是。自彼则不见[2],自知则知之。故曰彼出于是,是亦因彼。彼是方生之说也[3],虽然,方生方死[4],方死方生;方可方不可[5],方不可方可;因是因非[6],因非因是。是以圣人不由[7],而照之于天,亦因是也[8]。是亦彼也,彼亦是也。彼亦一是非[9],此亦一是非。果且有彼是乎哉?果且无彼是乎哉?彼是莫得其偶[1o],谓之道枢。枢始得其环中[11],以应无穷。是亦一无穷[12],非亦一无穷也。故曰莫若以明。以指喻指之非指[13],不若以非指喻指之非指也;以马喻马之非马,不若以非马喻马之非马也。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14]。

注释

[1]以下两句是说,物象,没有不是作为他物的“彼”、作为自己的“此”而存在的。“彼”是那方面,“是”是这方面。[2]以下两句是说,从他物那方面就看不见这方面,从自己这方面来了解就知道了。[3]彼是方生两方并生,指彼与此的概念相对而生、相依而存。[4]以下两句是惠施的命题,揭示了生与死的对立统一关系,认为事物是可以互相转化的。[5]以下两句说明价值判断的无穷相对性。可,即“是”。不可,即“非”。[6]以下两句是说,是非相因而生,有是即有非,有非即有是。[7]不由指不走是非对立的路子。[8]亦因是也也就顺着这样子,即谓这也是因任自然的道理。[9]以下两句是说,相对之双方可以互易,此方可为彼方,彼方亦可为此方。[1o]以下两句是说,彼此不成对待,就是“道”的枢纽。意指彼与此、可与不可的差别对立与纷争,乃是人的主观作用,并非客体实在。道枢,指世界的实况、事物的本然。枢,门轴,关键之意。[11]以下两句是说,合乎道枢才得入环的中心,可以顺应无穷的流变。[12]以下两句是说,彼此人物、环象、事态的转换对立中产生无穷的是非判断。[13]以下四句中“指”“马”是当时辩者辩论的一个重要主题,尤以公孙龙的指物论和白马论最着名。庄子只不过用这两个概念作喻说,目的在于提醒大家不必斤斤计较于彼此、人我的是非争论,更不必执着于一己的观点去判断他人。[14]一指、一马用以代表天地万物同质的共通概念。意指从相同的观点来看,天地万物都有它们的共同性。

点评

有“彼”就有“此”,有“此”就有“彼”,一切事物都在对待的关系中,而一切事物又不断地流转,因而对待关系也不断地变换,在这种相因而旋转的情形下,是非判断,永无定准,各人由于角度、标准的不同以及所持角度、标准本身的变动,因此产生价值判断的无穷相对性。

可乎可[1],不可乎不可。道行之而成[2],物谓之而然。恶乎然?然于然。恶乎不然?不然于不然。物固有所然[3],物固有所可。无物不然,无物不可。故为是举莛与楹[4],厉与西施[5],恢恑憰怪[6],道通为一。其分也[7],成也;其成也,毁也。凡物无成与毁[8],复通为一。唯达者知通为一,为是不用而寓诸庸[9]。庸也者[1o],用也;用也者,通也;通也者,得也;适得而几矣。因是已[11]。已而不知其然,谓之道。劳神明为一而不知其同也,谓之朝三。何谓朝三?狙公赋芧[12],曰“朝三而暮四。”众狙皆怒。曰“然则朝四而暮三。”众狙皆悦。名实未亏而喜怒为用,亦因是也。是以圣人和之以是非而休乎天钧[13],是之谓两行[14]。

注释

[1]以下两句是说,为什么可?自有它可的道理。为什么不可?自有它不可的道理。[2]以下两句是说,道路是人们走出来的,事物的称谓是人们叫出来的。谓,称谓。[3]以下两句是说,一切事物原本就有它是的地方,一切事物原本就有它可的地方。[4]莛(tíng)草茎。楹(yíng)木柱。古人往往以莛楹比小大。[5]厉借为“疬”,病癞,这里指貌丑之人。[6]恢、恑(guǐ)、憰(jué)、怪谓形形色色的怪异现象。[7]以下四句是说,任何事物的分散,必定有所生成;任何事物的生成,必定有所毁灭。[8]以下两句是说,万物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生成和毁灭,都是复归于一个整体。[9]不用指不用固执常人的成见。寓诸庸寄寓于各物的功用上。[1o]“庸也者”至“适得而几矣”七句二十字疑为注文掺入,依严灵峰说当删去,现保留。[11]因谓因物自然。[12]狙(jū)公养猴的老翁。芧(xù)小栗。[13]天钧即天均,自然均衡的道理。[14]两行两端都可行,即两端都能关照到。指对立之双方如物我、内外等各得其所。

