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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寺儒的書桌上幾乎都是書和試卷還有抄寫佛經的經文。

說白了,全都是易燃物。

任以恣在電光火石間,先選擇光掏鑰匙進宿舍,怕溫寺儒在洗澡完全不知情,要是因此火燒大了,那可不得了。

可人越是著急越是在書包里摸不到鑰匙,他冷汗很快席捲了全身,才想起來,因為溫寺儒總會記得帶鑰匙,他就經常不帶宿舍鑰匙出門。

現在下去找宿管阿姨要備用鑰匙,很是浪費時間。

任以恣敲了敲門,喊了幾聲溫寺儒的名字,確認溫寺儒沒有回應,不在門旁。

他便書包迅扔一邊,退後幾步,加猛地一踢宿舍的門。

「轟」得一聲巨響,宿舍的門就被任以恣那可怕的腳力給一下就踹爛了,倒在了地上,起了一層的灰。

任以恣眼睛直愣愣的盯著書桌,只見溫寺儒在書桌旁抬著手臂燒自己。

溫寺儒也很訝然的看著任以恣,他也沒有想到任以恣會情急之下踹門進來,連忙收回放在火舌上的手臂。

兩人四目相對,一時間只有火焰燒著書本的聲音。

任以恣注視著溫寺儒身後的火苗,視線停留在了他那被燙傷的手臂。

記憶回溯,任以恣的腿似乎有千金重,釘在了地面上一般

十幾年前的大火從未在他的心裡熄滅過,穿過了十幾年的光陰依舊熊熊燃燒著,幾乎將任以恣整個人都籠罩於這個陰影多年。

他那紋身之處燒灼了起來,痛的深入骨髓,耳畔不停的響起十幾年前,他經歷的那場,余敏貞這個瘋女人造成的火災的各種聲音。

他的爸爸和余敏貞就是從這場事故之後離婚了,家裡徒然發生巨大變故,生活條件不斷下滑至谷底,一兩年後,爸爸又被誣陷去世。

其實任以恣最怕的東西就是火,甚至對火有創傷後應激反應,他從來沒有把這樣的弱點給別人說過。

畢竟人都是慕強的,在外人面前他極少示弱,示弱只會讓人看笑話,若是有心之人知道了他這樣的弱點,還不知道會給他使什麼絆子。

任以恣就在這一兩秒內噼里啪啦的閃過許多想法,終於他在這種情況下拼命強迫著自己克服那恐懼,邁出了堅定的一步,連忙跑到溫寺儒旁邊,拉著他那沒有受傷的胳膊,著急道:「快走啊!」

現在雖然火還不大,但在任以恣的眼裡,已經視幻成了當年那樣的熊熊烈火。

滾燙的高溫包裹著兩人,書被燒得成的碎片飄忽了起來,

溫寺儒卻拉著任以恣,迅打開他桌子上那個平時給手串上油盤玩的文玩油,淋到了還沒有被燒到的書桌旁,眼裡全是冰冷,碎發隱隱約約的遮住了他瘋狂可怕的眼眸。

「我要他,死&#o39;刑。」只聽溫寺儒慢條斯理的開口,語氣平常得像在食堂里吃飯一樣。

任以恣在火旁竟然感覺手腳有點發冷,溫寺儒從來沒有露出過這樣,讓他感到極度陌生的表情,仿佛變了一個人一樣。

不過,誰還沒個不一樣的一面,任以恣此刻幾度緊張到胃痛,他根本無法細細思考溫寺儒與平常里大相逕庭的可怖表情,他拉著溫寺儒就往外面跑。

兩人一跑到外面,便看見宿管阿姨從樓上跑了上來,後面跟了幾個男生。

「發生什麼了?怎麼這麼大的焦味?」宿管阿姨連忙問任以恣他們,她急跑到他們宿舍門口一看,驚呼,「怎麼起火了?你們有人受傷嗎?」

任以恣跟幾個男生連忙去拿走廊上的滅火器,抽空回答宿管:「有!溫寺儒被火燙到了。」

「來來來,小帥哥跟我去醫務室。」宿管阿姨拉著溫寺儒,心痛的看著他的手臂,那眼神跟看親兒子沒有區別。

溫寺儒是上頭早就打過招呼,說要特別關照的,阿姨著急的生怕丟了工作。

而溫寺儒卻不願走,他在不遠處對任以恣說:「恣哥,你跟我一起去。」

「好,這火他媽的越來越大了,我們怕是滅不了。」任以恣拿著滅火器邊狂往宿舍噴邊應著。

「你們都別噴了,阿姨已經報警了,旁邊的消防隊估計就要來了!」宿管已經被火嗆得咳了好幾聲。

幾個男生聽到阿姨這麼說,連忙撤退。

任以恣與溫寺儒來到了宿舍樓下的醫務室,宿管阿姨把他們交給校醫後,又連忙跑出去,用廣播組織整棟樓的所有男生離開宿舍。

校醫一眼就認出了任以恣和溫寺儒,畢竟前者是這裡的常客,後者是上頭多次強調要關照的對象。

她本來都要下班了,拿著的名牌包又放回辦公桌上,讓溫寺儒坐在醫務室內間的單人床上,自個拿著藥物來給溫寺儒包紮。

「痛就跟我說,我儘量輕點。」校醫溫和的邊上藥邊對溫寺儒和顏悅色的說。

任以恣坐在溫寺儒旁邊,心裡狂翻白眼,這位校醫可是出了名的脾氣暴躁,仗著是個靠跟男人睡覺上來的關係戶,對學生態度極其惡劣,也經常狗仗人勢的欺負同事,許多人去投訴她,可惜她背後有人,所以一直沒有被辭退,囂張得很。

現在她卻全程對溫寺儒溫柔可人,真是會看人下菜碟,那張諂媚的臉可真是十足的噁心。

校醫讓任以恣給她搭把手,任以恣不情不願的,只跟溫寺儒說話,搞得她有點火氣,但在溫寺儒面前只能憋著,全程忍著不發脾氣,任以恣看在眼裡那叫一個暗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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