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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奇怪吗?我只是在赞美你。”高雨笙无辜地看着他。

  &1dquo;赞美我干什么，我是黄河母亲还是中华大地啊?”

  &1dquo;你是星星。”

  &1dquo;&he11ip;&he11ip;行吧。”

  两人就着烤串喝红酒，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翟辰思索了一下午，觉自己对高雨笙确实了解的不多。有些问题一直回避不忍心问，比如叶阿姨是怎么死的，比如高家的复杂亲属关系。以至于如今牵扯到复杂的案件里，他想替高雨笙辩解也不知从何说起。

  &1dquo;那天你姐姐提起大哥，你还有个大哥吗?”早年在山里，小天赐偶尔会跟他说起家里的事，提的最多的就是妈妈和爸爸，甚少提及兄弟姐妹。也许以前说过关于哥哥姐姐的事，但翟辰完全忘了。

  &1dquo;嗯，跟高闻筝是龙凤胎的大哥，13岁那年就过世了，”高雨笙抿了一口红酒，放松身体靠在沙上，&1dquo;叫高忆箫。”

  &1dquo;箫筝笙笛，都是你爷爷统一取的吧?”翟辰记得高雨笙说过，这名字是爷爷取的。

  &1dquo;嗯，”高雨笙似乎很高兴跟翟辰聊这些，悄悄靠近了些侧头看他，&1dquo;我很小的时候，是跟爸爸妈妈单独住的，5岁那年突然换了房子，才知道还有大哥和姐姐。”

  他与高忆箫相处的时间很短，只记得是个很温柔的人，脾气跟爷爷相似，不像高闻筝那么任性。刚住在一起的时候，姐姐经常尖叫哭闹不肯接受同父异母的弟弟。但高忆箫就没吵过，还把自己小时候的玩具给他玩，对叶蓉也很有礼貌。

  &1dquo;后来他俩一起出了车祸，高忆箫死了，高闻筝没了条腿。”

  翟辰瞎打岔：&1dquo;我看她是两条腿呀，以前是三条?”

  高雨笙被他逗笑了，摇摇头：&1dquo;左腿是假肢。”

  翟辰恍然：&1dquo;难怪她要拿个拐棍。”

  这兄妹俩是高雨笙被拐的那两年里出的事，具体生了什么年幼的他也不清楚。只记得自己从山里出来，再次回到高家的时候，大哥就已经死了。高闻筝一条裤管是空的，扶着栏杆在屋里复健，每天歇斯底里的，甚是恐怖。

  &1dquo;叶阿姨，没跟你回高家?”翟辰听到了重点。他一直以为，叶蓉把他送去孤儿院之后，是带着天赐一起回高家了，怎么现在听起来，像是就天赐自己回去了。

  &1dquo;没有。”高雨笙缓缓把杯中红酒饮尽，脸上的笑意渐渐消退。

  &1dquo;她&he11ip;&he11ip;”翟辰有些不忍心说下去。

  &1dquo;我不记得她是怎么死的了，”高雨笙深吸了口气，知道翟辰要问什么，&1dquo;记忆就是在那个地方出现了缺失，前后的事都不记得了，包括我们两个住的那个家属院。”

  第76章洋娃娃（45）

  翟辰的心尖突然抽了一下，疼得他差点拿不稳红酒。那么小的孩子，突然失忆。

  先前雨笙说高家人以为他自闭，其实不是以为，是真的自闭了吧。完全可以想象，当时是个什么场景。

  小小的孩子，整日不说话。别人问他，就颠来倒去地说着那几句。

  &1dquo;星星哥哥在哪儿?我要找他。”

  &1dquo;我妈呢?”

  而高家的人，连外公的存在都不肯告诉他，更不可能告诉他妈妈是怎么死的。小孩子对时间和空间的概念还不是特别清晰，缺失的记忆会造成他长久的混乱，陷入谎言编织的噩梦里。那年他才八岁，该有多害怕!

  他一直在找真相，何尝不是在找自己丢失的记忆。所以找到了高远，找到了叶逢秋这个外公，只是找到的时候人已经没了。

  &1dquo;我记住了所有能记的地图，就是记不起回家的路。”不知道是不是喝酒的缘故，高雨笙说话带着点鼻音，很是可怜。

  记忆的残缺，造成了对现实世界认知的不真实感。总觉得自己在迷路，而高家更像是走错方向误闯进去的鬼屋。

  &1dquo;天赐&he11ip;&he11ip;”翟辰勾手，捏住他的肩膀。

  高雨笙抬眼，跟翟辰轻轻碰杯。

  翟辰喝了一大口，咂咂嘴，还是没品出个所以然来：&1dquo;外公没留下什么话吗?”

  &1dquo;不知道。”高雨笙摇摇头，唯一跟叶逢秋有联系的只有路长华，如今那人还关在看守所里。

  &1dquo;你之前，没跟路长华接触吗?”按照高雨笙的性格，既然找到点线索，肯定会查到底的。但是上回捐款的时候，两人明显是第一次说话，而且说得也很克制，完全没有要接近的意思，这让翟辰有些费解。

  高雨笙晃着酒杯的手瞬间停了下来：&1dquo;你是想问，在事之前，我对孤儿院的事知道多少，是么?”

  &1dquo;啊?”

  &1dquo;哥哥觉得是我做的?”高雨笙直直地望着他，眼中的温柔笑意像花瓣上的朝露一样渐次消散。

  翟辰赶紧解释：&1dquo;没，不过这事确实跟你各种牵扯，我觉得&he11ip;&he11ip;”

  &1dquo;你觉得我是顺水推舟借机害高牧笛?”高雨笙自己把话补全，嘴唇轻颤。在警察当着所有董事把便宜弟弟抓走的时候，他就知道，别人会怀疑这是是他做的。但他从没想过，这个别人，也包括翟辰。深吸一口气，起身就要走。

  翟辰一把将人按住，却忘了手中还端着酒。暗红色的酒液泼洒出来，沿着他的脖子一直灌进了居家服的衣领中。两人贴在一起的衣服，更是湿了个透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