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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思空紧张地吞了吞津液：&1dquo;它还记得我吗?”

  &1dquo;狼若认定一个人，一生不会忘。”封野拉起燕思空的手，走向了封魂。

  封魂也小步跑了过来，行到俩人跟前，突然前爪扬起，整只狼站了起来。

  燕思空看着面前不断攀升的庞大阴影，一动也不敢动。

  封魂却两爪搭在了封野的肩膀上，用头顶在封野的胸口钻来蹭去，封野嬉笑着抱住它的大脑袋，使劲揉了揉：&1dquo;魂儿，你是不是又胖了，几天没见，又吃什么好吃的了。”

  封魂顶了一会儿，才放开封野，又偏过头，似乎是礼节性地蹭了一下燕思空，便就地蹲坐下来，高傲地扬着脑袋。

  燕思空松了一口气，摸了摸封魂的下巴，笑道：&1dquo;魂儿，你在这山里好不自在啊。”

  &1dquo;它有吃有喝，当然自在。”

  &1dquo;你说，它会不会想自己的妻儿?”

  &1dquo;我当初要把它留在大同，它一定要跟着我走。”封野笑了笑，&1dquo;我爹说，可能在它心中，我也是它儿子，还是个不会占山不会捕食的儿子，所以要照看着我。”

  燕思空噗嗤一笑。

  封野捏了捏他的脸：&1dquo;你笑什么，你便是它的儿媳，还不跪拜公公。”

  燕思空故作严肃道：&1dquo;可乱了辈分了。”

  俩人相视大笑。

  他们在山中随性漫步，此时正值层林渐染的秋日，第一次来凌雾山庄，也是这般时节，但今年的秋，比去年来得更早、更浓，寒意愈盛，而愈是山花斑斓，五色缤纷。

  &1dquo;不知何处雨，已觉此间凉&he11ip;&he11ip;”燕思空拈起一片火红的落叶，现这叶子生得如此标志，却也逃不过落地成泥的结局。

  封野眺望远处的景山大营，心里想的却是他征战在外的封家军：&1dquo;此时辽东怕已是寒风刺骨了。”

  &1dquo;要穿棉衣了。”燕思空淡淡一笑，&1dquo;每年的这个时节，我爹都要领着将士和百姓一同上山，砍掉几里地的杂草树木，辟出一条防火线，否则这天干物燥，稍有不慎便可能惹来大火焚山。我第一次去的时候，镰刀把我的手磨出了好几个大水泡。”

  他还记得十一岁那年他第一次上山，元南聿要跟他比赛，看谁砍得多，他砍了一个时辰就累得坐地不起，元南聿便趁着他休息，偷偷把自己砍得塞到他这边，就怕他难过。

  小时候看似他更早慧、更懂事，其实元南聿更会体贴人心，处处为别人着想，他幼时总希望亲生父母能给他生一个弟弟，他万万想象不出，弟弟会那么、那么地好。

  封野拉起他的手，翻看他的掌心，那里只有烧伤的浅浅疤痕。

  燕思空下意识地蜷起了手掌，他不愿意封野看到这个&1dquo;伪造”的疤：&1dquo;水泡怎会留疤呢。”

  &1dquo;嗯，是啊，只有这烧出来的疤。”封野竟还有几分得意，突奇想道，&1dquo;对了，你把我的匕当了，便将这个疤作为你我之间的信物吧，要不，我也去烫一个，如何?”

  &1dquo;胡闹，怎可干这种蠢事。”燕思空抽回了手。

  &1dquo;有何不可?信物既要独一无二，又要有特别的意义。”

  &1dquo;不可，我不要这个信物。”燕思空转身往山下走去。

  &1dquo;为何?难道你怕我受不了灼烧之痛?”封野调侃道，&1dquo;亦或你还在为这个疤生气?”

  &1dquo;因为它不是独一无二的!”燕思空大声道。

  封野怔了怔。

  燕思空顺了一口气：&1dquo;世上有疤之人千千万，这怎么会是独一无二的，你不要去干蠢事。”

  封野耸耸肩：&1dquo;好吧，但那把匕却当真是独一无二的。”他有些失落地说。

  &1dquo;&he11ip;&he11ip;我当时走投无路了。”

  封野忙道：&1dquo;我没有怪你的意思。”他再次上前，拉住燕思空的手，指尖温柔摩挲着他不平滑的掌心，&1dquo;你我能再重逢，其他什么也不重要。”

  燕思空微微一笑：&1dquo;是啊。”

  &1dquo;我们下山吧，赵将军还在大营等着我们，待与他庆完功，只你我二人之时，我们好好聊聊过去，我虽然以前不曾在你身侧保护你，但我以后都在。”封野看着燕思空，满目深情。

  燕思空回以温柔的笑意。

  ——

  赵傅义见到燕思空，很是热情，帐内已经设好了酒宴，曾同去平叛的将军们分坐左右，在等着他们。

  施礼完毕，二人入座，赵傅义笑道：&1dquo;因战事损耗过大，又逢太后染病，陛下不允大肆庆功，但咱们可必须庆贺庆贺。”

  众人面带喜色，此时便不太拘泥礼数，有的粗莽将军直接大笑着拍起了酒坛。

  &1dquo;可惜长史大人有公务在身，不能前来。”赵傅义举起杯，恭敬道，&1dquo;这第一杯酒，要先敬陛下，若无陛下之英明神武，以浩浩天恩庇佑我大晟子民，必无今日之大捷。”

  &1dquo;敬陛下浩浩天恩!”众人齐声喝道，一饮而尽。

  赵傅义举起复又满杯的酒：&1dquo;第二杯，便敬狄将军和长史大人如何?”

  孙凤道：&1dquo;狄将军神勇果决，长史大人运筹帷幄，此平叛之战，二人功不可没，敬狄将军，敬长史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