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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怪你做事这么谨慎,看似不温不火,静观其变,实则心里全有打算。”
“秀儿姑娘谬赞了。”王动笑,忽而语气一转,“秀儿姑娘呢?进玩偶山庄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不是跟公子说过嘛,”欧阳秀无邪地看着王动,“人家是待字闺中的富家之女。”
王动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对了,给你看一样东西。”欧阳秀走到书架前,解下挂在墙上的那把宝刀,“我昨日打扫房间,擦这把刀上的灰尘时,不小心把刀拔了出来,现刀光好生刺眼,认真看了看,现这把刀的形状和样子竟有点像传说中的那把割鹿刀,你看一看是不是。”
王动心中一动,接过宝刀,只见那刀鞘古雅而陈旧,“铮”地拔刀出鞘,一抹雪亮的刀芒闪耀整个房间。
“好刀!”
王动脱口道。
那宝刀连着刀柄不过两尺左右,通体晶莹明亮,宛如一泓秋水。
最令人吃惊的是,当那宝刀出鞘时,一道冰寒入骨的寒意侵袭全身,整个空间都蕴含着令人惊心动魄的杀气。
王动握着刀柄,随意朝墙上那把劲弓一挥。
喀嚓!
由精钢打造的劲弓被切成两段,切口光滑平整,不留痕迹。
这世上除了割鹿刀,恐怕再也找不到任何一把这般有气势,这般锋利的刀。
王动还刀入鞘,淡青色的刀光如青虹般飞起,骤然遁去,室内光亮如初,只因宝刀已经入鞘。
“公子是练棍的,自然用不着这刀,那么这江湖上,谁最有资格用这把刀呢?”欧阳秀疑惑。
王动轻笑一声,道:“我知道是谁,而且那人现在也在玩偶山庄,估计他这时候特别需要一把趁手的兵器,嗯,看起来,这一切就像是事先安排好的一样呢。”
欧阳秀眼睛眨啊眨,似乎并不懂王动在说什么,问:“那个人是谁?”
王动笑了笑,没有回答,抱着割鹿刀离开房间。
他怎么能想得到,那把名动天下,把整个江湖搅得天翻地覆的割鹿刀竟然一直挂在自己的房间,跟那把破弓和那根木棍挂在一起,好像自己只是一个……
无名之辈。
王动带着宝刀去天公子房间,此时天公子已经离开自己的房间,独自去了杀人崖等候萧十一郎。
本来以天公子的身份地位和绝世武功,这世上没有一个人值得他等,值得他特意选一个地方决斗,但萧十一郎作为唯一一个敢于正面向他出挑战的人,他决定给他这个机会。
沈璧君这时已经醒来,她的身体仍在在抖,她不敢去看萧十一郎的眼睛。
说来奇怪,她被其他男人羞辱,心里并不觉得对不起自己的正牌相公连城璧,而是觉得对不起萧十一郎。
更奇怪的是,当她和萧十一郎在一起时,心里偏偏又觉得有些对不起连城璧,尤其是她知道连城璧也在这里。
所以,女人的心思真是奇怪,就好像隐藏在海底的那根针。
“你回去好好休息,逍遥侯交给我。”萧十一郎这么说了一句,抬步走了。
他知道连城璧在这里,连城璧会照顾她,他不必为她担心。
待他走出房间时,沈璧君才猛然抬起头看向他的背影,她的眼睛里已装满泪水。
“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会陪你一起死。”她也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萧十一郎停下脚步,但并没有转过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想来,应该是在微笑。
他大步朝杀人崖走去。
先前见过的那个年轻人拦住他的去路。
“杀了他,带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说罢,把那把旷世名刀交到他的手中,他一言不,轻轻地点了点头。
君子重然诺,五岳倒为轻。
王动没有再去管萧十一郎和逍遥侯的决斗,他相信只要他不强行干涉,结果自会水到渠成。
他步伐坚定地朝八角亭走去。
亭中那两个老头还在下棋,好像这世上生什么都跟他们无关似的。
在距离八角亭三丈远的时候,王动停下脚步。
那熟悉的一冷一热两道杀意再次挡住自己的去路。
这一次,他不会再退缩。
他稍作酝酿,抬起脚布,向前踏出第一步。
嗤啦——
他的衣袖被划破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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