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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残彼时一百六十四岁,虽然还是少年,但处事周密谨慎、较同龄人早熟许多。府里与议事会的事情他父亲已经让他参与了一些,大致的情况他了解。如今左思右想,可疑的人刚才已经被对方军纷纷杀死在他面前,如果不是被灭口,就只有一种可能,背叛者是另外俩个族府的人。

别家的事情他不清楚,但是谁害他家破人亡,他必定日后将其挫骨扬灰。

但就凭现在这破布娃娃一般的样子,好象说报复什么的,也没什么说服力……

都卫队还在附近搜查,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找到这里。

幸好他方才先将弟弟林达沿另一方向的密道送了出去。林残不怕死,就怕影族长一脉纯血统断了血脉,今日的大仇谁来报?——不过想起达病弱的身体和柔软的性子,又觉得愁云惨淡。他要是死了,谁来护着林达活下去?就雷龙那冒失性子,这次能不能把达带到安全的地方都成问题……

对了,还有卫琰,卫琰倒是值得信赖,如果身为邪眼族五公子的他在这次清洗中幸免于难的话……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多虑了,卫琰既然能派雷龙来助他们逃跑,就表明他至少现在还很安全,这就不错,把达交给他比较放心……也不知道日后被培养成什么样,一定要够狠……

林残迷迷糊糊想着,颇有临终托孤的悲壮。眼前越来越模糊黯淡,许是失血过多的缘故。

突然耳畔一声闷响,什么东西砸落在他附近。

但已经无法催醒他的意识,林残咬死了唇,终于昏了过去。

“再跑啊?再跑啊!”异尘此时的心情颇为愉悦,从天上降下来,收了手中银扇,踢了踢摔在地上大口喘气的那个长着俩只灰毛耳朵、尖鼻子的兽人,“起来起来!我还没玩够呢!”

铁鼠一哆嗦,干脆闭了眼,横竖都是一死,还跑个屁跑。

异尘收了笑,“唉,真没劲,”又踹了他一脚,“兔子急了也跳墙呢,还以为耗子急了能来点刺激的。你刚才那招铁爪呢,再使出来试试?”

踢了半天也没反应,逐渐失了耐心,拍拍手转身。“灭,收拾吧。回去吃夜宵。”

墙头上跳下来一个高个的黑衣青年,手里一柄纯黑的匕首,只一挥手便割了铁鼠的头,接着将整张头皮扯了,收起来。回身却看见本来急着吃东西的异尘冲着墙角一团东西眼睛一亮,接着迅速闭眼回头,冲他招了招手,“来看!”

袭灭沉默地凑过去。

“还在流血?死了没?”异尘闭着眼急切地问。

袭灭查了查,只是耗灵过多晕过去,于是撕了林残衣角将他手臂上涌血的口子包住,唔了一声。

那就是可以了的意思。异尘兴奋地睁开眼,蹲下去仔细一打量。

“捡到好东西了!”他眉开眼笑,一边用袖子擦了擦林残沾着血的脸,“看看,多爽口的小美男!真姐可以改行做小倌生意了,现成的花魁!”越说越起意,甚至伸手滑进林残半敞的胸襟,上下其手,“啧啧,瞧这皮肤,水灵灵的!”

袭灭却只面无表情地示意小巷那头,越来越近、杂乱的脚步声,应该是为了这人。

他们当年被赶出伍府,离开魔都,在魔界各地已经流浪了十几年,靠抓铁鼠一类的大盗和杀人犯、领赏金过日子。说得好听点叫赏金猎人,说难听点就是浪人罢了。向来远离魔都,也不扯进乱七八糟的事里。

但异尘冲着林残露出来的大块白净皮肤怔了怔,接着一脸严肃啧了一声,“不成!多好的苗子啊,不能就这么糟蹋了!你速战速决,回来晚了不给留夜宵~”

他弯腰将林残打横一抱,没良心地把那来势汹汹杀气腾腾的若干人全丢给袭灭,哼着小曲往回一路小跑。

就知道自己不可避免地会噩梦,那从现实转换而来的血腥梦境,黑色的雨在血红的月光下淅淅沥沥不停歇,兵器刃光与术法的各色光芒交错,父亲和姐姐们残破散落的肢体,家臣们在血泊里挣扎,“公子快跑”的嘶吼声在耳畔不断回响……

林残竭力挣扎了又挣扎,才从血腥里挣脱出来,又尝试了很久,终于抬起沉重眼皮。

入眼一片……腻人的粉红。粉红墙,粉红灯光,粉红床,粉红帐子。

“啊?你醒啦!”等待在床边的银发少年一张脸蛋也被映得粉红红的,激动地一把抓起他的手,“小蓝!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有多着急么?!”

“你伤很重,先不要说话!”他“轻柔地”按住林残微微抽动的唇,“你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守着你的!我知道你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来告诉你!你叫小蓝,是觞情坊小倌楼的花魁,前几日想跟我一起私奔逃出楼去,却被姐姐抓了回来,打成现在这样……”

异尘一眨眼,桃花眸子里就雾气朦胧,满眼晶莹悲戚地说,“我想通了,小蓝!这是我们的命,我们逃不掉的!你不要反抗了,还是乖乖在这里做花魁吧!”

林残充血的幽蓝眸子冰冷地看着他,就像看一出低俗无聊的歌剧。

良久,他削薄干裂的唇动了动,沙哑地施舍了异尘俩句话。“我穿越了?还是你是疯子?”

异尘一愣,眼睛里存了好久的泪终于自由地滚落下来,掩面转身,哭着扑出地下室去,“哇~~姐你骗我!吃了那个药根本就没失忆嘛!”

木真真优雅地进食着脆皮奶黄,微抬了抬柳眉,“我这里怎会有那么无聊的药,骗你又怎么样?”

异尘敢把她怎么样,只能抹干净眼泪,巴巴地盯着她的嘴巴看。

“你啊,”木真真叹口气,把那所剩无几的盘子推到他面前,“究竟是怎么想的?不是不想搅进黄水里,这次怎么捡了这么大个麻烦来?”

“你知道他是谁啦……”异尘大口大口吞着。

“换衣服的时候看到了。”

林残胸口的胎记,是影族贵族血统的标志,族长的每一个后代都会有,一旦它像林残现在这样转化为幽蓝色,就是标志影族长身份的族印。现任族长过世,族印会自动传给长子。若长子亦死,则会往下类推。

她卷曲的头发鞭子似的在异尘的脑门上狠抽了一下,“你不是去抓铁鼠么?带个‘族长’回来做什么?!”

异尘叼着块奶黄眼泪汪汪地去揉脑门,“动啊给(痛啊姐)……”

木真真又叹口气,发丝再次蜿蜒过去,一缕一缕地顺着那头杂乱的银色长发,“这事太大,你碰不得。听姐的,把他留在我这儿,我来处理,你和袭灭明日就离开魔都。”

“哦?这事太大,”异尘蠕动着嘴咽下去,突然笑道,“你瞒了我很多事吧,姐?”

木真真眼底微澜,面上仍是不动声色。

异尘抬眼看着她,“比如这次牵扯进去的不只影族,说不定还有冰族,比如,”他骤然收了笑,“老爷子死了。”

“……你怎么会知道?”木真真一愣。冰族长在边疆战场上自杀不过几日前,消息还压在议事会,未曾对外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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