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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pisode 28 闲聊第一更（第1页）

泡完澡之后是午餐，午餐之后是短暂的休憩，休息好之后便按照行程见布拉德利，在管家——或许现在应该叫他阿诺德先生——的打点之下，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经过了短暂的接触之后，墨菲佐斯渐渐喜欢上了与阿诺德闲谈的感觉，因为阿诺德除了某些双方都心知肚明的禁忌之外对他知无不言。作为布拉德利的狂热粉丝，阿诺德的很多观点自然承袭于布拉德利，对墨菲佐斯补全对人类的认知有着极大的帮助。

这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即便是短暂如他在出门之前的更衣时间，已然足以使他对人类了解更深一分。

“这就是人类贵族的生活方式吗？一直处在这种舒适的状态之下就不怕身体各项机能退化吗？”

站在落地镜之前的墨菲佐斯出了疑问，因为在巨龙的社会之中，等级的分化并没有像人类社会这般严明，至少巨龙之间几乎不会出现明显的上下级关系，无非就是那些恶强悍的个体能够诸如交配权和领地选择权上占尽先机罢了。

像他与阿诺德之间的主仆关系，倒是让墨菲佐斯想到了那些依附他们龙族而存在的弱小种族——他们受龙族的役使，一般是用来当做收集财富的工具，必要的时候还会被拿来当口粮，可以说毫无地位可言，巨龙们也从来不会拿正眼去看它们。

即便如此，这些弱小的种族依然还是对巨龙们言听计从，逆来顺受，毕竟比起反抗墨菲佐斯他们这种顶端生物的后果可是要比被奴役被吃掉严重多了。

墨菲佐斯觉得阿诺德包括宅邸里的其他仆人就和这种卑微的依附者们很相像，因为出生的关系，他们注定只能为那些含着金汤匙出生的贵族们或者是他这种异类服务，同样的，身为“仆人”的他们并不能反抗“主人”，因为这是人类展的数百年时间里一条约定俗成的禁忌。

唯一的区别是，巨龙只奴役弱小的异族，而人类则是荤素不忌，不管是对异族还是对他们的同族，都能成为被奴役驯化的对象。

可是在墨菲佐斯看来，若是没有绝对意义上的实力压制，那些被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上位者早晚会因为沉溺在享乐之中而失去优势，这时候不奴役的下位者们，或许要做的仅仅只是迈出那简单的一步而已。

但结果也很明显了，并没有人迈出那一步，就如同没人敢于干预勇者的成长一样，人类并不是一种愿意尝试他们没有把握的事情的生物，至少他们之中的大多数如此。

……

兴许是因为墨菲佐斯最近提出来的问题变得高深了不少的缘故，阿诺德不再像之前那样会立即给出回答，而是都先认真地思考一番后再正式作答。

“所以这个世界上才不乏那些只懂得享乐的贵族，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传出某某家族的某某后生又醉死在了妓女的肚皮之上的坊间传闻，以至于拿来当茶余饭后的谈资都显得老掉牙。”

“服侍这种毫无用处家伙难道不会觉得丢脸吗？”

“连贵族们都不觉得丢脸，更何况那些必须要以此来维持生计的仆人们。”

墨菲佐斯一顿，眼角的余光瞟向了站在他右后方的阿诺德。

“那么你呢？你又是怎么想的？我很好奇当初老头安排你来当我的管家的时候你是一个怎样的心情。”

阿诺德那边明显是被呛到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略有些尴尬地开口道：

“当初红衣主教大人亲自将任务交给我的时候，我先是受宠若惊，毕竟我因为腿伤的原因早已经不能再算是教廷的一员了，结果没想到红衣主教大人还记得我。”

“但当他跟我说，我将要服侍的对象是一头没有受到任何限制的龙时，我以为我听错了，确认了好几遍之后，我有种天塌下来的感觉，心想着我一定是被大人放弃了，又或者是什么地方没有走好触怒了露西亚女神，最后甚至想干脆直接拒绝大人的委托。”

“哦？那你后来为什么又同意了呢？难道老头给了你诸如‘那头龙一定不会伤害到你们’的承诺？”

“不，他没有做出承诺，也许是出于对红衣主教大人的信任吧，我都有点忘记我当时是怎样克服心中的恐惧了。不瞒您说，我其实都已经做好了为教廷赴死的准备，包括宅邸里的其他几位女仆，教廷提前预支了她们的家人一大笔抚恤金，这才勉强招够足以维持宅邸正常运作的人手。”

墨菲佐斯一时语塞。

“……我又不会真吃了你们，就算有那个想法，也没有那个条件，没法变回本体对我的限制还是太大了。”

阿诺德苦笑了一声：“但我们从小就是听这种故事长大的，我还记得在我小时候，我母亲就是拿‘坏孩子会被巨龙抓走吃掉’这类话来吓唬我，除非是拥有马尔斯大人那等实力，不然像我这种普通人想要摆脱这天然的恐惧还是太难了。”

“哦，这话我熟。”

对上了，都对上了。

不管是前世还是这辈子，他的风评还是一如既往的被妖魔化了。

虽然这辈子他实际上是被“连坐”的。

墨菲佐斯实在是不明白为何人类会觉得自己很好吃，一来巨龙的进食行为本身就是非必须的，二来像人类这种身体结构，要真吃下去绝对塞牙，而特意挑选肥肉多一点还得担心会不会因为油脂过多而吃坏了肚子。

人类？狗都不吃！

“不过后来证明红衣主教大人的英明，墨菲佐斯大人意外的是一个挺好相处的主人。”

“得了，别夸我了，喜怒无常才是我们的天性，万一你哪天惹怒了我，你一开始做的心理准备就能派上用场了。”

阿诺德故作认真地道：“希望到时候墨菲佐斯大人下手能轻一点，最好能给我留个全尸。”

“闲聊到此结束，我该去见那老头了。”

今天与阿诺德的闲聊，虽不至于说是收获颇丰，但至少让墨菲佐斯的思路清晰了不少。

他有很多问题要向布拉德利求证，因此哪怕是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他也还是得去教廷见布拉德利一面。

顺便，也是向布拉德利初步阐明自己的态度。

——在那之前，墨菲佐斯必须先弄清楚教廷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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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周了，大家给我点点赞吧_（:3」∠）_，最近的几章都是过渡章节，就不厚着脸皮求票了。

大概五章之内会进入高潮吧，嗯……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