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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仇人录二(第1页)

这会是突破口吗

李雪闻飞快翻动资料,硬套关系的话,如仇丽蓉所说,出事者有仇莉莉男友、小、她隔壁同龄表姐,还有一些仇孝武的铁哥们十七个人看似散布在两个村,盘算一下,远近却能扯上关系。

但衡门村和酬军村实在太小了,天花板砸下来十人里九人能有亲戚关系,难以判断是不是巧合。

仇德龙留他们睡觉,村里没招待所,就他们家还大点,后院有加盖的两个客屋。李雪闻想连夜去询问其他当事家庭,谢崇森却不着痕迹的摇了摇头,起身感谢了老村长。

仇德龙家结构是前屋,院子,后屋。院子角落一口水井,粗糙砖瓦砌的边,却干燥无水渍,或许是秋季水势低。

夜色昏暗,老村长翻找了半天才找到钥匙,絮絮叨叨的说“这屋本来给我儿和儿媳妇住的,都去大城市赚钱了,俺自个儿拉扯蓉蓉长大,唉”

屋门推开的一刹那灰尘飞扬,呛得没预备的李雪闻咳嗽半天。

长期不住人,有些蜘蛛网之类,老村长拿来扫帚要扫地,李雪闻接过来自己扫,老村长便说给他们找棉被去了。

“一海怎么还没找来”李雪闻快手快脚的打扫干净,突然想起什么,“快十一点了,他别出事”

他话音还没落,院子里一声尖锐的狗叫响起

那狗叫声浑浊嘶哑,咆哮声好似痛苦万分,李雪闻诧异要出门查看,却在推开门的一刹安静了。

月亮很亮,却不足以看清院内,他眯着眼打探一番,只有很轻微的风声。

老妇人颤颤巍巍抱着被褥走了进来。

“奇怪了,谁家的狗。”李雪闻迎上,从老奶奶手里接过被褥,“谢谢您。刚才我听有狗叫,家里养狗了”

老妇人惊奇的睁大眼“没有你听岔了吧,俺家没啥可偷得,俺和老头也懒得养猫狗。”

“隔壁呢”

“隔壁也没有啊。隔壁是俺老头弟弟,弟媳死了,就他一口人,养了几个猫,也没养狗。”

“他没有儿女么”

“没有,”老妇人把他拉进屋,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院子,才说,“弟媳死的早,刚结婚三年死了。不瞒你说,死的可邪门浑身皮都没了,跳的井第二天早上起来打水,粉红粉红的还腥气,一看不得了,满井水都是血啊那时候俺们村神妈妈还活着,作了三天法才把血味去了。”

李雪闻听得心头一动,虽说偏山野村喜欢把各种怪事归结鬼神,可方才他和谢崇森体验过“邪门”,老妇人嚼舌头的话可信度也高了。

“她是招惹什么了”

“村里都说,山里仙看上她了,要不年纪轻轻十八岁就求着嫁人呢可惜,我老头弟弟不是能力大的,没镇住,好好姑娘这么年轻死了。”

“山里仙”

老妇人意识到自己说了不该提起的,赶紧捂住嘴,又神情慌张的轻扇了自己嘴三下,算是谢罪鬼神了。

她摇摇头“总之,我老头弟弟精神从那以后就不正常,在这住千万别招惹他。”

语毕,老妇人匆匆走了,也不似刚才一个劲说客气话了。

李雪闻若有所思的回屋“哥,您怎么看”

“三分真,七分夸张,”谢崇森道,“剥了皮扔进井,要是不想让人现,弄一池子血做什么要是想让人现,剥了皮扔外面就够了。这二者其一,有被扩写的成分。话又说回来,若是情杀,至于下手这么惨”

李雪闻崇拜的点头,他又去院子仔细摸索了三圈。

期间,仇德龙又来了一趟,见他们铺好了被褥,拍拍脑袋说自己忘性又大了。嘱咐好几句半夜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开门,才走了。

院子用高篱笆隔开,隔很远才能看到另一户人家,没亮灯。若是隔壁养的狗在叫,断不可能听得那么清楚。

水井对角的南角落堆着一个书本大小的神龛,水泥砌的,粗糙不起眼。香炉歪倒在旁边,积满了落灰,铜绿遍体,怕是一定年份没用过了。

李雪闻小心吹开浮灰,用手机照明看神龛里面,一个二十厘米左右,做工简陋的神像,满是铁锈。勉强还能辨认出一张似狼似狐的兽面,毛绒尖嘴狰狞的张着,伸出扭曲的尖舌,太过细腻的面部雕刻反而给人以邪气感。

他打开闪光灯拍照留念,拿回屋给谢崇森看。

谢崇森眯着眼大量一会儿,婆娑着那诡异尖嘴“这是黄大仙。”

一提“黄大仙”,李雪闻就明白了。

中国各处民间神话都对黄鼠狼有描写,有认为“精怪”不能招惹的,有供奉为仙的,前者好蔑称“黄皮子”,后者则尊称“黄大仙”。

只是“黄大仙”范围太广,胡乱迷信的大有人在,难以推断什么。看这神龛废弃样,是仇老夫妻的儿子信这个,儿子走后,便闲置了。

一直到了十二点多,明月高悬,谢一海也未现身,二人便先睡下了,农村作息都早,准备一早去打探其他受害者家,若谢一海再未出现再找。

半夜时分,窗外突兀狗嚎又惊起过几次,皆声声似泣血,狂躁愁怨。

谢氏兄弟睡的怪死,可怜了小白灵,一有动静就惊醒,颤颤巍巍的四处看一遍,等狗嚎消失了才敢躺下继续睡。

房间火炕很大,两米五多正方尺寸,睡两人一鬼绰绰有余。

白灵本着“矜持”,“礼貌”,“井水不犯河水”的原则,离着两兄弟远远的,结果被吓得一惊一乍的,往里缩一下又缩一下,最后恨不得全身窝在谢崇森怀里。

困迷糊了,他蜷缩在谢崇森身上磅礴的温暖气息里,才缓缓静下呼吸,沉入梦乡。

所以,当谢崇森次日苏醒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局面

一个毛绒绒的黑色小脑袋,正小小一团蜷缩在他胸前,很翘的小鼻子还在蹭着他的睡衣。罪魁祸骨架太纤细了,好似一只胳膊就能完全揽过来,那样温顺、柔软、乖巧的窝在被子与他身体的缝隙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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