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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金惠生则道：&1dquo;老刘到底到哪儿去了你们不奇怪？”

  我说的则是：&1dquo;你们到底得了什么病？”

  我说得最快，罗卫民说得最慢，所以他一说完我和金惠生就同时问：&1dquo;听到什么？”

  &1dquo;李护！你们没有听到李护的声音？”罗卫民瞪着眼睛。

  然而我和金惠生面面相觑：&1dquo;李护？那小女孩儿不是说失踪了吗？”

  &1dquo;是，我知道，”罗卫民道，&1dquo;但我誓我听见了她的。”

  &1dquo;你听见了她的？她又回来了？”

  &1dquo;我不知道，”他一顿，声音低了下去，&1dquo;不过，我认为李护并没有失踪！”

  &1dquo;什么？”

  &1dquo;是的，我认为她并没有失踪。我相信我的耳朵，我确确实实听到了她的。刚才我想问那两个护士，她们却都不承认。联系到我们现在的处境，我认为其中有些问题。我分明&he11ip;&he11ip;”

  &1dquo;等等，你听见了李护，她说了什么？”我问道。

  他的眼睛睁到滚圆：&1dquo;歌声！”

  &1dquo;啊？”

  &1dquo;歌声，就是她时常哼哼的那样&he11ip;&he11ip;”说着罗卫民用自己和小李护士相差甚远的嗓子胡乱哼哼几下，但我捕捉到一段耳熟的节奏。我道：&1dquo;是不是那样的&he11ip;&he11ip;”我试着哼哼起来。

  &1dquo;对！肯定是！”罗卫民一脸的兴奋，&1dquo;你也听到了不是？看！我就知道我的耳朵没有问题的。我告诉你们，她们明明知道李护还在，却说她失踪了，这里面有阴谋！”

  我吓了一跳：&1dquo;什么阴谋？”

  罗卫民道：&1dquo;我不知道。但是我肯定里头有阴谋！你说过的，我们现在其实是、几乎是被软禁着的。这个失踪的李护显然只是针对我们才合理。我们&he11ip;&he11ip;”

  罗卫民的眼眸放着亢奋的精光，我不确定是不是被人下了药。听起来他是个拙劣的阴谋理论爱好者。他接下来的胡说八道我没有再听下去，写小说的人都喜欢幻想，钟情于这个世界实际上并没有他们臆想中那么泛滥的阴谋理论，或者情节。我是听到了李护的歌声，但那是在李护失踪以前许久。我不认为我听到的歌声会给罗卫民带来多少安慰，至少没有他自己以为的那样多。兴许每个人都听过李护的歌声，如果有人听熟了觉得好听也跟着哼哼，那也不能说完全没可能。另一方面，小李护士失踪与否，我实在看不出与&1dquo;针对我们的阴谋”能扯上多大的关系，不管罗卫民如何胡扯瞎编。

  &1dquo;但是，”我打断兴高采烈的罗卫民，&1dquo;我是在李护失踪之前听见的歌声。”

  &1dquo;啊，是这样啊，”他看起来有点失望，&1dquo;但不管怎样，我是听见了她的歌声，在她失踪之后。”

  金惠生道：&1dquo;有没有可能是其他人？我是说，为什么唱歌的一定是李护？为什么不能是其他人？反正我是从来没有留意听到过，不过，你们真的能区分开李护的歌声和其他人的歌声吗？”

  我和罗卫民都表示听得很清楚，能够区分开来，而且那一次我还看见了人影。我暂时记不起歌词了，不过电脑里在听到的那天记得是记录了的，所以也不是很在意。罗卫民和金惠生在一旁争辩起来，而我的思路被金惠生的话吸引住，就如同我自己想到的，也许是另一个人在哼哼。

  &1dquo;喂！你们不奇怪老刘的失踪吗？”金惠生道。

  &1dquo;是了！”我不太灵光的大脑总算捕捉道了那一丝飘忽忽的东西，但这大叫一声却吓了金罗二人一大跳。

  &1dquo;什么？”

  &1dquo;老刘！我想通了这其中的环节。”

  &1dquo;什么环节？”

  &1dquo;金惠生刚才说的和我自己的怀疑不谋而合：为什么唱歌的一定是李护？同样的，我们换个角度来想，为什么楼下那人一定要是楼下那人？”

  金罗二人显然没有理解我的意识，我解释道：&1dquo;老刘哪里去了？为什么，楼下那人，不会是老刘呢？”

  &1dquo;可是老刘住在我对面的。记得那几次，楼下那人嚎叫，他都和我在都一起，要么是在窗边上聊天，要么是在走廊上散步。”罗卫民道。

  &1dquo;那几回是那几回，现在是现在。原来楼下的那人可能早就彻底疯了，也可能早就死掉了。现在老刘失踪了，楼上的护士减少了——甚至受黄院长安排专门负责我的护士也不见了——他们到哪里去了呢？而与此同时，楼下那人居然开始不嚎叫了！这只能说明一件事，他们全都去了这里！”我指着地板，&1dquo;楼下！”

  &1dquo;为什么？”金惠生道，&1dquo;他们去了楼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1dquo;对！为什么？为什么要去楼下？在弄清这个问题之前，我认为我们需要明确件事。第一，老刘本身就是青溪疗养院的一员，区别于我们这些病人，他本来就是这里的工作人员。”

  我将上回在电脑房偷听到的老刘与胡护士长的谈话事件复述给金罗二人，二人目瞪口呆，说不出话来。我又道：&1dquo;第二，我们是怎么来的？我是无意识间被人送进来的。我既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送进来的，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我上一个记忆是有人对我开枪，下一个就是在病床上面对护士们了。合理推想，显然是被某个医院急救之后，辗转送到了这里。为什么？这是我想知道的，自苏醒过来之后我少说也问过自己一千遍这个问题了。罗卫民，你是黄院长的熟人，那么你可知道我们现在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