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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场的、不在场（偷听）的妖都沉默了。

  事实上，杜夜白与冰澜的契约确实不是主仆契约，一开始他还不确定，在孔商找上门后，回到水月宗就转去藏书找了一圈契约灵兽的方法，在与驯兽的师姐交流过后，确定自己与冰澜契约既不是主仆也不是青云大6现有的任何一种灵兽契约。

  据杜夜白观察更像是互利互惠的平等契约，至少有了冰澜后从他这破身体里漏出去的灵力就没再浪费了，而自己也被冰澜反哺了不少灵力回来。

  这种事情，妖族几人要验也不难，在确认杜夜白没有说谎后，都有些尴尬。

  玄龟瞟了少年一眼，不知道是对谁说道：“老朽早有言，乐和药尊的弟子不会是如此贪婪之人，而且……在另一些层面，我们这些老头子还不如他。”

  鹰眼老者终于放下了他的冷漠，看向少年，黑瞳黄底的眸中流露出一丝愧意与慈爱。

  杜夜白眨眨眼，好像……这妖也认识自己？准确来说，是认识过去的自己？

  果然，他轻哼一声，眼神撇开到杜夜白身后的两只妖身上，“你们也别被骗了，这小子如果是真的活到了现在比你们还大呢。”

  鹰眼老者自然认得他，当年还是他带着方才破壳没多久的巢凤，陪同龙君到的归元谷，说起来也算是看着杜夜白长大的。

  彼时神魔皆在，妖鬼共存，生灵涂炭，可住满了病人的归元谷却是青云大6为数不多的乐园，因为有乐和尊者在，绝不会有打破结界来打搅这里的安宁。

  和如今一般大小的杜夜白背着他的本命剑，气势十足立于乐和药尊身侧，像一颗挺拔的青松，傲然独立。

  因为治疗持续了几年，他们也与乐和药尊与杜夜白相处了许久，巢凤同他成了打打闹闹的朋友，他们也乐得看这两个孩子一起玩闹。

  可惜后来归元谷因人祸灭，乐和药尊与龙君相继陨落，就连这孩子也折了剑骨，最终……

  大抵那位药尊不忍，所以让这孩子留存下来了吧。

  杜夜白看着他们越来越奇怪的眼神，轻咳一声，“巢凤应当同你们提起过，我不记得过往。”

  “不记得过往……”

  想起这孩子也是被人族宗门出卖才到这里来的，老者眉宇间聚起几分郁色，“不记得比记得或许更好一些罢。”

  “既然说通了，我看，可拿一尾何罗给孩子熬碗汤喝。”玄龟着实有些看不过他这破败的身体。

  何罗！

  解青眼前一亮，恨不得直接过来抓上几尾。

  有典籍言何罗鱼是能治百病灵丹妙药，其实不然，它最主要的功效是能焕人的生机以强壮体魄，对杜夜白而言，根源在于破碎重修的灵根，何罗效果或许不大，但至少能让他的身体好上许多。

  杜夜白：冷静，你如今若是再过来，或许局面就变了。

  毕竟一个弱小又可怜的人类幼崽（bushi）和年轻气盛的大乘修士，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威胁。

  作者有话说：

  爱你！！（震声）

  第八十六章

  往事

  在与杜夜白商量确定下一些协议后，已经是深夜。

  满脸不情愿的巢凤在长辈的要求下，带着少年离开那颗巨大而古老的树，往东方的河流走。

  沿着河流一路向上，他们抵达了一个灵气浓郁到化为雨露的灵池，巢凤同看守的两只玄龟说了几句话，给杜夜白在仅有的十二条何罗的灵池里捞一条出来。

  寻了一处闲置的烟炊地，巢凤简单处理了鱼一下便放到陶锅里拿自己的灵火给他慢慢熬。

  动作简单粗暴得让杜夜白有些目瞪口呆，不由怀疑这其实是一条普通的鱼吧？可这简直晶莹剔透到在光鱼肉向少年展示了它的不凡。

  杜夜白推了推巢凤的肩，小声道：“那个……我有一位好友建议：何罗要同紫电幻花芯、龙凤回春果、九叶九瓣血莲还有冰雾云树芽炖比较合适……”

  当少年蹦出最后一个词时，这只鸟终于忍不住炸毛了：“不吃算了！”

  “你知道这些灵药要养多少年吗？就狮子大开口，单是九叶九瓣血莲都是两千年才开一次花，龙凤回春树也只有龙凤同穴葬下之处才有，还是说……你就是冲它们来的？”

  说着巢凤狐疑地看向少年，不然他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明明以前这小子可不会注意什么灵药，准确来说是除了他手里的剑眼里就没其他东西。

  “才不是。”

  “是我那个朋友说的，”少年不忿抱胸，“我不过问问罢了，说得好像我想来这里一样。”

  一句话又把巢凤憋了回去，蹲回地上继续熬汤，拿着勺子在汤里搅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道：

  “不一定都有，但我可以去问问。”

  “那……多谢。”

  “哼。”

  只有透过杜夜白视角看着锅里鱼的解青摇摇头，【太可惜了，要是仔细分类鱼肉鱼皮鱼骨能做出不少疗伤圣药，我能把耗损率降到最低。】

  紧绷了一天的精神，杜夜白也有些累了，干脆架起的篝火前盘腿坐下，【你想要下次自己去跟妖族交易，你也看到了，池子里还有十一条。】

  毕竟是据说一千年才有可能孵化出一条小鱼，他可没脸再跟他们要一条，唔，若是本体在倒可能有这么厚脸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