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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看我的国王穿着一身红，

  &1dquo;哎哦哎哦穿了一整天，

  &1dquo;我赌5块钱他要处死你，

  &1dquo;杰克玛菲娜娜。”

  影子在桌边坐下，把报纸放在一旁。&1dquo;这是我作为自由人的第一顿正式晚饭，我吃完再看你说的第七版闻。”

  汉堡包的味道比监狱里的好吃，墨西哥辣味牛肉尝起来也很不错。不过他觉得，只要再过几个月，这就不是他在本州吃到的最好吃的牛肉了。

  劳拉做墨西哥辣味牛肉最拿手。她用的是瘦肉、黑腰豆、切成小丁的胡萝卜，大约一瓶黑啤酒，还有切成薄片的鲜辣椒。她会先把牛肉煮上一阵，然后加入红酒、柠檬汁和一撮鲜莳萝，最后装盘时撒上辣椒粉。影子不止一次要求她给自己演示到底是怎么做的。他仔细观察她的每一个步骤，从切洋葱片到把洋葱撒进加了橄榄油的锅子里。他甚至还写下了食谱，记录下每一种材料的份量。有一个周末，劳拉出城办事的时候，他还亲手做过一次墨西哥辣味牛肉。味道尝起来还不错，但却没有劳拉做的美味。

  报纸第七版的头条报道。这是影子第一次读到有关妻子死亡的报道。劳拉·莫恩，文章里说她27岁，还有罗比·伯顿，39岁。两人乘罗比的车，在州际公路上突然转向，撞上一辆三十二轮载重卡车。卡车把罗比的车子撞得翻滚着冲出公路。

  救援人员从撞毁的车内救出了罗比和劳拉，但送抵医院时，两人已经不幸身死。

  影子重折好报纸，从桌面上推回给星期三。后者正在狼吞虎咽地吃一块血淋淋的、似乎压根儿没有烹调过的牛排。

  &1dquo;给你，拿回去。”影子说。

  开车的是罗比。尽管报纸上没有提，他一定是喝得醉醺醺的。影子现自己正幻想出劳拉惊恐的表情，因为她看到罗比已经醉得无法开车了。当时的场景在他的意识中缓缓展开，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劳拉冲着罗比大叫，叫他靠边停车。接着汽车猛地撞上卡车，然后方向盘开始失控&he11ip;&he11ip;

  &he11ip;&he11ip;汽车停在公路旁边，破碎的玻璃洒满地面。在车前灯的照射下，好像闪烁的冰块或钻石。鲜血在路面上流溢，如红宝石般夺目。两人的尸体从撞毁的车里拉了出来，或者正姿势优美地躺在路面上&he11ip;&he11ip;

  &1dquo;怎么样？”星期三问。他像饿痨鬼一样吞完了牛排，这会儿正大口咀嚼着炸薯条，用叉子叉着往嘴里填。

  &1dquo;你说得对，”影子承认说，&1dquo;我没有工作了。”

  影子从口袋里掏出一枚25美分的硬币，背面朝上。他把硬币往高处一抛，硬币离手时手指一捻，让它晃动着，乍看上去好像在旋转。他接住硬币，倒扣在手背上。

  &1dquo;猜。”影子说。

  &1dquo;为什么？”星期三问。

  &1dquo;我不想为运气比我还差的人工作，猜猜哪面朝上。”

  &1dquo;正面。”星期三说。

  &1dquo;抱歉猜错了。”影子看都懒得一眼，径直说道，&1dquo;是背面。我抛硬币时做了手脚。”

  &1dquo;作弊的游戏是最容易被击败的。”星期三冲着影子晃晃手指，&1dquo;咱们还是看看结果吧。”

  影子低头看了一眼，居然真是正面。

  &1dquo;肯定是抛的时候失手了。”他有些迷惑。

  &1dquo;作弊失败，”星期三微笑着说，&1dquo;而我是个最最幸运的家伙。”他抬起头，&1dquo;运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疯子斯维尼，过来和我们喝一杯吗？”

  &1dquo;桃子香甜酒加可乐，不加冰。”影子背后的一个声音说。

  &1dquo;我去和酒保说。”星期三说着站起来，挤开人群向吧台走去。

  &1dquo;怎么不问问我想喝什么？”影子叫住他。

  &1dquo;我知道你喝的是什么。”星期三说着挤到吧台前。点唱机里的派特西·塞琳又开始唱那《午夜漫步》。

  点桃子香甜酒加可乐的家伙在影子身边坐下。他留着短短的姜黄色胡须，穿一件粗斜纹棉布夹克衫，上面缀着亮闪闪的补丁，夹克衫里面是一件脏兮兮的白色T恤，上面印着一行字：

  不能吃它、不能喝它、不能抽它、不能吸它——干死它！

  他还戴着一顶棒球帽，上面也印了一行字：

  我唯一爱过的女人是另一个男子的妻子&he11ip;&he11ip;我母亲！

  他用肮脏的拇指指甲揭开一盒软包装的好彩牌香烟，抽出一支烟，还递给影子一根。影子差点下意识地接过来——他不抽烟，但在监狱里，香烟是相当好的交易品——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已经出狱了。他摇头拒绝。

  &1dquo;这么说，你为我们那位干活了？”留着络腮胡子的男人问他。影子觉得他的神智不十分清醒，但也没有喝醉。

  &1dquo;差不多吧。”影子说，&1dquo;你是做什么的？”

  络腮胡子点起香烟。&1dquo;我是矮妖精。”他笑着说。

  影子没有笑。&1dquo;真的？”他问，&1dquo;那你应该喝爱尔兰健力士黑啤酒才对，不是吗？”

  &1dquo;陈规俗套。你得学会跳出框框看问题才行。”络腮胡子说，&1dquo;爱尔兰可不仅仅只有健力士黑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