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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永生换永寂（第1页）

洞天相互吞噬，最终融合之后会怎样，方觉不敢想象，但是此刻进入洞天的二人不死不休之局那是肯定了的。

上官弃来头极大，方觉早有预料，却没想到这深渊的马可长老也这么厉害。

两个人的争夺涉及到方方面面，而最重要的一点就是对方的气运。

如果一人胜出，那么就等于夺了另一人的气运，到那时就如烹油烈火，方觉要考虑是否还要立于危墙之下了。

方觉并没有抽身离开，而是继续稳如磐石般端坐。因为他这个旁观者收获一样颇丰，不仅仅是金丹在融合，远古无名符门传承在消化吸收。

一坐而三得的好事，方觉怎能走呢？

就在这时，两大旋涡撞在一起，方觉耳中就听到山呼海啸的声音，同时伴随无数厉声，犹如鬼哭狼嚎。

不多时，两大旋涡就有三分之一的部分交缠在一起，而没有交缠的部分依然在旋转，就像是两个巨大的齿轮，似要拼尽全力的绞杀对方。

轰轰……雷声越来越响，湖面的水越来越激荡，到后面整个半山湖都沸腾起来，无数水汽冲天而起。

好在洞天的厮杀的影响要通过跨界才能递过来，否则这时候早已山崩地裂了。

宇宙洪荒，最奇妙的是星辰的诞生和星辰的寂灭，再没有比那个更雄伟让人心动的场景里，次一点就是一个星辰吞噬另一个星辰，譬如黑洞。

当然，黑洞的吞噬是单方面的碾杀，而眼前的几乎是势均力敌的争斗，场面要更激烈。

方觉看到旋涡周围的光被一股莫名的强力扭曲，那是洞天时空被扭曲造成的结果。

方觉心中大呼厉害，居然达到这种地步。他在半山亭旁观半个小时，洞天福地内说不定已争斗了一昼夜。

相融的部分三分之一渐渐向二分之一扩散，方觉看出来了，上官弃主导的洞天渐渐占了上风。

二分之一再融合，洞天的优势就显现出来，吞噬对方姿势也越明显。

看到此时，方觉也禁不住心跳加快。

按理说，他应该站在上官弃这边，但是看到此景，他却又分明感觉到马可长老的不甘。

数千年，甚至更长时间的等待就是现在这一刻，终于要功亏一篑了吗？这种浓浓的情绪即便是洞天福地的界壁都无法阻挡，散了出来，强大到影响方觉情绪的地步。

轰！

半山湖的水全部升腾，点滴不存。

方觉再次清晰看到马可长老，长飘拂，表情狰狞充满了不甘和愤怒，他高举着盲杖，百米上空无数条黑龙在竭尽全力的游走，像是要撑起一片天，但是马可长老拥有的空间一步一步被压缩，最后变成一个直径百多米的圆球。

方觉没有看到上官弃，或许她已经化身整个洞天。

好厉害！

方觉不知道上官弃在洞天经历些什么，至少现在她呈现出来的颇有些“面目全非”。

马可长老终于抵挡不住，盲杖在空中爆炸，所有的黑龙瞬间变成晶莹的粒子。

失败了，就是死，就是彻底出局。

“死啦，死啦，快哉！快哉！”马可长老忽然高声呼喊，没有半点方觉以为的不甘，而是无比的舒服和惬意。

声罢，马可长老整个人从脚开始化掉，转瞬一个呼吸到头颅整个都爆裂开，化作最精纯的粒子。

方觉面色一变，就感觉思绪即将要被牵扯入一条无比黑色的历史长河当中。

方觉连忙祭出南天门，瞬间清醒过来，暗道有些险啊。

马可长老临死爆裂的刹那，造成时空轻微扭曲，方觉一瞬间几乎经历了马可长老的一生。

与之相比，智女给出马可长老的信息资料就似是而非了。那些，马可长老当然也经历，但只占他人生中极少部分。

马可长老看似人类，其实是吸血鬼，每过百年就转换身份在人世间流浪。他不会死，永生，然而永生的代价却是每次月圆夜难以名状的痛苦。

方觉看到马可长老在巴利图书馆不分昼夜地翻阅从唐国偷来的道家经典，有许多是唐国都没有孤本。

无数个日夜之后，马可长老在无数故纸堆里终于找到一条线索，唐国南城麻姑山，能得到真正永生。

如果得不到永生，那就永寂，这是马可长老心中最大的愿望。

在机缘没有来之前，他可以去创办深渊，可以为全人类抵抗妖族而贡献自己；机缘来了，所有一切都放下，即便在昔日队友那里被当作是叛逃也在所不惜。

这一点一滴的思绪，方觉都能够同感。

闭关修行，特别是闭死关，那就是关起门来，哪管门外洪水滔天。

在两大洞天的碰撞之下，马可长老死得不能再死，没有获得永生，但收获了他所希望的永寂。

不知道要经过多少劫，他才可能再转世，这样的岁月用河中的泥沙都无法计量，或者压根就不能再转世。

方觉感慨万分，却依然保持清醒。

终于，两大洞天彻底融合起来，而这时方觉也已接收远古时期无名符门的传承也结束。

这是一门极其伟大的传承，从极尽繁复到最简洁的演化，包罗万象。

组成方觉身体的各个部分，其中骨骼代表着一座座延绵的山脉，血管代表江河，各种液体代表湖泊，经脉窍穴代表贯通山川的灵气，这一刻都动了起来，有和谐的也有不和谐的。

和谐的让方觉几乎要快乐的呼出声，不和谐的方觉几乎用出痛苦的呻吟，地震、洪水、海啸、大风……仅仅是一门传承的获悉，就好像只是看到一幅画，方觉的肉身就为之震动起来。

震动的结果自然是强大，远他现在金丹高阶肉身的强大，血色已经呈现出一种淡淡的金色，骨质变得晶莹如刚玉。

所有内在都是看不见的，能看见的是方觉的头根根往上竖。

就在这时，融合在一起的洞天不再旋转，升腾的水雾不少重新降落在地面，使得方才干枯的半山湖又聚起了一小洼水，轰隆隆的声音正在远去，方觉就看到一双眼睛在洞天里注视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