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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弄个鱼篓（第1页）

何玉凤的脸上被阳光晒出了不少的斑点，脸也是黄瘦，头枯黄都不用染色了。十六岁的年龄在乡下是都要准备相亲的了，可是身材不见曼妙，看不到玲珑少女的模样，唯有眼神还带着点青春活力。

身材也不高，皮肤晒得黑黑，人消瘦的如同只有骨架，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她吹倒。而且衣服也是补丁叠补丁，比何子昱身上的衣服还差些，肩头更是成了补丁的重灾区，一看就是受了太多的劳累。

何子昱的眼里是失望，破茅草屋子，还没有任何值钱的东西，连家里的女娃都要下地干活，这就是乡下，大多数的都是这样的人家，只是这也太穷了。

何玉凤在田地里干活是累惨了，脸上染上了一些红晕，喝了碗水，坐在屋前嘎吱作响的椅子上，拿着破草帽使劲地扇着风，她的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疲惫与愁苦。

何子昱端着罐子给自己也倒了水，连着喝了两碗水，才感觉没了嗓子冒烟的感觉。

“小姑，我哥带我捕到鱼了，有好几条，奶说晚上可以喝到鱼汤。”何子朝使劲地炫耀着今天的收获，何玉凤有点诧异，转头看看木盆，几条小鱼也成功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子朝挺厉害嘛，好几条鱼啊。”何玉凤的话让何子朝有点得意的找不到北了，大眼睛盛满了兴奋与喜悦。“红梅姑姑也这么夸奖我了，还给了一把果子。”说着话，还把洗好放碗里的果子端了出来。

“我哥说，用鱼篓子能捉到更多的鱼，所以他才去砍竹子。小姑，杨爷爷会编鱼篓吧？”看着小侄子那期待的眼神，何玉凤肯定地点点头，“当然会，那可是许多年的老手艺了。”

“小姑，我们还挖了好多蚯蚓喂鸡，鸡可爱吃了。”何玉凤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何子朝真是家里的开心果，有他在，感觉家里就热闹了几分。

何玉凤站起身，“子昱，走，我带你去找杨老伯。”拖着两根竹子到杨老伯家的院门前，正好遇到从田里回来的杨大江兄弟俩，打着招呼，一起进了门，聊着地里的活计，杨大江有点愁苦地里的收成。

正在埋头编东西的杨老伯看到她俩，何玉凤边打招呼，边躲着地上的竹片子，凑近杨老伯。“老伯，子昱想找您老编个鱼篓子，你这里有编好现成的吗？”

“杨爷爷，我能先看看吗？”杨老伯放下手里的竹片，指挥着正洗脸的杨大江，“大江，你把我前些时候编的那个鱼篓给他们看看。”

何子昱站在院子里，打量着杨老伯家，心里直叹息，这也一样是土墙的茅草屋。没啥变化，只不过比他们家的看着要新些，估计的建得年头晚。

杨大江答应着，扔下手里的洗脸汗巾，大步走向杂屋，从旁边的杂屋里拿出一个鱼篓递给何子昱。有点呆愣的何子昱忙挤出个笑脸，接过去仔细地看了看。拎着篓子蹲下，“杨爷爷，您老能再加一点竹片在里面吗？”

说着用手捡起地上的废竹片弯成一个弧度，比划着，“就是在里面放上，就这样一个形状，可以放鱼饵在里面，就为了吸引鱼来吃，我是想用鱼篓捕鱼用。”说完期待地抬头看杨老伯。

“这样是为了放鱼饵卡住？拿来，我现在就按你的想法加上，但我可不保证你能捕到鱼。”杨老伯痛快地答应了，把鱼篓放腿上夹住，伸出布满各种伤口的粗糙老手，几下就给他加好了，还用力掰了一下，感觉结实了才递给他。

何玉凤掏出二枚铜钱递了过去，“老伯，我们走了，回头真捕到鱼了，请您吃鱼。”“行，我等着。”笑眯眯地看他们离开。杨大江笑了起来，小河里能有啥鱼，就是小孩子玩玩，摇着头去后院收拾菜地了。

杨大河则是坐在一旁给老伯打下手，用砍刀把竹子劈出各种细条。“爹，看着子昱没以前那么淘气了。”杨老伯点点头，“十岁了，也是要长大了。”大河没注意手边的竹条反弹，手上被划了一条血痕，有点痛嘴咧了一下。

“爹，何玉恒出门都走了有两月了，还没回来，这次时间够长的了。”杨大河手上活不停，话也多，杨老伯也就是随口答两句。就这一会儿的功夫，杨大河手上又划了两条血痕。看得杨老伯嘴直抽抽，想骂两句又无奈。

杨老伯是想让两个儿子学手艺，可杨大河手笨，根本不是吃这碗饭的人。杨大江则是属于话多活泼开朗的人，根本坐不住，也不喜欢，能给他时不常地打个下手已经是烧高香了。

这老手艺没传人，也是愁人。竹编手艺行就是这样，比上不足比下有余，也就是吃饭混温饱，养活一家老小都有点困难。编出来的东西，也就是在大集上与镇子上卖，需求就那么多。

而且容易编的东西也没多少人需要，大家都自己会编点。而太精巧的玩意，一是自己也不会编，再者就是编出来了在集上也很难卖出去。

何子昱拎着鱼篓在后面晃荡着神游，何玉凤则是大步流星地往家走。还得回家里帮着烧火做饭，收拾好那几条小鱼，也是挺费时间的。

太阳的余辉下，四周一片金黄，村子里饮烟四起，鸡鸣狗叫。

这时候，家家都是要做晚饭了。如果不是肚子饿得难受，破败的土胚房子有点影响视角效果，何子昱还真觉得这宁静景色很好。

何子昱的爷爷是兄弟四个，当年从山东黄河洪水一路逃荒过来，有两个兄弟没挺过来，老大现在住在隔壁村，生了三姑娘两个儿子。

何子昱的爷爷只生了两个姑娘一个儿子，大姑娘何玉莲嫁人了，是离镇上近的石塘村老刘家，三儿子的人家，人口多但也因为离镇上近，去镇上找活做相对容易，条件好些。

何玉莲又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姑娘，大儿子刘铁男比何子昱大两岁，双胞胎是龙凤胎，8岁了。生双胞胎时，她的身体受了伤，落下了病根。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干不了重活。在那样的大家庭生活，难免会有磕碰，对于她来说虽然痛苦也很无奈。

两个妯娌的挺嫌弃，毕竟家里的重活累活她一点都帮不上忙。何玉莲也自觉，不招惹是非，只听她们说，从不表自己的意见，吃饭时也尽量躲在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