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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怎么了辰哥?”

  &1dquo;小马，把我跟他们关一起，快点。辰哥要用爱感化他们。”翟辰咬着牙，盯着那几个瑟瑟抖的王八蛋。

  方初阳倒还比较克制，只是默默走出询问室，撑在自己办公桌前冷静片刻，一拳砸在桌子上。

  &1dquo;副队&he11ip;&he11ip;”旁边整理资料的陈照辉关切地看他。

  方初阳喘着粗气，冲那边吵闹的翟辰大吼一声：&1dquo;翟辰，给我回来!”

  &1dquo;吵什么呢?”范队长从外面风尘仆仆地回来，就见刑警队里热闹得仿佛才会市场。

  &1dquo;人抓到了吗?”方初阳快步走过来问。

  孤儿院能抓的人都抓来了，但院长路长华昨晚不在孤儿院。范队长一大早就带人去找了，这会儿才回来。

  范队长抓起搪瓷缸灌了几口凉水，疲惫地摇了摇头：&1dquo;找遍了他名下的所有房产，也查了酒店入住信息，没找到。”

  方初阳毫不意外，脸上满是讥诮：&1dquo;你当然找不到了。”

  &1dquo;什么叫我当然找不到?方初阳，你把话说清楚。”三番两次被方初阳这般顶撞，范队长也起了火。

  &1dquo;这里有人通风报信，路长华能抓到才有鬼了!你知不知道那是个什么恶魔，把他放走了你良心过得去吗?”方初阳夺过旁边小刑警手里的房产资料，摇得哗哗响，&1dquo;一个洋房，一个别墅，这都是女孩子的血肉换的!”

  &1dquo;我知道你着急，你冲我吼什么吼!”范队长把手里的搪瓷缸重重磕在桌上。

  &1dquo;我不是针对你，我他妈针对的是内鬼!”方初阳将手里的一本资料狠狠掼在地上，毫不畏惧地瞪回去。

  小马不知所措地拽着翟辰，被翟辰嫌弃地推开。翟辰单手撑着桌子翻过去，抬手要劝架，不料那边陈照辉突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米八几的黑皮大小伙子，就这么在办公室里嚎啕大哭，把范队长和方初阳都哭蒙了。

  翟辰咂咂嘴：&1dquo;你看看，吓着孩子了吧。”

  陈照辉哭着走过来，把警官证和手铐都拿出来，放在两个队长面前的桌子上。

  第65章洋娃娃（34）

  &1dquo;队长，是我&he11ip;&he11ip;”小陈说了一半，突然被范队长打断。

  范队长捏起那张警官证，抬抬下巴跟方初阳打了个眼色，转身去了一间单独的屋子。方初阳一把抓住小陈的衣领，拎着跟上去，&1dquo;哐当”一声关上了门。

  翟辰好奇地伸着脑袋看，跃跃欲试想去偷听，被高雨笙一把拉住，拽出去透气了。

  &1dquo;说吧，怎么回事?”范队长把小陈的警官证扔到桌上，抱着手臂问他。

  方初阳放开陈照辉的衣领，死死盯着他。

  陈照辉用手背狠狠抹了把眼睛，吸了吸鼻子道：&1dquo;是我泄露了行动，才导致第一次搜查孤儿院失败的。”

  &1dquo;为什么?”低哑压抑的声音，从方初阳喉咙里憋出来，被紧紧咬着的牙齿搅得支离破碎。

  &1dquo;我小时候是被老院长养大的，对这个孤儿院感情很深。”陈照辉低头，一滴眼泪砸在了脚面上。这个前提，方初阳是知道的，上回他俩在周寨执行任务，小陈还特别骄傲地给他看捐赠名单。原以为他这么坦荡，是最不可能成为内鬼的人。

  路长华接手孤儿院的时候，已经成年的陈照辉早就脱离了孤儿院的照料，自己一边打工一边读书，跟路长华只是因为老院长的关系而认识。后来等他工作之后，常常给孤儿院捐钱，才又熟悉了起来。

  &1dquo;孤儿院基本的吃穿是不成问题的，捐款主要是定点资助，帮孩子买一些公用物资之外的东西。可以具体买一种物品，或者单独资助一个人。我资助过一个喜欢跳舞的小女孩&he11ip;&he11ip;”陈老实平时很少说这么多话，这些从不曾对人言的事情，说出来也没什么起伏，就是平铺直叙，简单真切。

  那个小女孩很健康，但却没有人领养，因为她是被专项行动救回来的被拐儿童，被自己亲生父母卖掉的。父母尚在，无法被收养，只能在孤儿院里耗着。她总是扒着铁栅栏看外面，问陈照辉什么时候才有人把她领回家。

  突然有一天，小女孩被一对外国夫妇领养了，特别开心。路长华悄悄告诉他，是用了一些非常规的途径给办的手续：&1dquo;这事是违规的，你也知道。但是孩子太可怜了，家庭才是最好的成长环境。”

  起初陈照辉很生气，作为一名正直的小警察，听不得任何违规违法的事情，要求路长华停止这种行为。可对上小女孩祈求的眼神，他又不知道怎么办了。

  &1dquo;小陈哥，求求你别举报路爸爸。那对夫妇是芭蕾舞演员，跟着他们，我就可以跳一辈子的芭蕾了。”

  父母的爱、优渥的世家环境，并不是小警察捐的一双舞鞋可以替代的。刚刚踏入社会的陈照辉犹豫了，一个永远不可能回到亲生父母身边的孩子，自己真的有资格断送她得到养父母的机会吗?

  这件事是违规的，但是对孩子来说是莫大的幸运。

  陈照辉选择了沉默。

  &1dquo;那天要突击检查，我以为是线人弄错了，把这样的孩子当成了被拐卖的孩子，就提前告诉了路长华。”小陈慢慢蹲下，用双手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