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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褐色的藥粉有些沾了水，顯得粘膩，讓人不喜。

繆東沒回答了。

「怎麼？」付彥博冷冷問，「有膽做沒膽承認？」

「……瀉藥，」繆東先是小聲說，後來不知道是不是想通了到這地步要不要臉無所謂了，又提高響度吼道，「瀉藥！老子看你不爽，專門給你拿來喝的！怎麼的吧！」

付彥博幾乎有些想笑了：「我喝了然後呢，比賽上不了場或者發揮差勁？你……這樣做有什麼意義麼？你打這麼多次比賽了，還不能用正常的心態面對輸贏嗎？要選擇這麼下作的方式？」

「我，我只是想萬無一失，順便給你這種目中無人的人一點教訓！」

「所以總之，你是都承認了對嗎？」

付彥博把手從口袋裡拿出來了，帶著手機。把手機翻轉展示給繆東：「我已經都錄音了，再加上門口監控……」

付彥博沒有把話說完，他把錄音按了暫停，朝著繆東走近幾步，把他逼退到牆角。

「你幹什麼？！」繆東臉色有些發白。

「你不該動他的，」付彥博道，「你要只針對我，我可能都不會有這麼生氣。但現在，要是他的手有事，我保證會讓你的行為付出應有的代價。」

「最後，我他媽是很想打你——等會兒咱倆場上見，」付彥博往後退了幾步，「現在，滾吧。」

—

付彥博走到洗手間。只看見陳也在外面站著，見到他來，便趕緊湊了過來：「搞定啦？哦，姜禕剛剛差不多告訴我是出什麼事了……額，你別著急，他的手已經處理過了——現在還在水裡泡著呢，沒大事兒，就是紅了看著嚇人。」

「行了，你倆聊著，」陳也道，「我回化妝間看看，領隊在群里發現咱三沒了，已經在問了，我回去先幫咱們解釋一下——我就據實相告了哦？休息室一片狼藉的……而且姜禕這傷不好解釋，也說不定還要換人什麼的。」

「嗯，謝了。」

付彥博拍了拍陳也的肩表示感謝，然後進去找姜禕了。

—

直到付彥博走近洗手台，姜禕依舊把手泡在盛滿水的水池裡。

付彥博便上前想要把姜禕的手拽出來，可沒想到一下居然沒能拽動。

他嘆了口氣，低聲道：「姜禕，別賭氣了。」

「誰賭氣了，」姜禕低著頭看著泡在水裡的手，「不是某人要我自己過來處理一下的嗎。」

付彥博把手伸進水裡，抓著他的手，大有一副一起泡的架勢：「某人覺得姜少處理得很好——而且再泡水手指就泡發了，可以結束處理了。」

姜禕先將他的手甩開，然後才從水裡撈出自己的手。

付彥博：「還生氣？」

「你不也生氣，」姜禕回敬，隨後他深吸一口氣，終究還是沒壓住情緒說了，「我他媽就不明白了，老子是你對象對吧，是你男朋友對吧？所以，你他媽把老子當柔弱小姑娘似的遇事擋後面是幾個意思？」

「我沒有，」付彥博道，「我只是擔心你的手……姜禕，說到底這件事本來和你沒關係，你可以不用動手的，你要是因為這事手傷了怎麼辦？和繆東打架被工作人員發現被禁賽了怎麼辦？下次動手前能不能不要那麼衝動……」

「我衝動……？操，」姜禕覺得心裡又委屈又有火燒一樣的憤怒，「哦，合著我當時該冷眼旁觀，讓你被人下藥比不了賽了你才高興？！」

「我不是這個意思，」付彥博的眉頭蹙了起來，「我的意思是，明明有更好的解決方法——我不需要你用自己受傷的方式來解決問題。就像見義勇為要先保護好自己的安全，這種簡單是道理你不懂嗎？」

「我懂，但是對我而言這就是傻逼道理，爺沒你們這些牛逼人走一步算三步的能力，見義勇為前要是想那麼多，要救的人早他媽死了！」

「而且，什麼見義勇為？！」姜禕的眼角有些發紅，「老子只是因為對象被欺負了，所以本能要把欺負我對象的人狠狠揍一頓——我他媽當時要是想了其他的，那就不是我姜禕了！」

「可是現在，你說你不需要我做這些……？！」

「姜——」

沒給付彥博繼續辯駁的機會，姜禕躲開攔他的手，一言不發地率先離開了洗手間。

—

化妝間外，澈澈和領隊堵著終於回來的付彥博又仔仔細細問了一遍事情原委。問完了，護短的T教練直接一揮手：等等揍他們丫的！回頭也要找聯盟和他們sy高層反應這事——不然有些人無法無天了還。

但澈澈和領隊也稍微教育了一下他們私自動手的事，主要還是怕他們因為別人的錯自己反而也被禁賽了。

「那多得不償失，」澈澈煞有其事，隨後也不打算多說什麼了，「行了，我先去打個電話跟上面報備一下，你趕緊排隊化妝，然後調整好心態，馬上比賽可不許因為這種事有什麼影響啊。」

見澈澈他們放人了，那邊聽牆角的陳也趕緊從門後挪過來，拉著付彥博到化妝間一個沒什麼人的角落位置的沙發上坐下。

「誒不是吧，」陳也想不明白，劈頭蓋臉就問，「你倆不是應該戰損後互相舔傷口親親我我嗎，怎麼還能吵起來啊？」

付彥博捏了捏眉心：「我也不知道，話趕話就那樣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