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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大人虽然没有谋反，但其他罪行也是铁证如山啊。”

  &1dquo;我没有谋反!”葛钟恶狠狠地瞪着燕思空，&1dquo;你到底知道什么?”

  燕思空却不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笑道：&1dquo;大人是否还等着谢公公来救你?谢公公如今因为你，可是焦头烂额，自顾不暇，他早已放弃你了。”

  &1dquo;你到底想说什么?”葛钟寒声道，&1dquo;不管你怎么激我，我绝不会画押，绝不会承认自己没做过的事，你死了这条心吧。”

  &1dquo;大人罪行累累，难逃一死，难道也一点不为自己的儿子、亲眷打算吗?”

  葛钟眯起眼睛。

  &1dquo;大人不肯画押，最终的结局，不是屈打成招，就是强行画押，介时那罪状上的每一条，就都坐实了，可大人若愿意画押，大将军和长史大人便会从轻对待大人的儿子。”燕思空勾唇笑道，&1dquo;最近皇太后身体欠安，陛下是个孝子，只要到时奏请陛下宽恕仁人以为皇太后祈福，大人的儿子便能活下来。”

  葛钟冷道：&1dquo;我凭什么信你一个区区小翰林?赵傅义若真敢允诺放过我儿子，便叫他自己来说，你算什么东西?”

  &1dquo;大将军身份尊崇，怎能与阶下囚讨价还价，此番意思，只能由我传达。”

  &1dquo;你&he11ip;&he11ip;”葛钟骂道，&1dquo;那你就滚，我不相信你。我葛钟赤胆忠心，日月明鉴，绝不担这谋逆之千古污名而死，我子孝悌，也断不愿苟且偷生!”

  燕思空低笑了两声，接着越笑越大声，最后竟是仰长笑，笑得整个人都在颤抖，那笑声回荡在空旷地牢房，碰撞上湿冷的墙壁、阴森的刑具、幽暗的烛火，激起层叠的回音，仿佛是招惹来了魑魅魍魉一同畅笑，听来叫人背脊寒。

  葛钟心慌地看了看四周，怒道：&1dquo;你笑什么，别笑了!”

  燕思空好半天才止住笑意，他摇了摇头，感慨道：&1dquo;真想不到，葛钟，葛大人，竟是如此刚烈不屈之人，这一身傲骨嶙嶙，简直有垂范天下的气度。可惜啊可惜，若不是知道你的真面目，我都要钦佩你了。”

  葛钟恨道，&1dquo;我没有谋反，我没有谋反&he11ip;&he11ip;”

  &1dquo;你是没有谋反。”燕思空直勾勾地盯着葛钟，&1dquo;那你也没有贪污、聚敛、渎职、卖官、专权吗?”

  葛钟面容狰狞：&1dquo;这都是有人陷害我，便跟那些伪造的信件一样，有人陷害我!都是、都是伪造的!”

  &1dquo;哦，那些信件啊。”燕思空微笑道，&1dquo;葛大人应该对伪造信件并不陌生吧，你一定也认识可以仿人字迹之人，对吗?”

  &1dquo;你们查到会仿人字迹之人了吗?”葛钟两手抓住铁栏，&1dquo;你们去查，荆州没有，就去其他地方查，去查啊!”

  燕思空笑了笑，重拿起了那张葛钟不屑于看一眼的罪书，摊开了大半，置于他眼前，轻声道：&1dquo;大人是书画名家，大人前几年写的《尘诏书》，被赞誉为有《伯远帖》之风采，晚生不敢班门弄斧，只请大人纡尊品鉴，这字，仿得可还行?”

  葛钟眨了眨眼睛，往那罪书上看去，倏地，他瞪圆了双目，一目十行地扫过，那并非是让他画押的罪状，而是一封自述的陈罪书，而那纸上的字，分明是他的字!

  葛钟见了恶鬼一般看着燕思空，颤抖地手指指着他：&1dquo;你&he11ip;&he11ip;你&he11ip;&he11ip;这是你仿的&he11ip;&he11ip;你&he11ip;&he11ip;”

  燕思空但笑不语。

  葛钟突然大吼着扑了过来，将枯树枝一般瘦柴的胳膊伸出铁栏，抓向燕思空。

  燕思空优雅地偏身闪过。

  &1dquo;你是何人!”葛钟两眼充血，形容狰狞，厉声吼道，&1dquo;你为何害我!”

  燕思空欣赏着葛钟狼狈而疯狂的模样，他感到无上的愉悦，他轻笑道：&1dquo;葛钟，你还记得十一年前的广宁吗?”

  第87章

  听闻&1dquo;广宁”二字，葛钟如遭雷击，那一刹那表情的叠替堪比四季之变化，先是震惊，后是愤怒，再是恐惧，最后，是心虚，这一切尽收燕思空眼底。

  燕思空缓缓握住了双拳，以此来克制颤的身躯，他朝着囚室走近了一步，只为了不遗漏葛钟眼中的每一丝惊恐，他轻声说：&1dquo;看来葛大人还记得。”

  葛钟浑身抖了抖，死死地盯着燕思空的脸，久远的记忆飘飞出灰蒙蒙的尘土，已经模糊不堪的画面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燕思空俊美而冰冷的脸庞慢慢地与一张脸重叠、再重叠，最后融为一体，那是一张被泪水和仇恨扭曲的少年的面容，他大声的控诉如雷鸣般回荡在耳边。

  &1dquo;是你&he11ip;&he11ip;”葛钟一步步后退，声音极为微弱，毫无底气，&1dquo;是你&he11ip;&he11ip;”

  &1dquo;对，是我。”燕思空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1dquo;被你冤杀的广宁卫守备元卯之子——元思空!”

  葛钟退到床榻，已无路可退，咣地一声坐在了榻上，他眼珠子乱转，神色之惊恐，已有癫狂之态，他张了张嘴：&1dquo;你&he11ip;&he11ip;你不是&he11ip;&he11ip;”

  &1dquo;我不是应该已经死了，对吗?”燕思空阴冷地说，&1dquo;我弟弟为了救我，顶替我被流放，葛钟，你冤杀我爹，你害死我弟弟&he11ip;&he11ip;”燕思空一把抓住了铁栏，额上青筋暴突，用嗜血的眼神狠狠地瞪着笼中人，嘶声吼道，&1dquo;你让我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