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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頁(第2页)

而偏偏薄奚下達了這樣的指令——他要他護漸眠周全。

這句話的潛意思再明白不過,漸眠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鶴柳風也別想獨活。

他遲遲未應。

薄奚的目光淡淡落在他身上。

如炬如芒。

鶴柳風一悚,將將反應過來,垂回道:「是,王君。」

鶴柳風剛要告退,就見這帳中的支柱上不知何時跑進來只貓兒,貓渾身雪白的一隻,兩隻眼睛是幽幽的藍色,見人看過來,竟也不生畏怯,嬌嬌地叫了聲。

鶴柳風最討厭貓了。

他一個躍起,就將那隻貓抓了下來,他想要扔進銅盆中,薄奚卻在此時開口:「出去。」

鶴柳風抓著貓,那貓遇到威脅,尖銳的爪子一下撓在了鶴柳風手上。

他下意識就要摔死它。

用力一擲,卻被突然出現在身後的薄奚卸去力道。

他挾住他的肘腕,借力一推。

鶴柳風聽見一聲沉沉地「出去」。

視人命如草芥的薄奚竟會憐惜一隻畜生?他感到不可思議。

營帳中。

那隻貓警惕地縮在角落裡,薄奚也不去管它,過了半會兒,它便放下戒心,又跑出來。

在薄奚眼前大搖大擺地走來走去。

好像知道方才是薄奚救下自己,不會拿自己怎樣。

他看著這隻雪白的貓兒,自顧自地,「我也有一隻貓。」

那隻貓搖著尾巴喵喵叫。

「他刁蠻又跋扈,可是我卻很喜歡。」

*

宮內。

動亂比預想中要來的更早。

皇帝稱病不朝,傅疏昏迷不醒,朝中無主,人心各異。

漸眠從頭到尾都未曾露面。

他就守在傅疏榻前,一刻不曾離去。

樞日每每看到,都不禁感嘆,雖說這小殿下自小便給大人闖下諸多禍端,但真到了這時候,竟也是頂頂的情深義重,就是餵水餵藥都不曾假手他人,比親子還要孝順恭敬。

這話他只敢在心裡想。

若是讓漸眠知道他將自己比作傅疏的兒子,指不定又在背後想些什麼壞點子捉弄他。

漸眠之所以守在傅疏身邊,也並不是什麼所謂的情深意切能一概而論。

他深知現今傅疏就是自己的救命稻草,傅疏身死是雪封衰敗的開始,他雖扭轉了傅疏撞柱自戕的結局,卻保不齊有什麼意外發生。

他在心裡隱隱覺得,不管他這隻界的蝴蝶如何煽動,事件終究以不可抗力的趨勢隨波逐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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