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文学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187页（第1页）

  不等护士说完，麻理子使劲儿拍了拍手包，大骂道：&1dquo;混蛋！你倒教训起我来了！你理解一个被人当做精神病的孩子的母亲的心情吗？”她推了那个护士一把，又逼进一步，&1dquo;我喜欢他，才把他送到这个医院里来的！我想给他把病治好了，才交给你们那么高的住院费的。要是把他当小狗，早把他扔了！要不早就把他掐死了！”说着就用手指掐住了刺猬的脖子。

  刺猬抬头看着母亲，没有表现出一点儿反抗的意思。

  &1dquo;住手！”男护士严厉地制止道。

  麻理子冷笑一声，掐着刺猬的脖子拉到面前，把自己的额头靠在刺猬的额头上：&1dquo;这孩子不是活得好好儿的吗？我没扔了他，一直跟他在一起生活。有时候把他一个人扔在家里，那也是没办法的事，而且我每次都给他买好面包，留下钱。是不是啊？”

  刺猬一声不响地看着母亲的眼睛。

  &1dquo;我活得也不容易呀。在那么不容易的日子里，我把他生了下来&he11ip;&he11ip;后来情况越来越坏&he11ip;&he11ip;”麻理子说着说着，眼睛突然潮湿起来，她的额头跟刺猬靠得更紧了：&1dquo;噢，我的生一郎，你的名字里有生活的生字。你听妈妈的话吗？你想妈妈吗？”泪水从她那化着浓妆的眼睛里流出来，变成黑色的，&1dquo;噢，生一郎！就这样，妈妈还在顽强地活着&he11ip;&he11ip;你不恨妈妈吧？不恨，是吧？”

  刺猬看着流着黑色眼泪的妈妈，点了点头。

  &1dquo;真的？”麻理子问。

  刺猬又点了点头。

  麻理子把流出来的鼻涕吸进去，破涕为笑：&1dquo;&he11ip;&he11ip;你这个爱撒谎的小兔崽子！”

  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1dquo;老板娘！老板娘！你跑到哪儿去了？”

  麻理子放开刺猬：&1dquo;好了，好好过圣诞节，元旦我就不来接你了，明白啦？有混蛋男人在我身边，累死了。好好儿跟小朋友们在一起玩儿吧！”说完转身就走了

  刺猬现了麻理子掉在地上的包，捡起来连鞋都没穿就追出去，拉住了麻理子的毛皮大衣。

  麻理子回过头来，接过自己的包：&1dquo;对了，还得送你圣诞礼物呢。”说完打开包，从里边拿出一万日元。

  &1dquo;不要！”刺猬又是摇头，又是摆手。

  &1dquo;钱&he11ip;&he11ip;不要？”麻理子脸上闪过一丝悲哀，但马上又笑了，&1dquo;没有钱，就没有幸福。没有钱，你也不可能在这儿呆下去。等你长大了，挣了大钱，让你妈我轻松轻松。当个医生啦律师什么的&he11ip;&he11ip;哈哈，我的儿子，不可能啊！尤其是在这个没有钱就一事无成的社会里。”说完伸手把钱塞进刺猬睡衣的裤兜里。

  追上来的护士们拉着刺猬往回走，走了没几步，刺猬从他们的手里挣脱出来，返身向麻理子追过去。追到医院正门的时候，只见麻理子正靠在一个刺猬没见过的男人身上，朝着一辆豪华赛车走。突然，麻理子打了那个男人一巴掌，笑着说：&1dquo;胡说什么呀！那是我们家亲戚的孩子。”

  赛车里坐着的另外几个男人催他们快点儿。上车之前，男人抱住麻理子亲了起来，麻理子呢，不但一点儿不表示拒绝，反而用胳膊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车里的男人们齐声喝彩。

  麻理子上车走了。护士拍拍刺猬的肩膀，让他回病房，刺猬乖乖地跟着护士回去了。进病房的时候，护士让他把袜子脱了。刺猬脱了袜子，光着脚朝自己的病室跑去。长颈鹿正坐在楼梯上等他。刺猬默默地从长颈鹿身边走过去，跑进病室，一头扎在了枕头上。

  12月3o号下午，护士叫长颈鹿到诊察室去。进去一看，只见医生小野的对面坐着叔叔和婶婶。小野让长颈鹿坐在了叔叔旁边的椅子上。

  叔叔对长颈鹿不自然地笑笑：&1dquo;到我家去过年怎么样？”

  小野说，水尾主任已经批准了。

  &1dquo;就把我家当成你自己的家，不用见外。”叔叔又说。

  &1dquo;真的，一点儿都不用客气。”婶婶也说。

  长颈鹿感到太突然，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小野微笑着劝说道：&1dquo;我跟他们联系的，看来是联系对了。把腿伸进被炉里，围在一起吃火锅，过一个快乐的年，难道不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吗？接下来就可以考虑你出院的事了。”

  长颈鹿还在沉默。小野脸上流露出诧异的表情，大概是以为长颈鹿不好意思去叔叔家吧，于是说：&1dquo;你的病情确实有很大的好转，出院以后，总得有人照看你吧。值得高兴的是你有这么一位好心的叔叔。年尽情地在叔叔家玩儿吧。出院以后呢，就住在叔叔家。叔叔说了，不用见外。以后你就把你当作他的儿子吧。”

  听了这话，长颈鹿抬起头来。叔叔和婶婶慌忙对小野摇头。小野窘得干咳了两声：&1dquo;好了，总之，你就抱着这种心情去叔叔家过年就行了。”说话的时候一直没有看长颈鹿的眼睛。

  长颈鹿觉得他们已经随随便便地决定了自己将来的出路，看看小野，又看看叔叔婶婶。叔叔婶婶犹豫了一下，叔叔笑着说话了：&1dquo;突然说出这件事来，你一下子接受不了吧？”

  长颈鹿使劲儿盯着叔叔的眼睛，还是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