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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初阳后怕地撸了把脑袋，当时他以为小陈是最靠谱的，才会带着他去救人：&1dquo;那我们翻院墙进去，你为什么不警示?”

  不但没有警示，他还认认真真地救了孩子，甚至被醉汉撞车的时候要下去拼命以争取时间。

  &1dquo;因为副队给我看的卡，”小陈抬起头来，双目通红，&1dquo;那个卡是瑶瑶的!”为了找寻丢失的孩子，他每天都盯着家长提供的照片研究，把每个细节都记得牢牢的，就是希望如果在大街上遇见能一眼把孩子认出来。

  陈照辉掏出手机，翻出一张瑶瑶妈妈提供的照片，上面的粉色蝴蝶结卡跟方初阳捡到的那个一模一样。这张照片，不是寻人启事上的那张，而是瑶瑶妈妈单独提供给警方的二十几张生活照的其中之一。

  屋里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1dquo;你就通风报信这一回?”方初阳冷声问。

  &1dquo;就这一回，我誓。”陈照辉站起来，三指朝天。

  &1dquo;以前就算孤儿院出事，也不归咱市局管。”范队长淡淡地说了一句，算是间接证明了小陈以前没有通风报信，毕竟也没啥机会。

  &1dquo;那今天上午呢?”方初阳盯着他的眼睛。

  陈照辉被副队眼里的冰冷冻得瑟缩了一下，绝望又恼怒地大声回答：&1dquo;我知道他拐卖孩子之后，还给他通风报信，那我还是人吗?”

  又是一阵沉默，屋子里落针可闻。只有时断时续的呼吸声，像是从肺腔里出的抽搐，痛极了又无可奈何。

  &1dquo;我知道他还有一处房产。”陈照辉像是刚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说。

  &1dquo;什么房产?”范队长顿时站直了身体。

  &1dquo;有一栋房子，是老院长的，老院长死后就留给了路长华。那个房子是个老式公租房，产权不能转让，所以应该还是老院长的名字。”陈照辉越说越顺畅，已经快要忘掉的事骤然清晰起来。

  方初阳：&1dquo;在哪儿?”

  &1dquo;矿业局家属院，3栋&he11ip;&he11ip;”小陈顿了一下，仔细回忆只去过一次的那栋房子，&1dquo;3栋4楼西户。”

  &1dquo;你确定?”听到这个地址，方初阳很是惊了一下。

  &1dquo;那个四楼的号码牌只有一半，所以我有印象。那天是个下午，屋里有夕照太阳，”小陈把回忆的细节都说出来，方便佐证，&1dquo;不过已经这么多年，也可能会记差，但矿业局家属院是没错的。”

  &1dquo;马上组织抓捕，你们两个都去，”范队长立时下了决定，捏起那本警官证装进自己口袋，&1dquo;至于陈照辉的问题，回来再说。”

  &1dquo;是!”两人齐声应是，小陈用袖子擦干净泪水，转身去做准备。

  方初阳顾不得说什么，快步走出去，找到正跟高雨笙挤在外面等候椅上说悄悄话的翟辰：&1dquo;你还记得天赐他们家那个房子是几栋几号吗?”

  &1dquo;3栋4楼西户啊。”翟辰答得极为熟练。

  &1dquo;什么我们家?”高雨笙微微蹙眉。

  方初阳把翟辰拽起来，压低声音：&1dquo;你确定是3栋4楼西户，矿业局家属院，对吧?”

  翟辰点头：&1dquo;是啊，这我哪能记错。”

  方初阳又问高雨笙：&1dquo;你小时候搬走了，你妈妈那栋房子给了谁?”

  &1dquo;房子?”高雨笙脸上有一瞬间的迷茫。

  翟辰看出些不对来，试探着问：&1dquo;你，不记得了?”那个房子，就是他们从山里回来，跟叶阿姨一起住的那个房子。那时候天赐已经很记事了，连山里的事都记得，怎么会忘了那栋房子呢?

  高雨笙抿唇，没有回答这个问题：&1dquo;房子怎么了?跟这个案子有关系吗?”

  翟辰看看他，转头跟方初阳说：&1dquo;那个房子之前是谁的我不知道。前些年有位老先生在那里住过，可他不认识叶阿姨，最近几年都没有人。”

  方初阳缓缓吸了口气：&1dquo;你知道高远孤儿院的老院长叫什么名字吗?”

  翟辰愣了一下，他还真没注意。

  高雨笙：&1dquo;叶逢秋。”

  翟辰倒吸一口凉气，看向语调平静的高雨笙，恍惚明白了什么，又求证地看向方初阳：&1dquo;那房子?”

  恰在这时，准备就绪的范队带着小陈和另外两个同事走出来，示意方初阳上车。

  &1dquo;你也跟着来吧，不是跟那个院子里的人熟吗?或许能帮上忙。”方初阳来不及解释，匆匆撂下一句话就跳上了车。

  第66章洋娃娃（35）

  &1dquo;哎&he11ip;&he11ip;”翟辰来不及问，伸出的手讪讪地缩回来，转头拍拍还在走神的高雨笙，&1dquo;什么呆呢?”

  高雨笙丝毫没有呆被唤回的愣怔，自然的把车钥匙递给翟辰：&1dquo;要去帮忙?”

  那边警车已经蹿出去了，翟辰&1dquo;啧”了一声，把车钥匙揣兜里，拉着高雨笙快步走出去：&1dquo;开什么车呀，就一条街。”·

  &1dquo;啊?”高雨笙被拽着出了警局，直奔翟辰先前工作的那个幼儿园的方向而去。而没开警笛的警车，在车流中缓慢前行，只比自行车快了那么一点。

  &1dquo;那个叶老院长，跟叶阿姨是不是有什么关系?”老城区道路狭窄，机动车和自行车混杂着走，时不时有骑电车的愣头青从身边呼啸而过。翟辰让高雨笙走内侧，嫌他走得慢就一直没撒手。