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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頁(第2页)

禁衛差點一個趔趄跌到,他懷疑是自己的耳朵出現問題,躊躇著不知如何開口。

漸眠已經拉著身後少年目不斜視地走過去了。

這一日,太子殿下帶著男寵大搖大擺招搖過巷的消息迅傳遍整個安置營上下。

彼時剛剛處理完緊急軍務的傅疏得知了消息,手裡的狼毫筆應聲掰斷。

「你說--」傅疏面色扭曲,一字一頓地:「他找了男、寵?」

樞日脊背繃緊,哆哆嗦嗦地:「殿下,殿下只是玩心重些,或許過段--」

他話還未說完,傅疏已經錯身走出去了。

形色匆匆,像極了撞破夫君風流韻事,要去捉姦的妒婦。

這種想法只在腦袋裡過了一瞬,便被樞日搖晃著驅趕出腦海。

怎麼會將大人與妒婦混為一談了。

不是,絕不是。

大人只是為了儲君清名著想而已。

是這樣的,一定是這樣的。

想明白這點,樞日隨後追著傅疏出去了。

太子的行蹤不算難找,傅疏到時漸眠正懨懨倚在小几上謄寫經書。

這個該死的沈仰,就算是出了宮都不能放過自己。

他嘆了口氣,筆觸愈發散漫。

沈沈仰正要開口訓斥,卻被薄奚輕飄飄瞥來的一眼打斷。

他端坐回去,到底沒說什麼。

面前三足鼎立,傅疏從至此到現在一言不發。

薄奚跪坐在漸眠身後,十足溫馴。

漸眠懶懶地牽起唇角,毛筆投進筆洗里,氳開一小團烏墨。

「殿下累了嗎?」

「漸明月,你不要得寸進尺!」

兩句話一左一右,幾乎同時問出口。

漸眠擺擺手,薄薄的眼皮微斂,先是看向傅疏,道:傅相也要管孤房中事麼?」

說完,沒等傅疏回話,他又瞥向薄奚:「累。」

殷紅唇瓣輕啟,多說一個字都欠奉。

沈仰眉頭跳了跳,索性別過頭去,不再看他。

漸眠不愛穿鞋襪,露在外面的腳趾根根如珠玉,薄奚握上去時還泛著微微涼意,像膩滑的玉。

他盡職盡責給漸眠套好鞋襪,牽著他就要起身往外走。

傅疏的忍耐已經到達極限,見他往外去,登時站了起來。

「漸眠--」

啪嗒--

什麼東西從傅疏的袖口裡掉了出來。

漸眠視線下移,看見了另一枚雲妝。

傅疏也看見了,分明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東西,只是他拾撿的度過快,未免顯得慌亂。

趁他躊躇措辭之時,漸眠伸手一勾搶過了那枚雲妝。

鈴鐺清脆。

漸眠的聲音不免揶揄:「傅相還相信這種東西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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