原边注

“道通为一”和“天地一指也,万物一马也”的意义是相对应的。庄子认为事物的差别是人为的设定,例如一棵树,它自然存在着,有人说它高,有人说它矮;有人说它好看,有人说它不好看……这些判断都是人添加给它的,是人主观意识的投射。“一”就是指破除分别而达到圆融和谐的境界。

古之人,其知有所至矣。恶乎至?有以为未始有物者,至矣,尽矣,不可以加矣。其次以为有物矣,而未始有封也[1]。其次以为有封焉,而未始有是非也。是非之彰也,道之所以亏也。道之所以亏[2],爱之所以成。果且有成与亏乎哉?果且无成与亏乎哉?有成与亏,故昭氏之鼓琴也[3];无成与亏,故昭氏之不鼓琴也。昭文之鼓琴也,师旷之枝策也[4],惠子之据梧也[5],三子之知几乎[6],皆其盛者也,故载之末年[7]。唯其好之也[8],以异于彼,其好之也,欲以明之。彼非所明而明之,故以坚白之昧终[9]。而其子又以文之纶终[1o],终身无成。若是而可谓成乎?虽我亦成也。若是而不可谓成乎?物与我无成也。是故滑疑之耀[11],圣人之所图也。为是不用而寓诸庸,此之谓以明。

注释

[1]封界域。[2]以下两句是说,道的亏损,是由于个人的偏好所造成。爱,指私爱,偏好。[3]故犹则。[4]师旷春秋时晋平公的乐师。枝策举杖,指举杖以击节。[5]据梧倚靠着梧树。[6]以下两句是说,三个人的技艺都算得上登峰造极了。释德清、林云铭等主张这两句断为“三子之知,几乎皆其盛者也。”[7]载载誉。末年晚年。[8]以下四句是说,正因他们各有所好,以炫异于别人;他们各以所好,而想彰显于他人。异于彼,炫异于他人。彼,他人,众人。[9]以坚白之昧终谓惠子终身迷于坚白之说。昧,偏蔽。战国时期有“坚白同异”之争,公孙龙主张“离坚白”,即认为石头的坚硬和白色只能分别由触觉和视觉才能感受到,所以是分离的;以墨子为的一派则主张“盈坚白”,认为坚硬与白色同为石头的属性,所以是不可分离的。[1o]其子一说昭文的儿子。一说惠施的儿子。纶一说琴瑟的弦。一说纶绪。[11]以下两句,一说含蓄的光明,乃是圣人所希图的。一说迷乱人心的炫耀,乃是圣人所要摒弃的。

原边注

昭文、师旷、惠子技艺专精,但都是小成之人、一曲之士。如果他们沉湎于他所成就的一面,就会昧于世界人生其他广阔的天地,就像尼采所说的水蛭专家一样——“水蛭的脑子,这就是我的世界!我得去除一件事,其他的一切都不知道。”(《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

今且有言于此,不知其与是类乎?其与是不类乎?类与不类,相与为类,则与彼无以异矣。虽然,请尝言之。有始也者[1],有未始有始也者,有未始有夫未始有始也者。有有也者[2],有无也者,有未始有无也者[3],有未始有夫未始有无也者。俄而有无矣,而未知有无之果孰有孰无也。今我则已有谓矣,而未知吾所谓之其果有谓乎,其果无谓乎?天下莫大于秋豪之末[4],而大山为小;莫寿于殇子,而彭祖为夭。天地与我并生,而万物与我为一。既已为一矣,且得有言乎?既已谓之一矣,且得无言乎?一与言为二,二与一为三。自此以往,巧历不能得[5],而况其凡乎[6]!故自无适有以至于三[7],而况自有适有乎!无适焉[8],因是已。

注释

[1]以下三句是说,宇宙有个开始,有未曾开始的开始,更有未曾开始那“未曾开始”的开始。[2]以下两句是说,宇宙万物之初,有“有”也有“无”。“有”“无”的辩证观念始于《老子》。[3]以下两句是说,有未曾有“无”的“无”,更有未曾有那“未曾有‘无’”的“无”。[4]以下四句是说,天下没有比秋天的毫毛的末端更大的东西,而泰山却是小的;没有比夭折的婴儿更长寿的,而彭祖却是短命的。豪,同“毫”。大山,即泰山。殇(shang)子,夭折的未成年人。[5]巧历善于计算的人。[6]凡凡夫,普通人。[7]自无适有从“无”(没有语言的机心)到“有”(有语言的机心)。[8]无适焉即无往矣,指不必再往前计算,意谓不如消除语言的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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